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续想(67)

潮湿的雨季降临，她像一朵沾露的玫瑰，完全地将他浸透了。

“想想。”

卓序强势地掌控着她，间或温柔地叫她的名字，在他怀里的云想浑身湿腻，变得异常地娇媚，声音断断续续，快要溺死在情潮里。

第二天起来，云想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成了酥性饼干似的，松脆易碎的，腰尤其酸。

是周六，但因为她离开太久，待办事项堆积如山，只休半天，下午还要回所里。

她趴在枕上：“我晚上要和同事吃饭，今晚你别过来了。”

“嗯。”他轻抚着她的头发，“正好晚上我要回家一趟。”

云想目前只想专注于和他两个人，避免思绪延伸到他的家庭。

否则，她会忍不住去想，卓序的母亲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如果是，原因又是什么。

云想其实挺喜欢只是这样和他抱着，时间安静流动的感觉，但一直待在床上总不太好。

“出去逛逛吧。”她提议，“去超市，我的冰箱空了。”

卓序开车，和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山姆超市。

云想一直有这家超市的会员，只不过由于商品大多是家庭装的量，她习惯一个人，比较少买。

现在多了一个人，她放开了往购物车里塞，买了好多东西。

卓序推着购物车，走在她身边，云想不时偏头，第一次感觉到，他从一个遥远的人，真正走进了她的生活。

*

夜晚，卓序回到母亲家。

章玉蕴和卓序的父亲离婚后，与本城另一位知名的企业家再婚。

如今，夫妇二人居住在城区一套独栋的花园洋房别墅之内。

他将车泊进车库，停好后，走阶梯步入家中。

阿姨及时上前，取走他臂间的大衣。

一场普通的家庭聚餐。

他走进饭厅，同母亲与继父，以及他们的友人打招呼。

方滢也在座上，她是和妈妈一起过来的，见到他，她露出笑容：“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卓序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章玉蕴笑说：“今天的甜点，巴斯克蛋糕，是小滢亲自做的，等会你尝尝。”

“最近不爱吃甜。”

章玉蕴摇了摇头：“好，没人能勉强你。”

餐后，他走到花园，回一个公事上的电话。

挂了电话，他回身，方滢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

“有事？”卓序问得疏远。

“这句话由我来问会合适点。”方滢说话不如平时婉转，直接地问，“你在生我的气吗，因为我对云想说你的前任？”

“没有。”他不会因此动气。

卓序扫视过她：“但你不应该这么说。”

花园一直由专人打理，布置得当，而冬天已至，花草疏疏落落，毫无生机，在夜色下，显得十分冷清。

方滢靠在玻璃上，背后冷凉一片，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笑了笑说：“你应该感谢我的。如果我没这么说，你们现在未必会在一起。”

“今天在超市，我看到你们了。”

云想挽着他的手臂，在超市里闲逛，并不知道两人走在一起，有多么惹眼。

而路人经过侧目，也只会承认，他们是一对非常般配的情侣。

念旧

当时方滢推着购物车, 像被定在原地，直到朋友连唤了几声她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卓序完全不是要解释的样子, 他非常坦然, 仿佛默认了，只补充了一句：“无论你看到什么, 希望你会保持在只有自己知道这个范围内。”

方滢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 我是第一个知道你们在一起的人？”她笑了笑, “很荣幸。”

她拢紧了肩上披着的羊绒披肩：“不过我很好奇, 大家以前做了好几年同学, 没看到你们有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们反而谈了, 还是说, 你们以前就曾经在一起过？”

卓序并不回答：“你好像不是好奇心多么强烈的人。”

方滢直言：“我只关心你的事而已。”

夜晚太冷了, 花园里的空气都凝着，她闻不到一丝花的馨香气：“不用误会, 指朋友的关心。”

“心领了。”卓序平淡地说, “但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反正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放弃了追问，“但如果是后面一种, 友情提醒, 破镜重圆是个伪命题，我身边有很多例子, 当初分开的原因, 依然是重新在一起后的心结和阻碍。”

云想若是听见了方滢的这般论调，定会嗤之以鼻。她和卓序可不是破镜重圆, 最多是有前尘的由性生爱。确定关系后，她依然这样定义, 只不过感情牵涉到的因素很复杂，她选择不去深究。

新的一周，她结束上一阶段的工作，会见了新的客户。

巧合的是，这位新客户也是她过去的熟人。

“顾总，你好。”

会议室里，云想站起身，和顾恒握了手。

顾恒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最近签下的一位知名艺人，先前在国外发展的时候曾和外国公司签署过一份经济合约，导致了他最新创作的歌曲的版权归属有争议。

本来，这个case是由团队里另一位精通娱乐法的律师办的，但因为顾恒和她认识，点了她的名，合伙人便交给了她。

沟通完情况，签署了法律服务合同，离下班还有段时间，云想和这位旧同学到楼下的咖啡厅，坐下说了会闲话。

顾恒往咖啡里放了颗方糖：“还记得我们做同桌的时候吗？”

云想点了杯冰美式：“老师非要把你安排给我当同桌，让我带带你学习，当时我可烦了，费了好多精力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