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身(3)
韩汀特意强调“亲自”二子,口气不容置喙。
陆烟帮韩汀赢了成堆游戏,富圈里可谓成名。韩汀把她保护的很好,许多人慕名,无处寻觅。
她就像韩汀养的鸟。
放出来,也关在笼子里,只供他欣赏。
可笼中鸟不这么认为。
韩汀,她相处三个月的炮友。
准确点,他经常强调他们是炮友。
韩氏影视集团唯一继承人,黄赌毒,韩汀现在钟爱“黄”。当红花旦都为争资源跟他睡过,更不要说那些没权没势的小姑娘。
陆烟舔过,人尽皆知。
消息爆出来时,陆烟登上了热搜,人们骂她婊子,她觉得还挺好听的。
当年伏在他身下,韩汀抚摸她堪堪到锁骨的黑发,喟叹似的,“我给你想要的。”
陆烟心说好,你给我,我也给你。
韩汀应诺,给她大把资源,陆烟也陪他玩各种游戏。
后来韩汀给她笔费用,美名其曰,和平分手。
荒唐至极。
他想丢弃谁,根本不必通知。
陆烟不纠结缘由,于她,仅仅失去座靠山。曝光度减少,人们对她的恶意,就像倾泻场暴雨,随之东流。
断联系这么久,能让韩汀再找她,除了手边却能干女人,陆烟想不出其他理由。
陆烟站起身,“哪儿?”
白艺闻眉头舒展,“老地方,碧瑟。”
4
韩汀带陆烟来过几次碧瑟,这地方和韩汀一样绝,按分钟计费,倘若卖肾,钱不够他们玩整点。
陆烟到的时候,韩汀正搂着女人看辣妹跳钢管舞,是激.情处,韩汀捏住她的下巴,抬眼看到陆烟,回应动作停止,陆烟读懂他的口型,“过来。”
陆烟朝他走,及踝开叉长裙在腿上生花。晾在一旁的女人气得吟几声,也未能夺回他的注意。
韩汀拍了拍身后的吧台,陆烟顺势倚着台边,调侃说,“看来我打扰你了。”
韩汀怀里的女人被戳了痛处,怒目,眼睛圆溜溜。陆烟瞧她气质尚佳,有几分姿色,不知是哪个公司的新人。
二十左右的姑娘,这么作践自己,可惜又可怜。
自嘲一声叹,陆烟恍然,她也不是正妹,没资格对别人品头论足。
陆烟自顾自叼了根烟。
韩汀意会,冷漠打发走女人,靠着吧台,把火柴撂给陆烟,“好久不见。”
四平八稳的声音在这种场合有些突兀,却又合乎常理。
陆烟想起什么笑了笑,“好久不见。”
韩汀别有意味地支起下巴。
原始返祖的老式点火方式费陆烟不少力气,她踩灭燃着的火柴,嘬了口烟,青雾绕在指间,风情万种。
周围和韩汀有过交集的女人,三三两两结群,企图猜出些八卦。
状似无意的窥视让陆烟想起来偷拍的狗仔,有影视圈的同好,她们想看她笑话,看她堕落,再趁机截胡她拥有的资源。
陆烟看腻了,吐出一簇烟圈,对韩汀说,“你要我来做什么?聊天?”
韩汀像在思考事情,她敲敲吧台,他才回神,“喝酒吗?”
陆烟看出他心不在焉,“没事就走了。”
她无所谓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可细看,他眼角是弯的。韩汀看着她,骨节有节奏敲打杯壁,“找你帮忙。”
陆烟略微惊讶。
这惊讶很快被他由内散发的脆弱感所湮灭。
稀奇。
陆烟来回转动手里那根烟,丝毫不掩饰兴趣。
韩汀俯身站到她面前。
陆烟漫不经心弹弹烟灰,他黑底绣金的袖箍添了颓态,“杀人放火还是?”
韩汀:“你说说你想干什么。”
韩汀取走她指尖夹的烟,好整以暇看着她殷红唇瓣,似乎真的在等。
韩氏覆手遮云雨,踩过的路鲜血淋漓,陆烟对他们的事略知一二。
陆烟也笑,“上床我强项,其他的我不行。”
她笑得放荡又淡然。
“放心不犯法。”
陆烟抬眼看他,烟雾揉碎面容,湮散后,拼凑绝美。
韩汀搂着她坐回高脚椅,陆烟跪在他腿上,拿烟的手搭在他左肩,笑容明艳。
她倾身,乌发遮住墨绿色耳坠,“什么忙?给不够我可不干。”
绮丽灯光将这里变邪魅,荷尔蒙爆炸,酒瓶子乱滚,烟气沸腾,像冲进火堆里祭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韩汀噙她的眼睛,直到睫毛沾湿,他不要没有光芒的宝石,“价钱,和以前一样。”
指尖烟丝熄掉枯败,陆烟微微一笑,“行,等你通知。”
“你还记得那天吗?”韩汀抚她,极其庄重,生怕碰碎,“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
那天你心甘情愿臣服于我,哪管你利益熏心。
陆烟眨眨眼,或许亲吻太急促,她咯咯笑出声,认真回想三分,俨然记不起。
如果韩汀睁开眼,会看到她稍纵即逝的表情。
舞池里晃着具具躯体,酒精给他们上妆。
陆烟的安静让韩汀很满意。
5
韩汀近乎忘我,陆烟手指摩挲,红唇绽开,“要的话,价钱另算。”
媚眼如丝,艳鬼,像个艳鬼。
韩汀闲懒闲散,右手垂放膝盖,没同意也没拒绝。
陆烟说,“你定力越来越好了。”
“养宠物练出来的耐心。”
韩汀似笑非笑,神情无法捉摸,“你知道怎么训练宠物吗?”
陆烟真破天荒想想,“不知道。”她把那根熄掉烟头放他手心,蜷握他指节,“我不喜欢小动物。”
韩汀整理衬衣褶皱,语气不徐不疾,“没关系,可以慢慢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