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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里是规则怪谈?(328)

作者: 来点薯条配冰淇淋 阅读记录

除非那是一个连我都习以为常,感到安全的东西。那东西的某种特质使得它确实不会伤害我和屏屏。或者说,屏屏因为某种理由,始终没有触发它的伤害。

又或者,应该反过来说,那东西的某种特性,使得它竟然没有被岗亭和张添一阻拦,没有让岗亭的规则警觉应激。

我起了身鸡皮疙瘩,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管是屏屏还是黄伢子为什么用了那么隐晦的方式传递给我,这和我们本次的目的地有关吗?

越想越是头皮发麻,闫默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样。

我想起他也是多日辛苦,又奔波了一趟,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对他勉强笑了下,让他先去睡一觉,回头我们路上再说。

闫默看看我,轻声道:

“顾问,瞒着事情不说,想着自己逞英雄解决,那是我干过的事。下场你也知道的。”

我苦笑,揉了把发麻的面颊,让他放心。

送走闫默,我花了一点时间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左右看了圈,找到在角落里似乎走神想着什么张添一。

大致跟他说了下我的猜想和疑问,张添一也沉默了片刻,皱眉道,“我也没有那个印象”。

我愣了下,背后立马起了层白毛汗。

就在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里,房门轻轻响了声,方獒推门进来,立马被我们凝重怪异的神色吓了一跳。

张了半天嘴,看我们没一个打头开口,方獒有点受不了了,磕巴着问了句:

“图……地图好了。听吗?”

我还在搓手臂上消不掉的鸡皮疙瘩,心里寒气大冒,知道不先解决这个要命的问题,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看方獒一边问,一边就很没义气地往门外退,干笑说让我们先聊,他忽然想起来东崽还饿着,轮到他给东爷上供罐头了。

我冲他不怀好意笑笑,让他过来,我有个“朋友”的故事要分享。

方獒扭头就跑。

跑了两步,被张添一堵住。我那完犊子的亲哥也笑了下,很缺德道:“听听呗,人多热闹。”

方獒被我们联手按到角落板凳上,眼泪都快出来了,看我的眼神十分哀怨。

我花了不到五分钟,把这个让我们都有点发毛的故事,或者说“事故”讲完,方獒的脸也发白得跟中风似的,抖着手来指我,“你你你”了半天,腿都软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心道至少今天睡不着的不止我一个了,很无耻问他怎么想。

方獒面无表情站起来,似乎是努力镇定了一下,有点没站稳。

我大奇,问他做什么,他说好故事要大家分享,现在他就去集思广益。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我的房间里挤满了人,个个十分幽怨看我。

眼看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集体失眠惨案即将上演,我总算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咳了声转移话题,让大伙帮忙想想,到底还有什么可能性。

房间里大眼瞪小眼,有伙计犹豫道:

“电视机?能让贞子爬进爬出那种?”

另一个伙计无语:“那还不如镜子呢,家家都有,没留神看见里面多了什么也不会多在意。”

“那你咋不说是床?谁家还没个床了?电视机爬贞子,那还不如床底下爬呢!”

“不对不对,家里什么东西来来去去还让人没警觉?当然是'人'啊!我看是有个'人'一样的东西在到处走动,就跟着那家人!”

一个个是越说越渗人,越说越没影。

吵了半天,有个老爷子扛不住了,冒着汗颤巍巍问我:

“顾问,要不地图的事,回头我再跟你路上说?”

我这才注意到怎么张家伙计里还有个头发都白了的大爷,心里就犯起嘀咕,暗说张家退休也这么苛刻吗。

那老爷子也是有意思,被吓得魂不守舍还不忘辩解一句,不服气道:

“术业有先攻,跟年纪有什么关系,老了就不能做贡献了?”

小队长张甲哭笑不得,跟我解释说这是个老书生,因为出了名的爱钻研奇奇怪怪的古建筑,算是从外边请来的援手。

张家就是个幸存者扎堆的地儿,最擅长的就是捡弃儿,外加收留已经渐渐没落的同路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留下,迎接新的姓名和生活。尤其拖家带口的,大多是被张家送出去,找了个清净的小地方安家置业去了。平时张家也不会去打扰,顶多是需要些奇巧本事的时候问一句有没有别的路数能用上、愿不愿意搭把手。

据说这老爷子就是坚持要走的那类,而且是脾气最倔的,小事那是三请五请都没戏。架不住老爷子吃饭的本事确实硬气,关键时刻还是找他靠谱。

只是没想到,这回好不容易把人逮来干活,活儿都干差不多了,倒是在我这儿给吓得一愣一愣的,说话都不敢大声喘气儿。

我听着好笑,屋里一群人高马大的猛男们正哆嗦着呢,看我还有脸笑更是哀怨。

我只当没看见,厚着脸皮就说要护送老爷子回房间,以示我对高尖端知识分子的尊敬。让他们留下好好想,为了我,哦我们的睡眠质量,一定要早点琢磨个说法出来。

那老爷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被我一说顿时红光满面,腿也不抖了,热情拽着我的双手,就要给我好好说说他根据黄伢子留下的两张地图,到底是复原了多少,又找出来多少线索。

话头才提,那老爷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呆,脸一下刷白。

我一惊,就感到攥着我的那双手抓得特别紧,全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