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64)
忘月哎哎应着,端了几盘剩菜转身出去。走至门口又突然猛回过头,一脸焦急。
月烬辰惯性道:“收桌子。”
“不、不是!”忘月说,“教主,我想起来了!刚才好像是有道雷,银色的,像藤鞭又像闪电,好像把什么人给抓走了!”
月烬辰一听他这描述就知道是从小在仙京日夜受教、耳濡目染的银藤电:“来鎏金抓人?把谁抓走了?”
再抓也应该抓的是自己吧?!
忘月不知道,月烬辰忙翻身下床,匆匆收整后往外去。
却是下意识先来到了东殿院外。
他在院外怔愣了片刻,又觉得自己可笑。
原是受欺于人,反过来还要担心那人安不安全。可笑至极。
他转身又要离去,正在此时,城主府门被狂风骤雨般地敲响了。
月烬辰给了忘月一个眼神,忘月前去开门。甫一打开,一群神色慌张的城众也顾不得什么威严礼数,直直冲了进来:“少主,少主!”
“喊什么?”月烬辰道。
这些人不知晓月烬辰和焰熙安那天晚上离席之后的事情,还以为他们感情甚笃,忙奔过去跪求:“公子,魔君!我们少主被抓走了!”
月烬辰心里“咯噔”一下,再也顾不得多想,冲进东殿。
果然空空如也,甚至连焰归宁也不在。
他原以为仙京又在搞鬼,正想发怒,却猛然想到那人在他耳畔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夜他在潇湘馆醉酒,红衣玉簪翩翩而至,在他耳边温柔地坦露心迹。
他说:“我杀过人。”
想起这四个字的月烬辰仿佛立刻就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怪不得他在烨朗庭救了人会如此虚弱,怪不得他面对挟持着百姓的妃命可以面不改色,怪不得他在救人之前总要三番五次地确认究竟是谁害的……
那绿焰的关窍原来在这!
“公子,我们少主是被什么抓走?是被什么抓走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求求你,救救他!”众人见他脸色大变,猜测他许是知道内情,连连哀求。
月烬辰缓过神来,无比果断:“凌霄殿上,音相瀑前。你们自己去看吧。”
彻月也过来了,脸上写满了担忧:“教主,焰……”
“我去仙京。”
仙京众人再次聚集在广场上,水泄不通。天雷劫开的盛况已经几百年没有过了,广场上的很多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貌。如今个个双眼紧盯着凌霄殿上方的高台,有恐惧担忧的,也有求知若渴的。
无一例外地,盯着高台上那个,四肢被银电藤反捆挣脱不得,面容清瘦,却仍不掩卓越风姿的红衣男人。
他低头垂眸,从被银藤电扫过来的那刻起,未曾抬过头,未曾与任何人对视,更未曾开口争辩过什么。
哪怕开口问一句“为何”,都未曾有。
想来他是知道他有罪的。
在他身旁还有个同样红衣猎艳的少女,被银藤电分支以和焰熙安相同的姿势困住。不同的是她昂首抬头,面无表情,眼里却有三分愠怒七分戏谑。
台下沸反盈天,焰熙安虽未发一言,心中却大惑,为什么归宁也被绑来了?!
银藤电只能识别和捆绑神祖血脉,也就是仙京和洗星阁、棠梨涧的主人。焰熙安清楚自己修习了焰圣的术法,也许不知不觉间血液里混入了什么能让银藤电识别的灵素。可焰归宁只是他捡来的、跟着他的外来女子,又怎么会被误认?!
他真想冲过去问问她,要么就问问银藤电。可他怕一时冲动打草惊蛇,反倒弄巧成拙害了焰归宁。可在这凌霄殿高台上跪得越久,他心中越发愧疚紧张,还是忍不住开口,用轻得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喊她:“归宁……”
焰归宁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这可不是游戏啊!焰熙安内心越发焦灼。
银筝面色铁青地从凌霄殿内走出来,身后跟着左右护座。左护座不耐中透着忧烦,右护座则更为明显地张皇。
他在广场上空开了个结界幕,音相瀑的声音和画面同步传过来。银筝绷着个脸,不知道第几次怀疑是银电藤抓错人了,朝着音相瀑发问:“尔等为何联合开启天雷劫?”
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音相瀑外,一众凡人都能听见。
“回禀仙君!”为首的是个扎着高发髻的年轻布衣男子,“焰圣趁精怪到人间作乱时,滥用医圣之法,逾行医圣之权,用洗星术吸食了我妹妹的精气,致其干涸而亡!”他说到最后满含哭腔,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仙君替我妹妹做主!求创世神替我妹妹做主啊!”
银筝听得目瞪口呆。焰圣利用洗星术……杀人?
洗星术不是救人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有一中年妇女跟着那布衣男子跪下,哭哭啼啼,泣不成声:“民妇丈夫,本也是一名郎中,见人间陷入动乱,自告奋勇前去救护。谁曾想……”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布衣男子略带凶狠地催促她:“谁曾想什么?”
“谁曾想就在红涯镇外,焰圣大人一团绿焰亲手要了他的命!”
“绿焰……对,是绿焰!”又有人从人群后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冒出来,满脸泪痕:“我爹爹也是遭受了这样一团绿焰,而后便暴毙而亡!”
焰熙安听得头皮发麻。红涯镇外,他是用了洗星术让那些精怪给凡人换命,可他明明杀的都是歪瓜裂枣虚头巴脑的精怪啊!哪里来的妹妹郎中和爹爹?!
越来越多的声音冒出来揭穿他,斥责他。银筝面色难看,居高临下地俯看焰熙安:“他们说的这些,你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