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51)
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可月烬辰还是道:“随你。”
他独自往外走了几步,回过头:“小子,你知道音相瀑吧。”
离川止应了。月烬辰脱口:“无论是什么地方,这主人都会当得枯燥乏味,身不由己。你要是以后给烦得哭了,就来找……”
话到嘴边他又想着不对,他一个月魔,让人去音相瀑干什么,找仙京还是找鎏金?
思及此,就有些不知道怎么把话圆下去了。
哪知离川止回道:“不去音相瀑的话,漠央山到我们这也不远的。”
月烬辰眉目微凝,定睛看去,昏暗中竟瞧不见离川止脸上有一点惧色。
“你在说什么……”离川行低声不解地问他。离川止并不答哥哥的话,继续刚才的话讲:“世人对月哥哥多有惊惧和谴责,但在我看来却屡有不同之色。”他略微停顿,道:“来日若哥哥允,愿至漠央山一瞻,也愿替漠央和哥哥辨名。”
他过往虽温怯,却一直心思细腻入微,又天资聪慧,怎能不知世上能轻而易举破了精怪的包围,眨眼间就能挽救烨琅庭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若非仙京,就只能是漠央山魔君。而月烬辰绝艳容相衣着,佻达轻傲言语,怎么看都不是出自银临仙京。
天已经完全黑了,月烬辰看不清离川止,离川止也同样看不清月烬辰。他轻攥着衣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当面挑破了这位月魔的身份,依他不易被琢磨的性情该会作何反应。
然而月烬辰只是在裹挟着凉意的初秋晚风中,低低笑了一声。
再眨眼时,原本立着茶发蓝衣的地方已经空了,唯剩朗月澄澈,涤荡人心。
***
吉里镇在银筝和银晚酬暂避后愈加猖狂起来,仿佛成了妖魔鬼怪的狂欢之地。化身男相的精怪们更是盯紧了潇湘馆,看得两眼放光。
有怪物破门而入时山棱和琪丽是唯二两位没哭到失心的姑娘,一齐领着众人往后院逃。后院有厨房,厨房拐角处的后楼梯顶板上有隔层。这些精怪虽然仗着日魔的灵力化作人形横行霸道,却都愚蠢无比,只知道破门,对寻找密室地窖之类的一概不通。
她们二人合力把剩下的姐妹都托送进隔层里,先从最小的运起,直到最后把妈妈也给推进隔层里时,一道利爪自前堂破风而入,瞬间划烂了琪丽的脸。
山棱杏眼圆睁,冲着头顶喊:“都别出声!”随即二话不说牢牢盖上了隔板。
隔板拦掉了躲在里面的姑娘们惊恐的泪眼和控制不住的抽噎哭泣。
也拦掉了她们两个人的生路。
姿态撩娆的狐貍精若柳扶风似的飘进来,后厨顿时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腋臭。她两眼放光,嘴里喊着“妹妹、妹妹、新鲜的妹妹”。
琪丽冷眼瞧着,白脂腴般的脸颊还在不住滴血,容貌损毁在此时此刻根本就称不上什么大事。琪丽道:“被人叫了一辈子的狐貍精,这回总算见着真的了。你说是不是,山棱?”
山棱帕子没在手边,顺手撩着裙摆又吃吃笑起来,一双未被掩住,裸露在外的眸子里满是无谓。她笑了一会儿,就把裙摆撕烂了,递给琪丽:“擦擦。”
琪丽就手接过,抵在鼻尖闻了闻:“好香。”她用这段非常不上乘的衣料,一点一点小心精致地抹着自己的脸,仿佛在对镜贴着精致的妆面,“这屋子里的味道真让人待不得,还好有你的香味。”
山棱道:“……不正经。”
狐貍精看着她两一唱一和,被玉脂体香撩拨得不行,忽地凑到两人跟前,双颊绯红,哈喇子止不住地淌:“绝色,绝色!”
“你吸我吧,”山棱道,“她流血了,血腥味儿不好闻。”
“胡说!”狐貍精不高兴道,“我最爱血腥味儿——”
山棱抄起手边一把匕首,嚯拉一声在自己的颈间划开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又道:“这儿血多。”
琪丽把断布系在腕上,眼眶通红地盯着那沁血的天鹅颈:“山棱,你我素来不对付,多少年都在妈妈眼底下争客恩。你平日装模作样就算了,事到如今不必再惺惺作态!怎么,想着到了下边,还让我欠着你的,跪在你身下俯首帖耳么?!”她一向爱穿高开叉的衣裙,长指往下一撩,白花花的大腿就露出来。她仰颈冲着狐貍精叫嚣:“嫩不嫩?来!”
狐貍精笑嘻嘻地:“都有、都有,都别急……”
说着就要去贴琪丽的唇。山棱眸子骤黯,在她靠过来之前倏地扳过琪丽的脸,撂下一句“我先!”便猛地凑上去吻了个透。
两道人间绝色就在眼前唇齿纠缠,饶是见惯风月的狐貍大精也没见过这极魅场景。她倒吸一口气,分不清是被蛊惑后的澎湃意动,还是猎物就在眼前被夺食的恼羞成怒。
狐貍精一个运力荡上前,先扳开山棱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低低骂了句:“贱人!”
山棱先是吮人吮得唇珠红透,又被狐貍精掼了一道,嘴角立刻渗出了血。她看着同样双唇泛肿的琪丽,无声笑了笑,抬起右手拇指抿掉了唇边血迹。
在狐貍精朝山棱扑过去的那一刻,琪丽怔怔地看到山棱笑得嫣然,不露声地对自己蠕动着唇。
她说:“心上人。”
“不要——!”琪丽失声大喊。
***
月烬辰精准而落,吉里镇仍幡旗艳艳——皆为红色。
沿街皆是凡人尸身,干涸的,浴血的,七零八落的,直取要害的。
不同精怪天生秉性不一,有的残暴,有的戏谑,有的妖媚,或许也有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