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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63)

作者: 处子脱兔 阅读记录

我想陪着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很快就要被打落凡间俗世了,我会陪着晚酬一起,仗剑红尘,实现他斩妖除魔的心志抱负。

我……

我有私心。请求你们,愿意让我和他在一起。

这么多年了,银筝极少有这么平静地表达感情的时候,哪怕是在心里默念的。

更别说是说对不起和请求。

可此刻他觉得,理所应当,应该得不能再应该。

二人沉默地站了许久,空气中渐渐有了比来时更深一层的寒意,似是故人还。

银晚酬忽而道:“师父,是你吗?师娘,是你们吗?”

他蓦地毫不犹豫跪下:“晚酬不忠不孝,辜负了师父的殷切期望!师父师娘九泉之下莫要生气伤怀,晚酬就、就要……”

就要什么?

他没继续说下去。

“如今晚酬还大逆不道,妄图……却也无法自拔,只能恬不知耻地,来求师父……求师父成全!”

两个男子的相爱甚至妄图相守,确实于至亲来说是如此残酷、天理不容的一件事情。

银筝看在眼里疼在心间,于是顾不上想那么多,银临仙君亦撩袍而跪——除了父君和母后,他还未跪过任何人。

可这一刻,心甘情愿,恨不得磨穿了膝盖磕破了头颅,来谢这番再也无可挽回的罪孽。

连银晚酬都没有拦他。

他们跪着,风拂过他们的面庞,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终于那股寒意似是要消退,银晚酬落泪喊着:“师父——!”

自是无人应。

银晚酬跪坐下去,自始自终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原谅。

直到天黑,他才意识到银筝还陪他跪着,骄纵惯了的身体恐是受不住。他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终于站起来,扶着银筝:“起来吧。”

银筝扶着他的手,想要站起来,才发现双腿已经毫无知觉了。

“晚酬,我……”银筝面色难堪地看着他。

银晚酬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拦腰把他抱了起来。银筝顺势揽上他的肩。

奇怪得很,两个人做都做过了,此刻在这片花田面前做出这样略显亲昵的举止,银筝还是不由得涨红了脸,恨不得把头全埋进银晚酬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他想逃,可银晚酬却不着急。他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十几年如一日地养育栽培我,对我恩重如山,如今我站在他安息地,合该尊称他一声父亲。”

银筝缓慢抬起了头,看着他。银晚酬也低下头来回望他,眼里有再深切热烈不过的情意,浸得银筝心头如泉眼,暖流汩汩而淌。

银晚酬说:“如今你我心意相通,你……若愿意,也可称他一声,父亲。”

心意相通。

心里那股暖流不再满足于静静流淌,在听闻这四个字后轰然涌上鼻尖,连带眼眶都湿得一塌糊涂。

银筝带着朦胧的眼望过去,喉头滚动,沙哑着,哽咽着,低声呢喃:“……父亲……”

洗星

月烬辰这两日睡得愈发不好。他没再去见过焰熙安,可是也没有把人赶走。他们依旧是一人居东殿,一人住北殿,遥遥相望不相知。

他梦里总梦见银文昭怪他不识人心,认贼□□。连许久不现身的月魔都在梦里出来嘲笑他,骂他愚钝骂他蠢,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这个人身上陷进去。

可谁人懂他心里的难过。

即便一切昭然揭晓,焰熙安就是当年潜藏在鎏金、把他送入魔窟的人,就是他从未听过接触过的鎏金少主,他似乎应该恨得咬牙切齿,透彻入骨。

可他却发现自己仍不可自拔地想他。

想他红袍绿袖,墨发雪肤。想他君子容姿下,难以被窥见的、只有自己能窥见的那双狡黠含笑的眼。想他将自己护在月光之下,面目柔和地对他说一句:“你做得很好。”

想他在自己身下殷唇开合,温润如玉的嗓音化作阵阵喘息和求饶,唯有那双蒙雾的眼睛仍然含情脉脉,诉说着浓烈爱意。

他真的爱他吗?焰熙安真的爱他吗?

如若不爱,又为何要演?难不成真的想让他死吗?

如若爱,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出现过,为什么一句道歉都没有。哪怕只是一句道歉啊!

想着想着,月烬辰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道歉了,然后呢?自己就能原谅他吗?!如此深仇大恨,这么多年的耿耿心结,绝不可能原谅。

理应杀了他。

他忽然想起他们初夜缠绵,焰熙安半带调笑半带委屈地问他“还杀我吗?”

原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相爱仿佛镜花水月,就这么碎在这本就极其短暂的光阴里。

愁人不曾入酣梦,晨昏也作夜半时。

迷迷糊糊地,他突然听闻殿外风雨交加,雷电轰鸣。

月烬辰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朦朦胧胧间又以为是自己做的噩梦,不愿去理会。

可是仙境,该是从来不打雷不下雨的。

他最终还是掀了被子起身,发现天已经亮了。便心不在焉地朝室外吼:“出什么事了?”

房门颤颤巍巍地开了,进来个愣头愣脑的人答话:“教……教主,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是什么东西来着?我我我忘了,想不起来了……”

月烬辰叹口气:“彻月呢?”

“啊,彻月是去——去做什么来着?我想想……”

月烬辰抬手揉眉心:“算了。”

他再仔细辨别,外面已然恢复往日宁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又瞥见案上还留着昨夜未曾进食过的晚餐,无奈道:“替我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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