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缘(36)
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回相爷,妾做了些女儿家的小物件,托人拿出去变卖,贴补家用。”
说完,耿婳又迅速看了眼魏巍。他仍冷着张脸,肯定是觉得丞相夫人行商有失体统。这才生气的。
于是她小声补充:“听闻圣上躬行节俭,老爷风雅治家。妾身不才,也想为相府尽一份绵薄之力。这才想做些小买卖,不想瞒了相爷,实在该死。相爷若觉得不妥,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魏巍哪里想听这些。
“什么人?”
她不说话。魏巍掐着下巴的手往下挪了一寸,猛地收紧。
他压低声音:“你和什么人做买卖?”
纤细修长的玉颈一掐就断。耿婳眼尾迅速染上绯红,痛苦呻.吟起来。可她怎么能把伍听肆抖落出来。
“小姐!”熹微膝行过来正要劝阻,却被玄海一把按住。
“大人饶命啊,都是奴婢指示的,和小姐无关……”
魏巍抬抬下巴,示意他清人。
下人们如释重负,拖着一身冷汗麻溜儿地脚底抹油。
玄海走前关上了隔扇门。内室骤然只剩夫妻二人。
魏巍给足了她面子,他没在。
如今四下无人,方才又问:“你和什么人私相授受。”
耿婳怕连累伍听肆,又恐魏巍彻查,只好点头要答。喉管被强劲的力量碾压,发出几声撕碎的哑音。
她要说话,他才泄力。
“儿时……儿时故友,咳咳……没有私相授受,只是把制好的胭脂水粉托他变卖……”
耿婳捂着嗓子剧烈咳嗽,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她柔弱倚靠在他腿边,羸弱的身子如风雨中飘零的蒲草。
魏巍心底涩意未减,眼前一幕又莫名其妙牵扯出浓郁的痛楚。他从不与忤逆自己的人共情,可这一刻仿佛自己的脖子也在隐隐作痛。
好生奇怪。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刚刚发疯时用了几分力,只是能清晰看见她下颌处红肿的掐痕。
她过于娇软,稍微一碰就会碎。
饶是生出怜悯,魏巍仍绷着脸:“只是故友?”
耿婳缓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是的。他许多年前随父离开洛阳,最近偶然遇见……咳咳,小时候、小时候有些兄妹情谊,他才愿意……愿意帮我卖货。”
她水眸清明,神色坚定,不是在撒谎。
即便如此,魏巍仍觉不爽。因为意识到可能是占有欲作祟时,他又生出烦闷和疑虑。
他必须找她确认清楚。
耿婳不知危险到来,猝不及防又被掐住脖颈。这次这人加大力道,恨不得治她于死地。
她手指青筋鼓起,圆球微凸,慢慢的眼神开始涣散,注满泪水的眸子恳求地望着她。好像在无声诉说自己的无辜。
魏巍看她受苦,五脏六腑像被连根拔起,周身血液直逼颅顶,激得眼底充血,也跟着湿润了。
怎么会这样?
他颤抖着松手,耿婳像脱线木偶般颤巍巍倒在他脚边,再无一丝挣扎的力气。
魏巍这是在罚她。
耿婳摸着脖子喘息。每呼吸一次,都会牵扯着喉管产生撕裂一样的疼。
也还好。至少比和他行.房舒服一点。
耿婳连行房都不怕,更不会怕被掐脖子。她只要不死,只要还活着,她就什么也不怕!
她自以为坚强,却在他看到桌案上香粉配方时慌了阵脚。
魏巍道:“来人,把东西扔了。”
“不要!”
耿婳双手揪住他的袍子,顶着凌乱的发拼命摇头。
“相爷您怎么罚我都好,这营生是从我娘那里传来的,求求您……”
玄海即刻开门,看一眼屋里人立刻低头垂眸,麻溜儿收走桌面杂物。
“不,不要!”耿婳哭出了声。
她膝行着去拦玄海,却被魏巍拽到了跟前。
“你干什么!”耿婳尖叫。
拉扯间,她的衣衫褪去大半,她狼狈地瘫坐在地,仰头哭得梨花带雨,柳眉微蹙,双目水波缱绻,朱唇微张,喘息连连。
她在控诉,在小声叫屈,饱满的唇珠勾人探寻,沉甸甸的柔软随着胸腔起伏而抖动。
魏巍看得又窜起火来。
“你还委屈了?”他蹲下身,把她洒落在地的披帛缠绕成团,没等她反应,直接深深塞进口里,拦腰将人抱起扔进帐里。
他的罚还没开始呢。
直到和他上了床,耿婳才知道是真动了肝火。撕心裂肺的冲撞逼得她泪水横流,耿婳反抗得厉害,手脚被他用绦带捆在床柱上,再不能动弹。
魏巍将所有火气宣泄在一方红帐内,她陷在他强势的桎梏里,除了仰头发出模糊的呜呜声,什么都做不了。
一轮结束,香汗涔涔,泪目含情似有讨饶之意,怎不惹人怜。
魏巍抽出她口中披帛,耿婳干呕两下,道:“求你,求你别查小肆哥哥……”
他等来的是她对别人的掩护。
“我对天发誓。我们,我们清清白白……”她没有认错,甚至还为那个男人辩解。
耿婳还没说完,就被迫陷入又一轮猛烈的攻势中。
整整一夜,少女的声音从隐忍到嘤咛再到哽咽,最后又从哭嚎变成沙哑。
他没堵她的嘴,却没听到一句想听的歉意。
晨起去给母亲请安时,看见她赤条条酥软在拔步床靠墙的位置,离他足有八丈远。
昨天夜里,耿婳的事就传进了杨氏耳里。
今早见儿子来请安,她本来要拿这说事,却被魏巍先堵了嘴。
“母亲若要问及内宅,无可奉告。子虚乌有的流言,不知何人所谓,是何居心。”他瞟了眼魏嵘。这家伙心虚地躲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