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他冲她微微颔首,撩起衣袍出了门。
经过昨夜的发泄,谢钰的心境逐渐恢复平和,迫使自己尽量客观地,理智地看待这件事。
在昭昭小时候,谢无忌对她有过救命之恩,所以昭昭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如果按照话本子发展,两人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但现实毕竟不是话本子,并不是有了救命之恩,两人就一定要在一起的。
救命之恩或许意义重大,或许昭昭因此对他有一些好感,但毕
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几句童言稚语又怎么作数?谢钰并不相信,她会对这事儿有这么深的执念,等时日久了,他和昭昭有了自己的孩子,年少无知时的朦胧好感自然做不得数。
至于谢无忌那边儿,那就更好办了,他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儿,知不知道昭昭就是当年那人都是两说,这种事情上,男人总是比女人更现实,就算他知道,难道他会为了童年时的一点缘分,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自己的弟妹搅合在一起吗?
谢钰很了解自己的长兄,谢无忌选择走了那样一条道路,更不会被儿女情长所左右。
谢钰垂下眼,安静思量片刻,忽的撩起车帘唤来长乐。
长乐:“小公爷,您有什么吩咐?”
谢钰拿定了主意,淡道:“帮我把最擅妇科的江大夫找来,我要为夫人调理身子。”
他虽然想让昭昭有孕,但也得先帮她调养好身子,毕竟孕育子嗣对于女子来说负担颇大,这也是他昨日为什么轻易放过她的原因。
长乐一愣,很快点头应是,谢钰又道:“帮我送一封信给长公主。”
他指节轻敲案几,一字一字道:“我想请母亲为长兄择一高门淑女,尽快成婚。”
第059章
沈椿不知道谢钰又在搞什么鬼, 派了个大夫过来对她望闻问切一通,说她身子虚寒,需要静养,所以给她开了不少食补的方子, 就连沐浴的浴池都变成了药池。
她确实有手脚冰凉的毛病, 大夫开的那些方子也的确都是补身子的, 沈椿便按时服用了。
除了这个, 她最近照镜子都觉得别扭, 特地把所有镜子都换成了普通铜镜,还让人把那面最大的立身镜搬到其他房间。
那夜谢钰说要她给他生个孩子,着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惊吓, 她这两天见着谢钰都躲着走,要么就是装睡应付过去——她和谢钰实在过不到一处去, 她心里还记挂着找谢无忌验证,所以她当然不想和谢钰要孩子。
谢钰不知道发没发现她拙劣的小把戏,但她每次睡觉的时候,他总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床边瞧她片刻。
这天,谢钰回来的有些早, 沈椿还在屋里练字,见到他突然回来,她吓了一跳, 脱口问道:“你这么早回来干嘛?”
她说完才发觉不对,心虚地抬头觑着他。
谢钰盯了她片刻, 所幸没有多说什么,淡道:“你过来。”
沈椿脚下不动, 问他:“你要干什么?”
谢钰看了她一眼,声音居然透着几分疏懒, 他吩咐道:“帮我更衣。”
沈椿迟疑着问:“你不是一向自己更衣的吗?”
谢钰指节揉了揉眉,有几分倦怠:“今日应酬,薄饮了几盏酒。”
他边说边折腰坐在一边的榻上,鸦羽一般的睫毛低垂着,眼底朦胧流波,当真是一副醉玉颓山的美景。
沈椿鼻子嗅了嗅,果然闻到他身上一股清冽的淡淡酒香。
只要俩人还是夫妻,谢钰提出的这些要求,她就无权拒绝,她搁下笔就走了过去,没等她走近,他就配合地展开双臂。
他穿的是官服,衣上缝了一排暗扣,她费力地一颗一颗解开,又脱掉中衣,只留下亵衣和亵裤。
她正要起身,就听他道:“亵衣也脱了。”
他又慢吞吞补了句:“热。”
沈椿光解扣子就解了一头的汗,她边擦汗边没好气地道:“要不要顺道给你把裤子脱了?光着腚就不热了!”
她这话就是故意臊他,按照她对谢钰的了解,他听了这话肯定要冷脸走人。
没想到谢钰目光移到她脸上,唔了声:“也好。”
沈椿:“...”
她被自己的话撅住,迫不得已,弯腰去解他亵衣。
两人每次合房,都是谢钰主动的,换句话说,要宽衣解带也是谢钰给她宽衣解带,这还是她第一回 一件一件剥去谢钰的衣服,明明他们已经合房过很多次了,她脱他衣服的时候还是脸上发烫,隐隐羞耻——谢钰这不胜酒力的样儿,好像在勾引她似的。
她忙拍了拍脑瓜子,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拍散。
谢钰要是想要她,像往常直接要就是了,她心里再不情愿也拒绝不了啊。
她又看向亵裤,目露迟疑,谢钰适时地轻声提醒:“昭昭,你脸红了。”
他这么一说,好像沈椿对他的身子有反应似的,她头脑一热,大声反驳:“你看错了。”
她边说边一把拽下他的亵裤,猝不及防的,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怪叫了声。
——谢钰光溜溜的一片。
他本来就不是须发旺盛的类型,为数不多的体 毛也被尽数刮了去,悍物赤条条地展露出来,瞧着居然比之前更吓人了。
沈椿表情惊恐:“你吃错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