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妻一直掉马甲(410)
*
喻傢人,陆陆续续地从北城赶来,喻凤娇也从梅苏裡赶瞭回来。
沉流书也来瞭。
一傢人,围著喻晋文,嚎啕大哭,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人听瞭难过。
南颂蹲在外面,看著手中断成瞭两截的,分别被喻晋文和言渊握在手裡的木簪。
簪子从中间折断,竟折成瞭相同长短,将上面刻的“南颂”二字,一分为二,头部和尾端,都染上瞭红色的血。
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像是染上瞭红漆。
几个身影走过来,一件西装外套,披在瞭南颂身上。
洛君珩、苏睿、权夜骞、贺深、季云、白鹿予,都到瞭,陪著南颂一起,守在外面。
喻傢人从太平间出来,南颂撑著膝盖站瞭起来,张瞭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隻睁著一双通红的眼神,手裡紧紧握著簪子。
喻凤娇哭晕过去一次,又醒瞭,一向英姿飒飒的女人,此刻说不出的沧桑、灰败。
她同样红著一双眼睛,缓缓的,朝南颂伸出瞭胳膊。
南颂瞬间破防,扑进她的怀裡,曾经的婆媳二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喻老太太也靠在喻老爷子的怀裡,呜呜咽咽地哭著。
沉流书站在人群之外,一向儒雅的面容此刻添瞭一丝颓败,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也红得分明。
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瞭,走到瞭他的前头。
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言傢的人知道儿子出瞭事,也陆陆续续从京城赶来,却是在看过言渊之后,来到瞭喻傢人面前,深深地鞠躬。
既是默哀,也为感谢。
交警模拟瞭出事故时的3D动图。
出车祸的时候,坐在驾驶座的喻晋文,最大限度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给坐在副驾驶座的言渊留瞭一线生机。
他们也感谢南颂,如果没有她,言渊救不回来。
但言傢人脸上,并不轻松。
言渊还没有醒过来。
他伤得也很重,和三年半前的喻晋文情况差不多,胸骨断裂,全身粉碎性骨折,即便是醒过来,情况也不容乐观。
乐观一点的结果,是高位截瘫;情况若是无法好转,则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南颂已经做瞭一个医生该做的,剩下的一切,就要看言渊的造化瞭。
*
南颂随著哥哥们回到玫瑰园。
赵管傢听说瞭喻晋文的事,看著大小姐苍白如蜡的脸色,心疼极瞭。
信的事,来不及说,赶紧先将大少爷和几个少爷安置好。
南颂完全没瞭力气,一双眼睛肿的像桃子一般。
她说,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把哥哥们,都隔绝在瞭门外。
白鹿予和季云不放心,生怕她会做傻事。
洛君珩道:“她知道分寸,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吧。”
南颂放开花洒,水流开到最大,将自己全身上下浇得通透、彻底,用热到有些烫的水,温暖著冰冷的身体。
她眼睛很疼。
上一次哭得这么厉害的时候,还是喻晋文跟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天。
那时候,她是真的难过呀。
恨不得把这一生的眼泪都哭完才好,就像林黛玉还泪一样,将所有的眼泪都还给贾宝玉,这一生的缘分也就尽瞭。
那时候,她痛痛快快地哭瞭一场,而后告诉自己,“阿晋,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瞭。”
没想到,在他死的这一天,她又为他哭瞭一场。
不是伤心,隻是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为瞭喻晋文难过,还是为瞭自己那十年的爱,在他身上投入的感情而感到难过。
人的感情,永远是複杂多变的。
她对喻晋文的感情,早就不能用简单的爱或恨去形容,爱中有恨,恨中有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别人,又岂能看的明白?
*
喻晋文的后事,是傅彧帮著喻傢人一同料理的。
即使喻傢人想要低调,可那么大的案件、那么严重的交通事故,根本也瞒不住。
喻晋文的死,被媒体人纷纷报道。
有人夸他是商界年轻一辈的翘楚,举出大量案例,衆人适才发现这位喻总生前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是年轻企业傢们的榜样;
有人夸他是总裁中最帅的一位,完美地契合瞭小说中霸道总裁的形象,不出道真是太可惜瞭;
有人夸他是为瞭抵抗不法分子壮烈牺牲的,死的悲壮,应该被褒奖。
也有人,翻出瞭他过往的事迹,称他是个渣男,曾经和卓萱闹得不清不楚,还为瞭她跟自己的原配妻子离婚瞭,不值得歌颂。
夸他的很多,骂他的也很多;
爱他的有,恨他的也有。
但更多的,是惋惜。
惋惜天妒英才,大好青年在三十二岁的年纪英年早逝。
也有人惋惜,喻傢最能干的外孙死瞭,喻傢偌大的傢业将交给谁来管理,谁又是下一任继承者?
还有人惋惜,即将上市的古物修複项目不知道还能否继续进行?
衆说纷纭。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却依旧要好好地活下去。
就在喻晋文下葬的这一天,言渊醒瞭。
(本章完)
第351章 前夫真的死瞭
第351章前夫真的死瞭
“轰隆”一声雷鸣,震天的响。
瓢泼而下的大雨,给整个南城带来瞭湿意,入秋瞭,天气也渐渐冷瞭下来。
南颂几乎一夜没睡,她坐在窗边,身上裹著一层披肩,看著外面哗啦啦倾盆而下的雨,好想出去痛痛快快地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