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双重生）(251)

辛琰道：“是捧杀，怕也是真心。我一直好奇，陛下后宫怎么没再多几个孩子？”

“陛下一年去后宫的日子不多，有点时间都投在前朝。而且，他总这样劳累，身体估摸着也说不上太好。”程君顾说，“另外，后宫里也不见得太平，能活下来的孩子屈指可数。”

程昱恒思考一番，问道：“如果真要做选择，你们会选谁？”

“选什么？”程君顾问。

“你知道我说什么。”

程君顾：“你疯了？说这种话。”

程君顾看一眼辛琰，后者起身到外头转了一圈，确保隔墙无耳。

程昱恒继续说：“我自然期望陛下身体康健，可他毕竟不是神仙，无法长生不死。说说罢，我很好奇。”

程君顾沉吟稍许，道：“谁都不选，我效忠陛下。”

“辛琰呢？”

辛琰道：“我和阿顾一样。你呢？”

“陛下。”

程君顾道：“那你还问什么？”

“就是好奇。”程昱恒唇角挂着淡淡笑意，“我还以为你会选六皇子。”

“小璃好好活着就行，推他上位，怎么的？你是打算权倾朝野么？”程君顾说，“看不出来啊，大哥，你竟有这样的展望？”

程昱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要胡说八道。不过，容骁自尽后，前朝官员的天平就会朝向四皇子。话说回来，这个二皇子到底在干嘛？还不回来。”

“四皇子？不可能的。”程君顾回答得颇为自信，“他那个暗卫营地被端，虽说没有证据指明与他有关，但已是斩去他一方羽翼。他可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这一下就已是重创。”

程昱恒道：“说起那个营地，有个坏消息，你们听不听？”

两人洗耳恭听。

“算到容骁名下了。”

程君顾瞪大眼，“怎么可能？那就是容麟的。”

“你先别急，武库司一口咬定是他，就算受刑，也不曾改口，就连冯路明也是一样的口供，就是要把这事甩给容骁。”

“刑部信了？陛下也信了？”

程昱恒点头。

程君顾不由自主磨起牙，“容麟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汤？他们竟这样忠诚？”

“反正现在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清算不到四皇子头上。话说，你为什么认定那与四皇子有关？有证据吗？要是有的话，快点拿出来。”

“我要是有，难道还藏着掖着吗？这可是大事。”程君顾道，“就是因为没有，但我就是知道。”

“谁告诉你的？”

程君顾没法说是前世的容麟亲口告知，只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程昱恒听得迷糊，“那你这也没法给他定罪啊。”

“慢着，我想起来了，不是没有证据，冯路明之前不是已经说那是四皇子的地方吗？”程君顾不解。

程昱恒：“推翻口供了。他说是容骁的人以家人性命作为要挟，如今容骁下狱，他家人又安然无恙，所以选择说出真相。”

“我知此人狡猾，不想竟狡猾如斯。”程君顾感慨。

辛琰做出总结，“事情回到了原点，甚至还是更糟糕的原点。”

程君顾抬头看了眼房梁，叹出一口气。

*

王后娘娘站在栖鸾宫主殿，看宫侍和内侍来回，没多久，她路过她们，往里头去。

姚贵妃正坐在镜子前，形容枯槁，仿佛一夜之间老去十多岁般，难见昔日盛气活泼模样。

她从镜子里望着王后身影，“娘娘来了？来人，奉茶。”

无人理会。

她怆然一笑，“妾身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庶人。王后娘娘，你现在一定很开心罢？”

“本宫高兴什么？”王后娘娘垂了垂眼，难掩悲痛，“骁儿也是本宫的孩子。”

“他终究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姚贵妃说，“你为什么不高兴呢？你为什么不落井下石呢？就连这个时候，你都要装模作样，端出一副容人做派吗？”

王后道：“本宫何必落井下石？在这时候踩你一脚，本宫不会觉得畅快。不过，有件事本宫想弄清楚，昭华宫里那名小宫侍，是你派人去杀的？”

“谁？我杀她的人做什么？”

“宫中侍卫已查明，伤人者是你宫里的内侍永福。至于为何，本宫倒是想听你说说。”

“我不知道。娘娘既然抓到人，就该去问他。”

王后道：“永福说是受你的指使，你想杀人灭口。”

“灭口？灭谁的口？”

“你在昭华的饮食里下了药，是也不是？”

姚贵妃蹙眉，“没有。”

“你在说谎。”

“只是避除她有孕的药而已，不会致死。”

王后娘娘愕然，“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现在都是庶人了，横竖不过就是个死。王后娘娘，你知道吗？上回小产后，太医说我再难有子嗣了。我生不了，别人也不能生。”

“昭华有麟儿。”

姚贵妃冷嗤，“那又如何？她又不是不能再生，在这后宫里，多个孩子就是多份保障，更何况还是皇子。王后娘娘，要是你身子康健，你会无动于衷？”

“那璃儿……”

“紫姜花？”姚贵妃笑得更厉害，“娘娘如何想？”

“你太过分了。”

姚贵妃道：“我给他吃的紫姜花份量很少，是他自己身子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引发他病症的又不止是紫姜花，严格算起来，当是那日落水，而当时妾身并不在现场。”

王后娘娘俨然生起几分怒意，“你何时变得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