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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走他的烟(59)

作者: 湛夏 阅读记录

霍祈安背上有伤,平躺是平躺不了了, 只能侧身睡, 他侧得也很讲究, 是背对着池霏苒睡的。

池霏苒对他的睡姿不满, 跪起来, 单腿从霍祈安身上跨了过去,两条长腿分立在他躯干两侧,膝盖在柔软的床垫上压出两个窝。

月光微弱, 昏暗中只能看见一道朦胧模糊的影子。

霍祈安受到惊吓,下意识伸手去, 却摸到了她光滑细腻的大腿。

一开始的触感是柔软冰凉的,随着体温的传导过渡, 逐渐升温, 继而有了触碰到烙铁的错觉。

霍祈安连忙收回手,心慌意乱地将手压在轻飘飘的枕头底下,欲盖弥彰般掩饰着内心的狂热的悸动。

伤病一体, 人在生病的时候本就脆弱。

他的意志动摇的霎那, 已不是那麽坚韧顽强无懈可击。

他佯作镇定地吞咽,却觉得自己的吞咽声池霏苒都能听得见。

于是他又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 半晌才恼羞成怒地问她:“不好好睡觉又要做什麽?”

身在男人胯/下是一种的侮辱。

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却是裙下之臣。

池霏苒今晚上他的床时大胆地用了他的沐浴露。

而他因为背上有伤不能沾水,只让池霏苒用毛巾蘸了温热的清水,给他擦了擦伤口之外的皮肤。并且由于擦的时候他总感觉池霏苒在对他动手动脚,都没有完全覆盖他就跑了。

现在她的身上比他香。

霍祈安并没有因为池霏苒弄得整个床都在抖惊扰到了他而生气。

他只是对自己动了欲念,心火烧成一片。

结果是一样的,他都无法入眠了。

池霏苒没在他身上架太久,像是跨摩托车后座一样,翻身收回了腿,云淡风轻地说:“哦,我在那头睡不着,换个位置。”

说着她又重新躺下,也是侧卧。

就躺在他的另一侧,狭窄逼仄得只容得下她侧卧的缝隙,几乎是一伸腿就能触地。

而她翻过来的那一侧,则比一般的单人床还宽。

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都没问题。

霍祈安的沉默代表了他的无语。

他心知此刻跟池霏苒说什麽都是白费力气,索性不跟她计较,便坐起来往那侧睡了点,翻了个身,依然背对着她。

池霏苒也动了。

和刚才同样的动作,她换了个方向,又做了一遍。

还是从他身上过。

这次她下半身的肢体动作跟刚才一般无二,腰身以上的躯体却下沉了些许。

她黑而长的卷发轻轻扫过了他胳膊,宛若狐貍精附体,吸走了他的阳气。

霍祈安感到后背发冷,体内的燥热却愈演愈烈,那股浮躁感直沖天灵盖。

更要命的是,他知道自己躲不掉。

躲的结果也只是她锲而不舍地跟过来。

没完没了。

就算过去也是被她这样缠得不行,他也从未打心眼里用“阴魂不散”四个字来形容他。

他的身体是抗拒的,心里却诚实地享受着被她追逐。

或许用“打情骂俏”更为贴切。

明早他是真的要赶飞机,不能再这样跟她纠缠下去。

霍祈安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问她:“你知道我身上的伤是怎麽来的吧?”

池霏苒笑了笑:“知道啊,替我们娘俩挨的。真男人流血不流泪,你为我们扛事的样子很酷,让我很有安全感。”

谁问她这个了?

他继续引导:“孩子是怎麽来的你也知道吧?”

就是这麽来的。

一天到晚这麽考验他的定力,像这样擦/枪,能不/走/火吗?

池霏苒的指甲一个月都没顾上剪,长得很长了,她伸手覆在霍祈安的肩上时,真有妖精那味儿了。

她贴近他的鬓角,笑吟吟地在他耳畔说道:“你在说什麽啊,我这就是在考验干部。干部没经过考验是干部的问题,能怪我吗?”

霍祈安没好气地说:“我这伤疤还没好呢你就想让我忘了疼?看不起我?错了就得改。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长记性,明知故犯,屡教不改。”

池霏苒一向没脸没皮,这会儿被他指名道姓批评了也不以为意,反而振振有词地说:“跟我一样怎麽了,不打破陈规旧俗怎麽发现新大陆,不触犯禁忌哪来的你儿子?就你这副大义凛然克己奉公的样子,四十岁能娶到老婆吗?我在三十岁的年纪给你送子,是老天爷看你人怪好,给你的恩赐。不然,你要麽孤独终老,要麽四十岁糟蹋花季少女,不是更禽兽吗?”

她伶牙俐齿,越说越过分,霍祈安说不过她,被她气的不轻,把她捞下来箍进怀里,气急败坏地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

池霏苒眉飞色舞:“起来嗨?”

霍祈安闭上眼,不想再跟她说话。

并在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

等儿子长大了一定要送去军营里,上交给国家,免得儿子跟着池霏苒学坏了,一大一小,合起伙来气他。

霍祈安闭眼只是想让自己冷静,没想到眼睛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

池霏苒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松了口气。

她这麽做就是想帮霍祈安分散注意力。

她被人殴打过,当时疼得求医生给她打封闭,知道被揍成这样疼得有多崩溃。

他家里人下手自然不至于像歹徒下手那麽狠,但打到这个程度,也是难捱的。

虽说成年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但她一直觉得跟成年人谈对错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麽非黑即白。

那麽多的重担沉甸甸地压在肩上,那麽多的无奈没有渠道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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