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157)

但你残忍地屏蔽了我对冬当时的感情，让我近在咫尺地看着他，却无法记起曾经对他的喜欢。

直到你让冬当时消失，才恢复我原本的情感。

你想看到我绝望无助地哀嚎？

还是想看到我摇尾乞怜地恳求你？

没问题，你想看到的，我都会满足你。

求求你了，把他还给我。

…………

…………

Fin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醒来的时候，梦中的点滴依旧如烙印一般清晰。反常的情形让人一时间难以辨别，哪边是真实，哪边又是梦境。

我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回味着不切实际的梦境。走出半地下室来的楼道转角处一抹昏黄的余晖洒在地上。

咦！？

不是朝阳而是晚霞？

又一次错过了。

为什么要用又？

当年她要和我说什么？

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就算是梦里也没能知晓最后的答案，这似乎成了我一生的未解之谜。

上去看看吧，说不定还有人在……万一呢。

……

……

教室的门敞开着，走进去见到的却是正在擦黑板的冯老师。

她看着我，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我失望的表情太过明显，还是确实对我的迟来感到不满。

“哟，您来得可真够晚的。这都散场了您才来。”

“老大，其……其他人呢？”

“刚走，你上楼的时候没遇到？”

我是从另一侧楼梯上来的，所以恰巧错过了。余光瞟到学门口，有人正在向外走去。应该……应该还来得及，我跑到教室最后一排窗户前，这里正对学校大门。

隔着玻璃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正在向外走，仅凭背影我无法判断她在哪，即使一口气冲下楼也不一定能保证她还在。

半个身子探在窗外，依然没有寻到她的身影。

夏如果，我想见到你啊。

失落压在身上，逐渐化作绝望。

“你有很想见到的人吧？显然不是我这个老太婆。”

“已经……”

“来不及了？还是没关系了？”

我，我……不知道。

“明明已经毕业10年了，能不能不要再让我为你操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正视自己。去见你想见的人啊，如果在校园里见不到，就去外面找，只要对方还活着，一定会见到的。只是这一次，一定要把想说的话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原来您都知道，知道我一直喜欢她。我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伪装的很好呢。

“冬当时！”

冯老师以昔日严厉的语气叫到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还不赶紧去追！”

身体本能的遵循了冯老师的要求，撒腿跑出教室。

如果可以，我想再见到你。如果不可以，我一定要想办法见到你。

所以等等我。

橙红色的夕阳映衬着空荡荡的操场，虽然有些苦闷还是自然而然的笑了，完全在意料之中。错过才是人生的常态，重要的是在错过之后该如何抉择。

手机中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连社交软件中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果然我们在真实的世界中交集寥寥。

找到向葵，她给了我夏如果的联系方式，但始终没人接听。

只得坐在主席台的台阶上，逐个打电话给其他同学询问她的去向。

“没跟我们在一起。”

“她说有事走掉了。”

“我不清楚她在哪，你什么时候过来喝两杯？”

奋不顾身的勇气在逐渐消退。

也是啊，因为稀里糊涂的一个梦就要找到对方，见到又该怎么开口？算了吧。

“算了。”

放弃吧，就这样了，不是已经努力过了吗。

内心深处因为这番劝慰而愤怒，一团火焰在燃烧翻腾。

冬当时你这辈子就他妈因为‘算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努力过了？跑了几步路，打了几通电话就叫努力？在没见到她之前，在得到结果之前，这些算狗屁努力。

不知不觉走到老槐树前。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仿佛是世上唯一的声音。

我单膝跪地，紧闭双眼，虔诚祈祷。

神明啊，求求你，我只想见到她，求求你了。

颤抖的睁开双眼，期待中的奇迹并没有出现。

天色已然昏暗，而那个电话始终未能打通。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保安大爷拍着我，送我离开。

我最后看向被黑暗笼罩的教学楼，终于意识到，10年来刻意避开的理由，就是因为在我的心中把所有对于夏如果的情感都留存在这里。不敢面对又不舍放下。

【嗨，我是冬当时，你的高中同学。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今天没能跟你见面非常遗憾，有时间能和你见上一面吗？】

颤抖的大拇指按下发送，心情顿时轻松不少。尽管思虑再三，还是用这等蹩脚的方式作为开场白，就是不清楚她会不会看短信。

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自然看到桥上站着的女孩。她正在掏出手机。

“夏……”

她，她看到了？即使现在还没看到，之后也一定会看到我笨拙的开场白。

尽管在思想上感到深刻的羞耻，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跑了过去。

夏如果放下手机，扭头看向我，随即又将目光放在河面。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顺着她的目光，月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面。除此以外一片漆黑。

“夏同学，我……我是……”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对于她，我似乎一直在准备，却从未准备好。尤其是她扎着我认为最适合她的马尾时，10年未见惊艳依旧。她再次转头，疑惑的看着，结结巴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