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将军当成白月光后(234)
“你是回医馆么,我送你一段路吧。”
她走在前头,微微颔首,没有拒绝。
长街上卖灯的小贩都开始熄灯收摊,明亮如昼的街道在悄无声息中暗沉下来。长风眼底的余光,看到她灯火晦暗下的的侧脸,少见的泛着微微的红晕,看起来气色比半年前好了不少,不由问道:
“你的魇症可好些了?”
她在他卧房中昏迷不醒的几日,若没有他在旁紧紧怀抱,她就会深陷梦魇,梦呓不断。他从不敢起夜,每日晨起,双臂都会酸麻不已。
彼时,他甘之若饴。
可数月来,没有他在,她睡得可好?
她开口,语调平静如毫无波澜的湖水,道:
“我已将往事放下,梦魇便自行消散了。”
见她眉目淡漠,长风不知心中该是庆幸她已病愈,还是该伤神她所说的已放下。
在榷市街头他终于遇见她时,他看到她目中流露的喜怯只转瞬即逝,之后的一段路神情带着几分生疏,一如那日她向他辞行之时。
在甘州城隐姓埋名,不再做大唐的公主。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经商,和胡民打成一片,连笑容都比在凉州时灿烂了些许。
这确实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她在甘州扎根了,已将往事放下,他还能如何开口,让她和他回凉州?
他和她的羁绊,只有当年之事了。
无论用何种方式,他想要强求她回到他身边。
长风的胸中气息凝滞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他终于忍不住偏过头,望着她低垂螓首,专心致志地在走路时,衣领轻拂,露出一截白腻的后颈,那寸肌肤雪白如缎。
目光下移,落在她不足盈盈一握的腰际上。那里,别了一把他从未见过的黑色匕首。
长风眸色倏然一暗,疾声问道:
“这是你的新匕首?”
他知道的,甘州的习俗,青年男子赠送匕首,就是要与女子定亲了。
她似是一怔,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匕首,眉心皱起,也并不反驳。
见她沉默不语,长风心中的怯意倏然消散,怒意取而代之。他猛地捉住她紧紧迭在在腰前的玉腕,心口像是被烈焰点燃,低沉的声音骤变得有些急促:
“你收了别的男人的匕首?”
清河被他突然紧紧攥在手里。她没有挣脱,缓缓抬眸,目中隐有情绪。
她不明白。
他和她早已割发断情,两不相欠。
在甘州偶遇他,不过是因为他亲自来为未过门的新妇纳彩问名。
为何他还要在意,她用的是谁的匕首呢?
“是。”她咬着下唇瓣,黯然道:“我要嫁人了。我说了,前尘往事,我早已忘却,将军也该忘了。”
“我也应该祝将军觅得佳人,琴瑟和鸣。”
语罢,她未等他回话,便背身决然离去。还没走几步,身下忽地一轻,天旋地转。
竟被男人一步追上,当街揽腰打横抱起。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灯会还未散去的人流纷纷侧目而向,一时间调笑的目光像潮水一般向二人涌来。
白袍男人英挺勃发,本已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他宽阔的胸膛前横抱着一个身躯娇小的女子。卡在他遒劲臂膀上的小腿不断挣扎,摆动间裙裾翩跹,渐渐掩不住一截莹润如雪的纤细脚踝,场景莫名地香-艳起来。
街旁,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夜饮方归,看得直直眼冒精光,不禁咽了咽口水。痴望中,那片雪白很快被一双大掌用衣角掖住,遮得严严实实。男人利如薄刃的目光扫过来,众人吓得酒都醒了三分,别过目光,不敢再看。
“这不是长风将军么?”传来一群女子的尖叫声,羡慕眼馋。
“这不是李七娘么?”传来一群男子的惊呼声,扼腕痛惜。
“啧啧啧!……”众人齐声。
男人视若无睹,气定神闲地抱她在怀,走得还刻意慢了些许,如同在花街游行。
“萧长风,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清河又羞又恼,挣扎过,却完全抵不过男人坚实的胸膛和劲臂的力道。
她在甘州好歹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只想以袖覆面,不要再被人认出来:
“那么多人看着……”
“看着好。”他垂眸望了一眼瑟缩在怀中躲避的女子,故意冷笑一声,道,“让他们睁大眼看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女人!谁敢娶你?”
“你,你欺人太甚!”清河气得拿小手重重锤了他一拳。
简直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可以向别的女人提亲,不准她收别人的男人的匕首。
他低低哼了一声,声音沉闷,隐含着压抑下去的盛怒:
“告诉我,你还想嫁给谁?”他眯着眼,垂眸望着怀里的她,目光凝着恨意,语调冷漠,“我也说过,有一个,便杀一人。”
清河想起无辜的王五郎,叹了一口气,任由他一路抱着她,驾轻就熟地回到了医馆。
清河双脚一着地,就往里间跑去,却被他一双劲臂拽了回来,摁在门背后。
她困在他张开的双臂之间,脊背紧贴在在门板上。他抵着她,迫不及待地俯首下来,一口含住了她。
极尽贪婪地,不知餍足地吮吸着。直至她颤抖的两瓣唇被咬得嫣红,水泽光润,娇艳欲滴。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怨,混着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颈窝,酥麻无比,“你就这么喜欢跑?嗯?”
他的气息越来越急,清河浑身紧绷,素绡腰带已被他徒手撕扯开去,飘落在地,没了束缚,她身上单衣已全然松散,黑暗中露出耀目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