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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王爷要弑夫(27)

作者: 磨叨叨石 阅读记录

他觉得这个死法太可笑了,强撑着支起眼皮子,猛然发力,好歹伸手够着了岸边的碎石子儿。

不过懵然的不止他一个,谢承阑这个“罪魁祸首”自己都手足无措了一瞬。

肩膀是武人最敏感的地方,他只是条件反射给人来了个过肩摔。

加上今天出了那档子事,本就有气,思绪万千无法平息。这时谁来碰个肩膀,他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哪儿也没想起身后的人是谁,直接上手。

见河里人伸了只手,谢承阑忙顺着把人拉起来。

燕衡上岸后猛咳几声咳出水,无力蜷在地上,合着眼皮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只知道现在应该谁都死不成就对了。

他被冻得浑身冰凉,一身湿哒哒,显得笨重不堪。

“王爷?”谢承阑脸上有了惊慌之色。

燕衡只觉得耳朵嗡嗡被水堵住,话也说不了。

谢承阑立马拥上去给人擦干了脸上的水,麻利给人脱了湿外衣,又用自己的大氅和外衣把人裹住,顺打横抱起来。

恰好这时崔云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忙脚乱也没忙个什么名堂,愤愤然一会儿,总之是急得跳脚,像是吃了哑巴亏不敢说话。

刚刚他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谢承阑把人摔下水的时候他就直接傻眼了。

他不知道谢承阑这是走的什么路数,实在不敢轻易惊动此人,都来不及施号发令,自己先现身要过来救人了。

刚赶上,又见谢承阑又殚精竭虑把人拉上来了,崔云璋实在琢磨不来他要做什么。

谢承阑抱着人走了两步才瞥见他。

他认识崔云璋,压根没怀疑过这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心扑在要怀里这个死不活的人身上。

他掂了掂人,忙问:“马车停在何处?”

崔云璋舌头打结,给他指了个方向,他当即顺着方位快步跑了过去。

崔云璋见状正要跟上去,想到什么又停下步子,悔恨似的一跺脚,朝着沿江屋瓦上的片片黑影挥了挥手,使了眼色示意撤离。

见黑影都散了,他又要跟上,跟了两步却一拍脑袋,忙不迭跑向另一个反方向,去请崔栖。

谢承阑风风火火闯进元安王府时,还被门口守门的护卫拦住了,他将怀里人苍白的脸漏给那些人看了,那些人才急急忙忙让了路。

谢承阑不识路,跟着领头管家一路辗转才找到了燕衡所住的春不扫。

他都把人安顿好了,领头管家和几个丫鬟小厮就立在旁边看着,什么动作都没有。

谢承阑坐在床边,扭头看他们,满腹疑水:“叫人了吗?”

那领头管家崔欠比他还疑惑:“什么人?”

“请大夫都不会?”谢承阑拉下脸来,尽是不可思议。

崔欠和几个人低着头,似还想推卸责任,言语赧然道:“王爷……王爷身子金贵,平日的事儿都是崔护管着的,也不经我等之手……”

“你家王爷身子本就不好,不经尔等之手连个生病要请大夫的常观都没有?”谢承阑从没见过这么不中用的下属,自然火气上头,拿出在北庭训军的气势,“若是哪天崔护不在,他在王府里出了事儿,你们是不是也只会干等着袖手旁观?偌大王府养着你们吃干饭的?”

崔欠几个支支吾吾不敢开口了。

“你们几个去请个大夫来,从最近的药庐挨个敲。”谢承阑从里面点了几个人,随即扯掉腰间腰牌抛给崔欠,“再着几个靠谱的人,拿着这个进宫,说是元安王落水昏迷不醒,特请御医前来。”

刚刚被训了一通,几个人怕他得很,得了令,一溜烟就跑没了。

谢承阑对着剩下两人吩咐道:“打几盆热水来。”

都安排好了,谢承阑才把心思放到床上的人身上。

燕衡蜷成一团,忍不住颤抖,发白的唇直哆嗦。

他迷迷糊糊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但就是全身无力,身上一阵热一阵凉的。

谢承阑摸了摸他额头,起烧了。

人都被自己遣走了,屋子里没可使唤的人了,思来想去,尽管得罪人,他还是亲自动手扒拉燕衡的湿衣服。

燕衡眯着眼睛,哪怕神识不清还能认出环着自己的人。

他头靠在谢承阑肩膀上,呵了口气,道:“谢四,你当真歹毒。”

“此事是我对不住你。”谢承阑从后将人抱着,解开他中衣,“我乃无意之举,多的解释我估计你也不会听,你若想骂便骂。”

燕衡任由他伺候着,轻扯唇角,轻声道:“我要杀了你。”

无解误会针相对

“王爷要我命,岂不易如反掌?”

谢承阑只当他玩笑气话,没怎么放在心上。

燕衡被冷得抽了口气,攀着他手臂,轻“呵“一声,道:“你命硬,还是得费些功夫。”

谢承阑道:“说得好像王爷取过我好多次性命一样。”

说话间,他给燕衡脱了里衣,掌着他肩背时,觉得硌手。

他偏头一瞧,却见背部无数赫然惊心的刀伤,顺着往下,还能见着腰间的淤青。

那些刀伤谢承阑不知从何而来,但腰间的伤口,他能猜到,该是除夕那夜在花丹舫上磕的,到现在都没散。

打热水来的都是些小丫鬟,他怕冒犯两头,又只得亲自上手,给人擦拭身子。

谢承阑拿帕子从前擦到后,从上擦到下,只是手经燕衡腰间时,在那些淤青面前犹豫一停,抬眼问道:“你腰上的伤,还需要给你上药么?”

燕衡趴在床上,搭着眼睛不吭声。

谢承阑没得到回应,也不随意乱动,给人擦干净后拿被子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