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王爷要弑夫(190)
谢承阑想了想,有一说一道:“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舍不得的。”
毕竟挨了解太麟那么多骂才到手的,邓钰宸也才借给过自己一次,又怎么会那么大方就送给白鹤?谢承阑想不明白。
燕衡盯着手里的东西,沉思道:“白鹤说他们二人结了梁子,该不会是因为这把弓吧?”
谢承阑摇头。他不清楚,自然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谢承阑道,“没人知道他手上还有这东西。”
别说邓钰宸了,就连这东西在解太麟手上待过都几乎无人知晓。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放心用。
原本会担心会牵连到其他人,燕衡听了这话便也不再纠结,拿在手里,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得闲几天,燕衡有什么事就去后山挽弓,对着行宫一次次勾弦。其实这么些日子没摸过这些东西,燕衡自觉也生疏了许多,力度大不如从前。
不过四五天下来,好歹能恢复以前的水平。谢承阑就到处给他捡树枝,以作长箭练手。
那处行宫,一天一天热闹起来。燕衡虽不清楚里面盛况,但看得出,走动的人越来越多了。或许,那些人里也有燕晟,但燕衡看不清。
大概在燕晟抵达行宫的第三天,这寺庙里也多了些香客,但都是从王都来的当朝权贵,要么祈愿家人平安,要么祈愿官途顺达。
燕衡偶尔瞥见过佛殿里跪求的人,有时也能瞧见几个熟面孔,譬如袁知策,譬如谢秋禾。
他们一行人不方便出入,便自己把自己圈在了后院,索性不出去了。
只是他们不出去,却没想到还能有人“找”上门。
黄昏落见又故友
槐树只剩枯枝,天光正好,午阳透下来,映照一地秋色。
若是先前在吉州,燕衡便要搬个椅子来躺树下了。但今非昔比,身在他处要顾虑的多,事事不得自由。
为了表现自己的虔诚,不去佛堂诵经祈愿的时候,燕衡几人有事无事就在院子里摘抄经书,专门装模作样给清定和几个留在寺里的和尚看。
这天,燕衡和往常一样,坐在院里抄经书,谢承阑拿着本佛经漫不经心地看着。方清河则拿着个扫帚,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落叶。
另外随行两人便去了佛殿,随时观察来往人拜求的人。
总之也算安闲。
燕衡哀叹一声,活动一下手腕,又扭了扭脖子,抱怨道:“再抄下去,我可真要超脱红尘了。”
话是这么说着,歇息之后,便又不得闲地抄写起来。
谢承阑斜一眼他的字,又观察他一目十行地落笔,好笑道:“我忽然想起,你当初说你没读过几本书,是诓我的吧?”
“是吗?”燕衡顿住回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红月楼,第一次请我喝酒的时候。”
燕衡想了半天,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他好奇道:“难不成那时候你信了?”
“一半一半。”
“不过,我小时候确实不爱读书——”
闲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越墙进来的人打断。只见那人利索落地,定身时还回头望了一眼高墙。
一见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在场三人立马戒备起来,竖着眼睛耳朵,齐齐看向那人。哪怕他们自知身在虎穴,没以真面目示人,可冷不丁遇上这么个情况,也不免心里一紧。
那人回过头来,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但一圈还没扫完,就瞧见他们几人了。
四人八目相对。
就在看清那人长相时,三人都愣住了。
那翻墙进来的人,赫然是邓钰宸。
邓钰宸瞧见三人,一个手上拿笔一个手上拿书还有一个手上拿扫帚,一看就是和尚做派。他便顺理成章地以为着三人是带发修行的僧人。
虽然这个体型有点眼熟……
不过,邓钰宸没想那么多,他心思不在这儿。他抬手合十,微微躬身朝他们作礼,诚心道:“无意叨扰各位师傅,师傅勿怪。”
“你……”方清河睁大眼睛道,“你怎从墙上进来?”
“啊……”邓钰宸找回神,又开始四处张望,眼神乱飘不留一个死角,“我在找人。”
燕衡起身过去,循着他视线也看了一遍,道:“施主找谁?”
“一个故友。”邓钰宸寻找无果后挠了挠后脑勺,低语嘀咕,“奇了怪了,人怎么不见了?”
“故友?”谢承阑也起身,作着佛家礼,头也不抬地劝道,“这里没有施主要找的人,施主请回吧。”
直到他出声,邓钰宸才终于得空收回视线,仔细打量。只看两眼,邓钰宸便惊然出声:“四哥?!”
谢承阑:“……”
谢承阑不明白,为什么燕衡和方清河明明也有说话,但邓钰宸没有注意到他们,自己一开口就暴露了。
邓钰宸喜露于表,奔过去撞了撞他肩膀,无不喜悦:”你怎么在这儿?”
谢承阑揉了揉眉心,不是很想和他相认。燕衡就坐回去,懒洋洋地撑着脑袋,一副看戏模样。方清河自觉去备了茶,虽然这地儿条件有限,但该有的还是不能怠慢。
茶水倒过一轮,谢承阑放下茶壶,狐疑道:“你来庙里做什么?”
邓钰宸呷口茶,叹声摆手道:“我阿娘前些日子病了一段时日,虽说是痊愈了,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刚好,借着此次机会来拜拜,试试拜过后能不能百病不侵。”
“……”谢承阑很想说些打击人的话,但又不想扫兴,便不接腔了。
燕衡低头听着,百无聊赖地晃着杯子,头也不抬道:“我听说,邓大将军给你找了一门亲事,你给拒绝了,所以将老夫人给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