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王爷要弑夫(176)
陈娘子掂了掂钱袋子,似乎对这个重量并不满意:“冒昧问一句,各位爷做什么行当的?需要这般阵仗?”
燕衡乜她一眼,视线落到她手中钱袋:“不够?”
陈娘子面露难色:“这也不是够不够的问题——”
燕衡下巴朝袋子一扬,道:“打开看看。”
陈娘子也不着急再辩,而是将信将疑解开绳子,瞧见里面东西时,骤然瞪大眼睛。
燕衡慢条斯理道:“我再说一遍,客栈内的人不许随便进出。可以吗?”
陈娘子对着满袋的金叶子两眼放光,半天才反应过来猛然点头,脸都笑烂了:“各位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是有需要跑腿或者帮忙的,吩咐我就——”
“你也不行。”燕衡道。
“啊?”陈娘子糊涂抬头。
“你也不准出去。”
“那……”陈娘子蓦地有了犹豫,“那采办食材怎么办?”
燕衡:“我有安排。”
“若是生病了需找大夫又该如何?”
燕衡朝身侧的崔栖歪了歪头:“找她。”
陈娘子眼神四转,还是没定下心:“那——”
见她这副犹豫模样,不等燕衡开口,谢承阑便先一步打断:“陈娘子到底有什么顾虑,非出去不可呢?”
陈娘子登时不说话了。她狠下心一咬牙,收了钱袋子,一挥扇子转身走了:“行吧行吧,不出去。”
等她消停了,一行人才真真安顿下来。
燕衡懒得动,挑了间一楼最近的屋子。崔栖为了方便,房间选在了他隔壁。其余人,便往二三楼住。
在崔栖踏进门槛的前一刻,瞥见燕衡两人要慢悠悠回屋,她顿住脚步犹豫两秒。煞有其事地咳嗽两声。
燕衡两人她动静吸引住,齐刷刷看向她。
“好梦,好梦啊!”崔栖朝着两人笑笑,摆了摆手,后撤脚步隔出个空屋子来,转而进了另一个屋子。
谢承阑看不懂她怪异的行径,只得问燕衡:“她怎么了?”
燕衡神情麻木,耸了耸肩,无奈道:“开春了。”
谢承阑:“?”
说完燕衡就迈步进屋,剩不明所以的谢承阑,扭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秋叶。
开春?这不是入秋了吗?
在寿州的第一天,一夜无事。只是第二天清早,谢承阑就跑没影了,连同不见人的,还有崔栖。
燕衡在客栈一楼找了一圈,懒得上楼,便叫了方清河来问话。
“没说?”燕衡抬头看方清河,剎住了秋千,双手分别箍紧两边秋千绳。
方清河道:“就说出去办点事。”
“那崔栖呢?”
“崔姑娘和四爷一起出去的,都没说去哪儿。”
燕衡低头神思了一会儿,摆了摆手将他斥退了。
正当他要仔细琢磨时,陈娘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招呼了一嗓子:“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燕衡没理她。
“另一位公子不在?”陈娘子左看看右看看。
燕衡只看她一眼,还是不吭声。
陈娘子端着一盘南瓜子,一边磕一边朝他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他跟前。
“公子尝尝?”陈娘子将瓜盘递过去,“我刚炒的,新鲜得很。”
“多谢好意,”燕衡偏头靠着绳索,搭着眼睛不看人,“不过,陈娘子还是拿远些吧,我不喜欢这些。”
陈娘子慢步过去,勾着秋千绳,慢慢往上攀,一根手指搭上了燕衡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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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娘子笑吟吟地看着燕衡,手指划了划燕衡手背,问:“那公子喜欢什么?我去给你拿?”
燕衡抬眼,盯着她手看了会儿,反手攥住了那只纤细的手。
燕衡拉起她手,凑近了些许,凝神打量片刻。
陈娘子脸上娇羞还未浮现,就听燕衡幽幽道:“娘子这双手这么美,若是没了,岂不可惜?”
陈娘子脸色微变,缓缓撤了手:“公子倒是会说笑。”
燕衡也只笑笑,给她留了最后的面子。
两人说话间,谢承阑和崔栖已经办妥事回来了。
谢承阑一进大院,就恰好撞见陈娘子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目光挪向燕衡:“你做什么了?”
燕衡歪头看他,尽管看不大清,但一想到他那副认真紧张模样,不由得好笑:“谢兄怎么不问我她做什么了?”
见陈娘子那慌乱离去的架势,想也该知道做了坏事的人是燕衡。
所以谢承阑没依着他话问。他绕到燕衡身后,掏出怀里的东西,架到燕衡鼻梁上。
燕衡左眼一下子变得明亮,周围东西都明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会儿比以前看得还清楚。
他缓回神,抬手摸了摸,眼睛上架着个铜框,箍着个透明晶石。
“怎么样?”谢承阑问他,声音略显紧张。
燕衡环视一圈,惊然无声。
谢承阑紧着秋千绳,紧声追问:“看得清吗?”
“能。”燕衡扭头看他,眼底尽是藏不住的笑意,“你们大清早出去,就是为了搞这个?”
谢承阑弯身,撩了撩他耳后的铜链:“想好久了,一直没来得及给你做。此次在寿州停留时间稍微长,便趁着得闲打造了一副。”
崔栖双手抱胸,嘱咐道:“你那眼睛迟早会好的,可别太依赖这玩意儿。”
燕衡取下来,爱不释手地翻看着,头也不抬地应道:“知道了。”
等崔栖走后,他又戴上,如此反复,是真宝贝这东西。
仔细端详好一会儿,燕衡才把东西收起来,眼角有意无意撩过二层楼某个窗户,陈娘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