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他九千岁(124)
明明眼前的这个也是暗卫,可他却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会识字读书,会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和玩意儿,武功更是不在话下。
辰月的那张脸上总是含着笑,戏谑的,开心的……
“你这人好生无聊。”辰月吃完了蜜饯将包装纸收进了袖子里起身,一双脚踩在了枝桠上蹲着。
无聊吗?可自己从来都是这样过来的,江引倒是怀疑眼前这人闲不住的性子做暗卫会不会无聊死,只是还等不及江引再想下去,猝不及防的后颈一疼,眼前一黑,便立时昏了过去。
辰月及时抱住了对方满含无奈,劝不动的时候还是手刀好用,他将外衫脱下给对方盖上,如今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或许是怕江引从树上滚下来酿成惨案,辰月便让对方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身上。
辰月不禁看着对方的面庞评价了起来:长得似乎也不是那样的平平无奇,还算是俊朗,棱角过于锋利又时常板着一张死人脸给人以不易接近的感觉。
虽然暗卫一生能够接近的人也不多,但对于美丑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的。
后来督主入狱,其实这个结果比预料之中的要好上太多,对于辰月而言,他的确不满白青岫,但也不会去伤害他,因为督主对殿下的情感如飞蛾扑火,若是自己伤害了殿下,难过的只会是督主。
而殿下也并非对督主全然无情。
督主预料到了他自己的结局便事先叮嘱过他们,那自己便只能选择继续替督主守着殿下。
辰月的主子只有贺卿一个人,但如果这是他所希望的话,那自己便去做。
只是自从白青岫登基、督主入狱以后,江引便愈发防备自己,辰月觉得既无奈又好笑,殿下能够坐到如今的这个位置上,督主是出力最多的,如今恩将仇报也便罢了,竟还要这般防备自己。
辰月无奈地解释道:“我说过了,我同你的心是一样的,我不会害陛下,你怎么就是不信?”
“你是贺卿的人。”江引固执地认为,如今贺卿都入狱了,他还能不为所动吗?
“但是督主让我保护陛下,这便是我此生唯一的任务。”辰月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些,低声在江引的耳畔说道,“如果你实在担心,其实我对你也挺感兴趣的,既然你这样担心陛下的安全,不如给我艹?
枕头风是最管用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也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了。”
辰月的神情既恶劣又暧昧。
江引啐了他骂道:“下流。”
眼前这人怎么和他的主子一样不正常,如今殿下苦尽甘来遭受了多少罪自己都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会纵容眼前这么一个隐患的存在?
番外六,江引辰月篇(二)
而令江引难以理解的是,贺卿不仅没有死,还被主子放出来了,放在了主子他自己的寝殿中。
“非礼勿听,我们走远些。”辰月对于眼前的朽木总没什么办法,这样的场面他也乐于听个真切吗?
江引依旧那副冷峻的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万一……”
“没有万一,这里是皇宫大内,而且陛下的武功是督主教出来的,如今你都比不上他,又有什么万一?”既然说不通,辰月也懒得理会兢兢业业的江引,自觉地后退了几丈,寻了个地方隐匿起来。
约摸过了一刻钟,辰月才看江引面含尴尬地离得远了些,那情绪浅淡但的确是不自然的尴尬,这是辰月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除却杀意以外的情绪。
辰月散漫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说道:“你若是明白何谓情爱的话,你就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了。”
江引对这样的言论却不以为然:“情爱不过是成大事者的羁绊。
何况男子之间,怎么会有情爱?”
辰月清楚江引这样的暗卫是怎么活到如今的,从同类中厮杀出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不仅身手要好还要足够心狠,若是让自己此刻去同榴月他们厮杀,辰月自认为做不到。
辰月没办法将所有的情感从自身剥离出去,人就是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成为冰冷的兵器,自己如此,江引亦是如此。
他们隐匿在光明之下的黑暗里已是足够孤寂,也是见过旁人家的暗卫后,辰月才越发敬爱督公。
督主培养出来的这些人,说到底都是督主救回来的孩子,为督主卖命是他们心甘情愿,舍不得他们冒险的反而是督主,才会在那时候还给众人打算了归处。
某种意义上,他们到了贺卿身边,才算是在这世间有了一个归处、一个家。
辰月是最早跟着督主的人之一,话说回来,那时的贺卿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心计绸缪之深却是令人望尘莫及,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成为那副模样?
督主总以心狠手辣标榜自身,为了爬到那个位置上,的确是残害了许多无辜,有些时候,辰月也觉得他做的过了。
可时过境迁,越了解哪些腌臜事才越理解主子为何如此,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怎么敢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其实无论他做什么,贺卿都是自己的主子,可偏偏是那样一位“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主子。
因为他,才有了今日的辰月。
某种意义上是他们保护贺卿,可实际上却是贺卿保护着大家,督主这个人极为护短,招惹了他的一定不得好死,而被他划归为自己人的范畴的定然是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人受。
有时候,督主宁愿他自己受委屈,那时公主殿下打了督公一巴掌是,陛下将督公押入天牢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