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江湖,是黑不是白(111)
三乐问:“有何奇怪?”
“他们两人这般有气无力,乱使乱舞的,可不奇怪吗?”那黑程接道。
元澈同小简闻言,均不敢吭声,心里慌得发抖,不知作何解释。
三乐眸子一转,抿了抿唇道:“我当是什么大事,昨夜折腾得太晚,而今失了些气力,拿不起剑,不行吗?”
稍作解释后,忽然话锋一转,道:“你这般纠缠不清,可也是想来试试?”
黑程双眸骤然一睁,不禁嘴角一抽。
这黑冶行事,真真令人咂舌吶!
幸亏他剑术有所进步,不再居于人下,不然,这黑冶的活桩怕是他了!
原来黑冶之剑术,虽在潶鹤堡内居上,但人性情暴躁,恨戾无常,颇喜与人比试,见人不顺眼,便呼来一战,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常常斗得头破血流,叫人害怕!
黑程见了他,也难免有些微怵,生怕被其缠上,匆匆点了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
见人终于离开,三乐长吁了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手一看,发现手心已是一层薄汗。
万幸她想起了那人的名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上千名弟子,只消每人出一剑,便能将他们几人戳成筛子!
——
潶鹤堡北侧的庭院中,潶衡身着一袭黑色练功夫,站在院中,正在擦拭着手中的乌剑。
黑佑匆匆赶来,上前作揖,“见过堡主。”
潶衡见人来了,并未停下手中的事,漫声吩咐道:“传我之令,明日启程去往玉山。”
黑佑不明所以,不知堡主为何提前启程,虽有疑虑,但也不敢多言,随即领命退下。
潶衡摩挲着手里的剑,狭长微挑的双目里,眸光沉沉。
为何会突然提前行事,只因近日他心中多有不安,眼下潶墨白又不知身藏而处,总担心会起异变。
故早去玉山,惟恐夜长梦多。
……
前往玉山
晨练结束,三乐几人一齐去了厨厅用饭。
大厅内座无虚席,人手一份白玉裸粉,或是外加一两笼豆包,吃得特香。
但桌前摆着四五空笼、二三瓷碗,手里还捧一份裸粉的,厅内仅此一人。
“哇!太香了!嗝——”
一个比脸大的白瓷碗揭下,露出一张颇为刚毅的脸。
三乐咽下最后一口汤,又打了个饱嗝,神情十分惬意。
熟不知周身之人,均面带惊诧地望了过来。
“黑冶,你饿死鬼投胎呀!”一人开腔打趣道。
三乐回过神来,心中大呼不妙。
糟了,这裸粉实在太香了,竟一时吃得有些忘我!
小简和元澈丝毫未觉有异,平日里,早已习惯三乐这般如虎狼般的胃口,这突然听见他人打趣,皆猛地一惊,纷纷停下筷子,朝周围望去。
“怎的啊,吃你老娘做的饭了?管得着嘛!” 三乐猛地一拍桌,竖眉喝道。
这一声,将那些看乐子的人,震得纷纷转过头去。
小简同元澈,原本紧张得不知该作如何反应,这时,三乐突然来这么一出,竟差点将他俩逗笑了去,皆压着嘴角,强忍着笑,垂头扒拉着碗。
过了半刻钟,三乐几人吃完早食,并未逗留,正欲回住所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却不料在途中,恰好了撞见一行人。
“你们几个等等,先别走!”
三乐被人叫住,有些不明所以,待在原地未动,手心却冒起了汗。
虽从那黑河口中得知各人的姓名、容貌,但口中所说,全不及眼中所见。
这些人皆长得大致一般,到面前根本不知谁是谁!
身后的小简和元澈也紧张不已,纷纷攥紧了拳头。
那弟子率先开了口,“明日前去玉山,还差几名弟子,你们几人好好准备一番。”
简单交代一番后,那弟子带着人转身便走了。
人走后,三乐侧目与小简、元澈互觑了一眼,纷纷面露惊色。
玉山!
这意外来得太突然,几人皆不知如何是好。
虽听那黑河说起过,潶鹤堡与玉山清月派定亲一事,但却是在后日启程,而且,派去玉山的随行的弟子中,并没有他们三人。
而今,突然被下令前去,这又是何故?
三乐本想在堡中打探消息,这一出堡,可要如何打探。
他们待得时间越长,便越冒险,越容易暴露。
此一行,怕是凶多吉少……
——
洛月城外,千日阁
楼之高处,传来一声惊呼。
“阁主!”
房内,江洛站在床边,神情焦急万分,只见床上赤色的红铺了满床,潶墨白躺在床上,口中鲜血横流,洁白的里衣血迹斑斑,甚为凄烈。
“萧何!”江洛高声一喝,下一瞬,一道疾风掠至房中。
萧何刚一站定,便被眼前所见,骇得后退一步。
“快将何老带来!”江洛急忙喊道,连声音都发着颤。
萧何猛然回过神来,也跟着面露急色,立时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方才,江洛同往日一般,每隔一个时辰,前来查看潶墨白情况。
可今日不同以往,刚一进门,他便闻到房中一阵浓烈的血腥气,顿感不妙,立时上前掀帘一看,当场吓立在原地。
潶墨白满身是血躺在床中,气息极其微弱,好似下一瞬便会断了去。
“飕”地一声,帷帐被一阵疾风掀起,只见萧何拎着何岳出现在房中。
“这!这是怎么了!”何岳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便瞧见帘后这骇人一幕,惊得大喊。
“何老!您快看看阁主罢!”江洛见人来了,眼神一亮,犹如见着救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