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丞相绝非绿茶(116)
顾子言这厮,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有多犯规啊。
他的理智告诉他,该把顾子言推开,不然就是中了这人的圈套,但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想把人搂紧,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马车忽然一阵剧烈地颠簸,伴随着马的嘶鸣和车夫的暗骂,整个车身向□□斜,谢异书心头一跳,再一回神时,已经把顾子言搂紧了。
阿笋的声音从帘外传来:“殿下,大人,没事吧?”
谢异书语气微愠:“怎么回事?”
“冲出来一条狗,差点撞上。”
谢异书没听到犬吠,他想探身出去看看,却被顾子言摁住了肩膀:“呃,殿下别动,臣有点心悸。”
谢异书愣住,撞上顾子言忍痛的神情和顺着鬓角滑落的冷汗,他急躁道:“心悸?怎么会心悸呢?沈奕没说过有这种症状啊!”
“去医馆,对,停车,停车!”
谢异书抱着人就要朝外走,顾子言又双叒叕抓住了他的手:“不用,殿下给臣揉揉就好了。”
马车外重归于寂静,又开始徐徐地驶向皇宫,谢异书懵懵地看向顾子言,总觉得哪里不对:“揉一揉,就可以吗?”
顾子言笑得苍白,抓过谢异书的手覆在了胸口:“可以的。”
谢异书垂眼,有些僵硬地动了动指尖:“怎,怎么揉?”
顾子言往后稍了稍:“需要先脱衣服。”
“啊?”谢异书迟疑地褪去了顾子言的外衫,手探进了领口,没什么章法地朝着一个方向打转。
手下的皮肤常年不见阳光,苍白细腻,如同上好的暖玉,谢异书没忍住伸手抓了一下,顾子言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谢异书的发旋和绷得可爱的神情,嘴角和眼尾挑起一抹弧度。
谢异书对此浑然不觉,继续胡乱地给顾子言按摩,突然,像是下手重了,顾子言闷哼一声,抓住了谢异书的手:“可以了。”
谢异书以为把他弄疼了,就要道歉,却猛地感受小腹处有些异样。
不怎么明显,谢异书甚至觉得是幻觉,他茫然抬眼,想佯装无事发生,继续去摸顾子言的胸口,后者直接制止了他乱动的手:“殿下要是再这样胡乱摸下去,它就不止是现在这样了。”
……
说揉就揉,说不乱摸就不乱摸。
谢异书乖得不像话,有些惶惶然地看向顾子言,像是不知道把收回的手放在哪,欲盖弥彰地去牵了一下顾子言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无事发生。”
顾子言被他正经的语气弄得微愣,旋即低声笑了起来,面朝窗外,肩膀直颤。
谢异书意识到自己犯蠢,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囧,脸红到了耳根。
要是现在给他一把铲子,他能把轿子挖穿。
还好,阿笋的声音及时解救了他:“皇宫到了。”
谢异书连忙去推顾子言:“下去。”
顾子言赖着不动,可怜巴巴道:“臣走不了。”
谢异书这次可不依他:“你又不是瘸了,为什么走不了?”
丞相大人面露难色,手指绞紧了衣袖,领口稍乱,活像被欺负得不轻,支支吾吾道:“……会被人看见。”
谢异书双手抱胸:“穿了外衫怎么可能还被人看见?”
顾子言垂眸坐着,双手交叉,有些忸怩,说的话却比谁都没脸没皮:“臣比较大,穿了等于没穿。”
“开什么玩笑,虽然本王承认你天赋异禀,但也不至于——”
随着顾子言站起身,谢异书闭嘴的同时睁大了眼。
那玩意儿他只在顾府那日用手丈量过,当时药劲儿上头,还没注意到什么。
但现在……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点古怪的侥幸。
还好,还好顾子言是哥儿。
不然,他可遭不住。
不过同样是人,顾子言为什么能这样肆意生长啊?
明明病得要死不活了,一看就是常年不锻炼的体质,身体上却还能有一层薄肌,和谢异书这个风里来雨里去的浪子比起来,竟也不遑多让。
再加上这,这不可小觑的……啧,这是把浑身的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吗?
谢异书脑瓜子嗡嗡的,再看向顾子言时,眼神里已经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硬要说的话,除了震撼。
就是嫉妒。
还有一点暴殄天物的惋惜感。
看来话本上的“俊俏顾生,一夜七次”,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一起脑残的第五十六天
勤政殿内, 汤药的苦味掩不住酸味。
沈奕被谢之重召进宫,结果才见到谢之重一面,还没问诊, 谢之重就让他滚回去。
沈奕像是好端端被人踹了一脚, 气得七窍生烟,盯着谢之重那张如同陈年老酸菜的臭脸:“滚就滚, 谁稀罕给你看病似的。”
谢之重眸色发冷, 病气也压不住威严:“不稀罕来见朕,就稀罕整日黏着顾子言?”
“回京这么久, 和朕见面的次数怕是还不如顾子言的零头。”
沈奕满脸懵逼, 不知道谢之重在发哪门子疯,只有小祥子知道自家陛下在指桑骂槐, 于是趁着谢之重冷脸进了殿,小祥子忙给沈奕递了赏钱:“麻烦沈大夫跑一趟了, 陛下方才已经宣御医看过诊了,咱家现在安排轿子送沈大夫回去。”
沈奕双眼一翻, 以示不爽,但和皇上讲道理,他还没活腻,只能接过赏钱往回走。
他刚转身,没走出多远, 便听小祥子换了一副口吻,在训那前去宣读圣旨的太监:“不是让你们把殿下也通知到吗?”
那方才一路上还挺神气的太监在小祥子面前显得唯唯诺诺:“您吩咐之后,陛下又吩咐了一遍,说不要让殿下知道此事。因此我们只去找了沈大夫, 没有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