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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89)

猜出祈善来事儿的真正目的。

他在试探沉棠。

褚曜:“你看五郎像是有野心的人?”

祈善道:“的确,看著是没什么野心,但你看他像是安分守己的人?寻常人听到劫税银,莫说掺和,吓都吓死瞭。沉幼梨最担心的居然是‘把握低’、‘人手不足’,而非不能做。清酒红人面、钱帛动人心,此言非虚。隻要迈出这步,再想停手或者回头就不可能瞭。”

褚曜:“纵有野心,也不大。”

祈善淡声道:“是不大,那就慢慢养大。”

“若五郎不愿呢?”

祈善嘲讽地笑瞭笑,薄唇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褚无晦,你猜在下为何会换瞭那么多任主公?真以为他们都是主动猜忌?”

他的文士之道,规则他最清楚。

自己是不能主动背叛主君,但没说不能误导主君主动猜忌甚至是对他産生杀意。

褚无晦眸色暗瞭暗。

他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祈元良仇傢遍地果然是有理由的。

“空有国玺却无傍身的力量,无异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即便在下不动手,沉小郎君也活不长久。有些事,由不得沉小郎君愿意不愿意。这就好比那位王姬——袒身献降,何等奇耻大辱?常人早就自尽免遭羞辱瞭,但王姬能死吗?她连死的资格都不在她手上。”

同样的,沉小郎君也没选择馀地。

让他出手总好过让褚曜出手。

至少他会温柔点,但褚曜的话——当年的褚国三杰,跟“光明正大”四个字不沾边。

褚曜问:“共叔武那边,你去游说?”

祈善是文心文士,五郎也是,而他被废瞭文心,共叔武就是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

祈善拒绝并且将锅甩瞭回来:“你去。”

褚曜笑瞭笑:“行,老夫去。”

祈善:“……”

他最不喜欢褚曜在他面前自称老夫,不过比他年长十岁,仗著自己长得老就倚老卖老。

喵呜~~~

怀中的素商用爪子扒拉他的手。

显然是不满铲屎官不然不喂吃瞭。

沉棠也不知道祈善这俩昨晚干瞭什么,第二天,看著带伤过来“开会”的共叔武,她脑补瞭一句【共叔武加入您的队伍】的提示音。

掀桌(╯‵□′)╯︵┻━┻

沉·唯一一个想遵纪守法的良民·棠表示压力很大,一度怀疑自己的三观才是彻底歪的。

褚曜率先出牌:“这是孝城的佈防图。”

祈善也拿出一张图:“孝城附近驻军的兵力,实际出入应该不大。为瞭保护这笔税银,郡府放出好几条假消息搅混水,估计还会有假税银队伍。税银的运送路线和交接路线有这么几条,出城之后,很大可能会走这条……由东城出,走峡谷,转官道再上水路……”

共叔武看瞭看道:“戒备森严。”

祈善馀光看瞭一眼沉棠。

他道:“无妨,若攻不下来还有下下策。”

“下下策?”

祈善点头:“嗯。”

例如,一碗酒。

也不知褚曜怎么游说的,共叔武很信任祈善二人,他道:“如何确定那支税银队伍是真的?若是扑空瞭,那可就是自投罗网。”

------题外话------

|ω`)今天要请个假。

吹瞭一夏天空调,终于吹感冒瞭,现在脑仁疼得厉害。

缺的一更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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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听的沉棠似小学生一般悄悄举手。

祈善三人默默看著动作怪异的她。

褚曜关心道:“五郎是哪裡不舒服吗?”

看到什么髒东西瞭?

不然为何冲著无人的地方招呼?

因为在这个世界,举手这个姿势更多等同于“挥手告别”而不是“老子有话要说”。

沉棠后知后觉,尴尬放下右手,讪讪道:“我想说我知道怎么判断税银队伍真假。”

祈善闻言心下挑瞭挑眉。

饶有兴致:“沉小郎君请讲。”

沉棠:“这个问题简单,我们要先弄清楚一些情报——这批税银共有多少铜钱、多少银块、多少金块?它们加起来重量有多少?又需要多少车马装运?同等大小的金银铜,轻重不一。也不需要具体数目,大致估算一下再看车轮吃重、马匹速度,真假假一清二楚。”

即使假队伍填装沙石,重量也是破绽。

这的确是个比较简单有效的办法。

但——

共叔武:“这些怕是要看过账册才知道。”

即便祈善二人有些人脉,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么机密的内容,怕是要另想办法。

褚曜反而觉得这点很简单。

“不需要看账册,隻需翻找往年县志,我们便能知道丰年收成、荒年收成,再对比前三年的情况。至于其他税目,也取个大概数字,隻不过……”

他说的时候,祈善已经开始计算什么。

不一会儿,将纸张内容摊开给三人看。

他道:“大差不差。”

沉棠不瞭解,看瞭也没什么感觉,倒是褚曜和共叔武各有反应。褚曜眼底滑过一丝讥诮,而共叔武看瞭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

褚曜提出质疑:“郑乔攻打辛国,四宝郡是率先被攻破的郡县之一,之后还纵容手下兵卒到处搜刮劫掠,民不聊生,迄今还未恢複元气。这么多税银,如何征收得上来?”

“你不瞭解四宝郡郡守。”提起仇傢,祈善不屑地笑瞭笑,轻蔑道,“此人生性好强,最无法容忍的便是输。为瞭讨好郑乔也为瞭彰显功绩,缴纳的税银隻会比往年多不会少。我与沉小郎君一路行至四宝郡,沿路听说瞭许多闻所未闻的税种,全是私下增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