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夫郎(10)
一只鸭吃得干干净净,邱海棠道,“这个好吃,小驯,你下次多买点,给你舅舅家和吴叔家送点。”
“好”,梁驯道。
晚饭后梁驯一上床便睡着了,程溪睁开眼睛,偷偷看了他好久,才转身睡觉。
可能是下午帮吴叔干活太累,今晚的梁驯比往日疲惫,睡觉时的呼吸声也粗重许多。
到了第二日,天光大亮了梁驯还没起床。
程溪给自己和邱海棠煮了鸡蛋青菜面吃,吃完后程溪去了卧房。
被子被睡梦中的梁驯掀开,程溪靠近,看见梁驯身上的单衣也被他扒开,大敞着露出胸膛。
程溪移开目光,发现梁驯的脸庞有点红。
程溪把手背放到梁驯额头。
遭了!很烫。
程溪赶紧给人盖好被子,出门告诉了邱海棠,拧了湿布巾放梁驯额头。
这时院子外来了个男人,“邱婶、邱婶!”
邱海棠看了看来人,“刘先,找婶子什么事?”
刘先一脸感激,“婶子,昨天下大雨,堰里水满了,好多鱼被冲进田里。我站堰边捞鱼,一个不注意掉堰里了,梁驯跳下堰救了我一命。”
邱海棠愕然,愣了一下,“小驯昨天回来没和我们说。”
一旁听着的程溪也皱紧了眉头。
刘先放下手里提的三只鸡和一袋米,继续道,“婶子,多亏了梁驯救我一命,您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邱海棠道,“我儿子发高热了,你帮我去镇上请个郎中来就行。”
“好的,应该的,婶子,我快快地把郎中请来。”刘先转身就跑。
刘先一走,邱海棠气得摇头,“这么大的事不和家里说。”
程溪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进厨房给梁驯煮小米粥。
听邱海棠说,梁驯已经三年没生过病。如今又下水又淋雨,病势来势汹汹,昨日精力旺盛的梁驯,今日成了浑身无力的病人。
梁驯半个时辰后醒了,病恹恹的,程溪喂他吃小米粥。
小米粥喂完了,程溪正准备走,梁驯突然开口说话。
“昨天忘记教你认字了。”梁驯的声音变得更哑了,“把三字经拿来。”
程溪伸手摸他额头,拒绝道,“还很烫,驯哥,你继续卧床休息吧。等你好了再教我。”
“我没事。”梁驯摇头,“你很好教,不会费我多少精力,把书拿来吧。”
你很好教。
这是在夸他。
程溪转身悄悄弯了弯嘴角,从书桌上拿了三字经递过来。
现在他的每日识字量又增多了,一天要认三个字,还要记住意思。
等程溪把三个字学会,刘先请的郎中也来了。
这郎中带了个二十几岁的小徒弟,背上背了个大大的药兜,听说梁驯是下水和淋雨受的寒,他们带了对应的药来。
把过脉,又看了看梁驯的面色、眼睛后,郎中抓了几副药给程溪。
郎中交代邱海棠,后半个月不许梁驯再吹风,最好不要出门,在家待着。年轻人冬日下水,很容易落下病根。
邱海棠一一应下,屋内,程溪正在煎药。
一个时辰后,程溪把熬好的药端去卧房,“驯哥。”
梁驯没睡着,只是没精神,有些不清醒地眯在被窝里,闻言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端过药碗吹了吹。
尝了一口,温度适宜后梁驯一口喝尽,放下碗。
那药闻着都苦,也不知他怎么一口喝下的。程溪早早准备了蜜果干,“驯哥,很苦吧?吃点这个,这个很甜。”
梁驯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身体却不动。双眼微阖,似乎很困倦。
程溪只好伸手喂到他嘴边,梁驯张口含住,下唇把程溪的手指指头也含了进去。
生病的人身上滚烫,嘴唇也热热的。
这触感……程溪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缩回手,藏在袖子里。
梁驯一直睡到晚上,额头才没那么烫,程溪喂他喝过粥和药后,梁驯又沉沉睡了过去。
夜深后,程溪温习一遍学过的字后,上床睡觉。
睡前他伸手摸了摸梁驯额头,嗯,没有晚饭前那么烫,程溪放心了。
睡着的梁驯似乎察觉到了往日经常抱着睡觉的人躺下,翻身压了过来。
他紧紧抱住程溪,脸庞埋在程溪脖颈处,深深睡了过去。
程溪:“……”
喷洒在脖颈间的热气一点点地撩拨着程溪,胸腔内心跳越来越快,如擂鼓般。
没过多久,程溪的下半身也起了奇怪的反应。
不忍心叫醒病人,程溪只能慢慢挪动他的手臂。
……挪不动。
罢了,病人最大,程溪放弃了挣扎,在梁驯半压半抱下睡了过去。
梁驯是半夜被渴醒的。
他一动,程溪也迷迷糊糊醒了,“驯哥?”
梁驯给他盖好被子,“无事,睡吧。”
床边的小桌台上放了碗水,用木盖盖着。梁驯正要伸手拿来喝,手臂被程溪一把抓住。
07 主动抱他
“这水已经凉了。大夫说你这里坏了,不能再喝凉水。”程溪摸了摸自己咽喉的位置,“你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烧。”
梁驯摇头,“不用。”
他一个人高马大的猎户,哪就这么娇气了,冷水都喝不得。
声音都哑成这样了还想喝冰水。程溪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起床气被面前这位不顾惜身体的病人激发了出来,胆子也壮了,伸手把那碗水端了过来拿着,“不许喝。”
说完还颇为严厉地鼓起腮帮,用一双圆眼睛瞪他,仿佛他很不听话似的。
梁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