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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夫人请上座(150)

作者: 三月廿八 阅读记录

于是,在秦睿帮她穿衣时,她便故意说道:“李循引不是提前便知道卢王寨的位置了么,怎么不赶紧带兵来救我啊?害我提心吊胆,与那卢王虚与委蛇。”

秦睿马上驳道:“并非是李将军故意拖延,而是投鼠忌器,他既不如少君侯那般算无遗策,也不够了解您,生怕轻举妄动,反而害了您的性命啊,毕竟…”

见到她与昭然相视而笑,秦睿这才反应过来,双颊绯红,嗔道:“夫人,您又拿我寻开心!”

乐知许装无辜,“我哪有,我不是一直在说李循引吗?”

昭然嬉笑,“就是就是。”

“不跟你们说了!”秦睿娇羞一跺脚,“我去请少君侯。”

时彧进门的时候,乐知许正在篦发,数日不见,她似乎又清瘦了些。

炭火够足,她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后背的蝴蝶骨清晰可见。

他来到她身后,俯身拥住她。

离开这么久,他想她想得发疯,他迫切地想要与她肌肤相贴,哪怕是隔着衣物。

可她那么怕,他一直忍到现在。

乐知许将身子又朝他怀里窝了窝,闭起眼,感受这真实的怀抱。

“都是我不好。”他闷声道。

“你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轻笑。

“我再也不会留你一个人了。”

她起身,转头仰脸看着他,“时云起,不要这样,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不该,也不想绊住你。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小心,提高警惕,绝不让自己身陷险境。”

他内心动容,捧住她的脸,深情吻了下去。

这一吻,克制又收敛,生怕一旦放纵,便会摧毁那娇嫩如花的唇瓣。

两人气息交互,感受着彼此浓浓的爱意,许久才舍得分开。

乐知许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轻声说道:“情急之下,我将白玉珏交了出去,你不怪我么?”

时彧摇头,“即便那玉珏对我再意义非凡,也不过是件死物,远没有你的性命重要。”

她知道他会这么说,可真的亲耳听到,还是无比感动。

嗅到他身上隐约的血腥味,她大概猜到了他刚刚在做什么,也颇有默契地没有追问卢王的下场。

“流光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

她有些自责,“听说他昏迷了好久,要不是我,他也不会受伤。”

“他之前身上就有伤,不然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时彧笑笑,“输给流寇山贼,估计他心里正不痛快呢。”

“那我以后不提这事了。”她又想到什么,倏地抬头,瞪大双眼问道,“对了,你这么快就从浔阳赶回来,是不是事情都没办成?”

她知道,他这趟去,可是有关民生的国事。

“你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时彧笑道。

“真的?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她不放心。

“真的。”时彧扳过她的肩,将她按坐在铜镜前,又拿起梳子,替她慢慢梳着头发,“而且托你的福,还很顺利。”

第 85 章

乐知许一头雾水,“跟我有什么关系?”

时彧解释道:“苏画苏子墨,乃是浔阳公主府上,最受宠的面首,以画美人图见长,他的画备受追捧,曾千金难求,两年前他突然封笔,不再作画,浔阳公主为他寻了好多美人,他都无动于衷。”

乐知许恍然,“但他又为我画了。”

“没错。”时彧道,“其实程远瞻南下追捕卫赢那次,便见过浔阳公主和这幅画了,当时公主殿下还说,有机会要当面谢谢你,如今我有求于她,她自然应允了。”

“这么说,当初我让他画像,也不是全都是坏事嘛。”她心情大好,“早知道,我该叫他多画几幅的。”

见她眸子里都闪着光,时彧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问道:“今晚能和你一起睡了吗?”

乐知许脸一下子红了,轻点了点头。

***

入冬以来,因着几个州郡疫情未尽除,加上皇后日益专横,宫内各处行事低调,一片死气沉沉。

腊月初十,皇帝寿诞。

各宫从一早便开始准备,都打算借着这个由头,好好舒一舒心头那口沉闷的气。

皇帝也将冷落了许久的歌舞伎们,全都放了出来,一整日鼓瑟击缶,轻歌曼舞,好不痛快。

直至戌时,喧闹了一天的未央宫,才终于逐渐安静下来。

椒房殿内,一名小宫人正在帮皇后卸掉发饰。

皇后正在沉思,突然感觉头皮一扯,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小宫人吓得忙伏身在地,抖若筛糠,“婢子该死,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皇后抚了抚吃痛的头皮,朝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扯起那名宫人,左右开弓,扇了好几个嘴巴,直到皇后再次出声,这才停下来。

“没用的蠢东西,滚出去,别在这碍我的眼!”她咒骂道。

那名宫人脸肿得老高,也没敢呜咽一声,听到这句,忙得了大赦似的,匍匐着退了出去。

皇后心生烦躁,又抬眼朝殿门望了望,“连翘还没回来么?”

“回娘娘的话,还没。”

换了一个手脚利索的,终于把发饰首饰卸了个干净,伺候皇后洗了面,又开始给她揉肩。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连翘终于回来了。

皇后打发了身边人,起身急急问道:“怎么样?”

连翘气还没喘匀,“果然不出娘娘所料,那茹夫人,八成了怀了胎了。”

皇后一愣,旋即跌坐下来,口中哀怨道:“我说今日寿宴上,她怎么不同往日,一不给陛下敬酒祝寿,二不来找我献殷勤,原来是肚里有货,有了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