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缠着你(3)
啪!
他反手关上了门。
翟肖:“……”
他忽然想到什么,走过去拍打门板:“你开开门,我的直播设备还没放进去呢!”
拍拍拍,就知道拍!
睡觉也要拍,一点隐私也没有!
褚瑞气得把毛巾扔在床上。
不管了。
他敲他的,我睡我的。
褚瑞躺到床上,手机被没收了,没办法联系同学,也不知道王照伤好没好,回没回学校,为救人挨了个大处分,想想就憋屈。
要是能赶紧离开这里就好了。
他胡思乱想了会儿,渐渐有了睡意。然而才睡没多久,就被一阵猛烈敲门声惊醒。
这个翟肖,怎么还在敲门?
也太坚持不懈了吧?手不痛吗?
褚瑞故技重施,拿毯子盖在头上翻了个身继续睡,五月份天气暖和起来了,没几分钟便热得大汗淋漓,一掀开毯子又听见烦人的敲门声,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
褚瑞实在受不了了:“来了,别敲了!”
门打开了,门后却空无一人。
乡下的夜晚静谧美好,月色皎洁,虫鸣唧唧,零星地间杂着几声犬吠。
“奇了怪了,不会是狗在撞门吧?”他揉了揉眼睛,低头四处寻找,“哎呀妈呀,吓我一跳!”
原来正对着房间的空地上,一架摄像机摆放在那里,红灯闪烁不停,远瞧去就像只红眼睛怪物。
难道是翟肖的恶作剧?
褚瑞关门,再开门。
这一古怪的举动,让直播间为数不多的观众活跃起来。
【嘉宾为什么半夜开门?】
【有人敲门吗?我怎么没听见声音?】
【我也没听见啊。】
还是没人。
褚瑞也疑心自己听错了。
想来也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开这种玩笑。
他关了门,爬上床准备继续睡,眼睛刚一闭上,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屏住呼吸仔细听,声音却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门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褚瑞静静等了会儿,没再听见动静。
不会吧,真是幻听了?
他摇了摇脑袋,翻了个身,一对骨肉匀称的小腿从毯子下露出来,意识再次变得模糊。
小房间很安静,只有落地扇呼啦啦作响,送来阵阵凉爽的风。
只是这一次,送来的不是风,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那又凉又滑的玩意儿握住小腿肚,一寸寸向上,转瞬间已经来到了膝盖窝。
褚瑞悚然一惊,寒毛倒竖。
见鬼了,什么东西在摸自己!?
脐带-02
蛇!这房间有蛇!
不会要被咬死了吧!?
这是褚瑞惊恐下的第一反应。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却什么也没发现。
风扇摇头送风,不疾不徐,毫无异样。
褚瑞惊疑不定,摩挲了两下小腿,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阴凉滑腻的触感,不是错觉,绝对有东西爬上来了。
他想着想着打了个激灵,连忙关掉风扇,想出去喊人帮忙,然而刚走到门外就停了下来。
等会儿,吓成这个样子出去,不会被翟肖笑话他是胆小鬼吧?
少年人的自尊心,总是不知何时就会忽然冒出来。
一条小蛇而已,就不信搞不定了!
褚瑞咬了咬牙,环视四周。
万一是条毒蛇呢,赤手空拳可不行,得先找把趁手的武器。
靠墙的角落里正好有几根竹竿儿,他走过去拣了根最长的,雄赳赳气昂昂举在手里。
【嘉宾在干什么?】
【大半夜拿竹竿练习钢管舞?】
【我看他表情像要去打架】
找不到这条蛇,今晚就不睡了!
褚瑞握拳抵在胸口,暗暗给自己打气。
他猛地推开门,冲进去对准床胡乱捅了几下,一顿操作下来,半点蛇影子没瞧见不说,反把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去哪儿了?
会不会趁刚才开门溜走了?
褚瑞喘着粗气,叉腰四下看了一圈。
突然,他定睛看向某处:“嗯?那是什么?”
床和衣柜间狭小的空隙中,虚掩的柜门边上,有一团模糊的白色影子,半边隐没在暗处,像是抽动了一下。
好哇,看你这次怎么跑!!!
褚瑞欣喜若狂,抬手就是一棍,重重敲在白影上,接下去又一棍。
两棍子下去,那玩意儿似乎不动了,他小心翼翼挑起一角,头顶的电灯泡晃晃悠悠,光线昏暗难辨,看不真切。
离得远了看不清,离得近了怕被咬。
褚瑞不停转动竹竿,变换着角度,竿儿上的白影子软趴趴的,轮廓线条若隐若现……不对啊,怎么有点眼熟?
他眯眼皱眉,想看得更清楚些。突然,那团白影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速度之快令人瞋目结舌。
完了,完了。
这么近的距离,来不及躲了。
褚瑞绝望地闭上双眼。
啪!
他眼前一黑。
短促的尖叫声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像堵了一团棉花。
褚瑞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脸上的东西。
这是一条……白色短袖?
费了半天劲儿,“打死”了条短袖!?
褚瑞气急败坏,一把抓下衣服。
也就在这时。
有东西慢慢从他脚上蹭过去,像蛇像触手也像阴森的鬼爪,在脚背打了个湿乎乎、黏哒哒的记号。
只有一两秒的时间,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天气又闷又热,他却如坠冰窟。
“啊啊啊——”
褚瑞缓过神来了,拼命甩了几下脚,也不管甩没甩掉,转身跳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