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夫君火葬场了(51)+番外
云梨轻扫他一眼,关野默默住了嘴。
她从柜子里取出羊裘披风裹上,对吕兰英道,“兰英姐姐,让人备两坛热酒和一桶葱花大骨汤,给那些凿冰的百姓和侍卫送去,喝了好暖暖身,这天寒地冻的,该冻坏了。”
云梨常做这种义举。
随着离忧居的名气越来越大,不乏有眼红挑事的,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大家见云梨脾性温和、柔柔弱弱的,又加上有关野这个镇山虎在,也就没人来惹乱子。
吕兰英忙去让人准备,备好后几人一起去往紫烟河桥口。
下了马车后,吕兰英奇怪地看看云梨头上的腊梅,正欲说话。
关野看看素手紧紧拢着羊裘披风的云梨,抢先开口对云梨道,“送你云貂狐裘你又不接受,如今知道冷了。”
吕兰英道,“一件云貂狐裘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关野指着吕兰英,“你你你……”
云梨,“行了,关大哥,劳烦你将骨头汤和酒搬过来。”
云梨来到桥边的避风亭中站定,放眼望去,宽阔的河面果真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冰面上站着百十来人,正在奋力凿冰。
她唤来离岸边最近的一名男子,她指指亭中的酒瓮和大木桶,“劳烦你去给他们说说,若得闲的话可来亭中吃口暖酒和热汤。”
云梨的离忧居地儿虽不大,名气却响彻两岸,河对面的枫河县和本县的人,但凡路过离忧居,免不了要进去喝上一两杯酒,再要上三两小菜。
那男子对着酒翁咽咽口水,遗憾道,“两县的知县亲自看着,我们想偷懒都不行啊。”
关野道,“这有什么,我去找知县帮忙问问,喝了酒身子暖和了才有力气干活。”
云梨笑道,“那你快去。”
关野看她站在亭内的风口处,“你往里面站些,别被风吹着了。”
待关野走远后,那凿冰的男子道,“二位的好事快近了吧到时还想讨杯喜酒喝。”
关野喜欢云梨这件事儿,不止本县的人知道,就连临县枫河县的许多人都知道。
最开始云梨还会解释,可后来问的人越来越多,云梨也就懒得解释。
她岔开话头,对那男子道,“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你。”
那男子这才连忙赶过去。
*
关野大步来到对岸的避风亭中,避风亭四周都围着一圈帷毡遮风,亭外有两名持刀侍卫守着,他向两名侍卫说明来意,还不待侍卫通传,里面的人就发了话,“你小子还不进来,今日怎么那么守规矩!”
关野大咧咧掀开帷毡钻进去,“这不听说枫河县新上任的知县也在吗我不得守着规矩,免得丢人现眼。”
说完,只听曹知县哈哈一笑,“你啊,你啊……”
说着又对关野道,“这是枫河县陆知县,还不上前见过。”
关野其实一进来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男子身上。
只见男子身着雪白狐裘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一杯热茶把玩着,见他进来,从始至终连眼睫也未掀一下,茶的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神色和面容。
但不难看出是个好看的,好看到什么程度呢关野想了想,也就比他差那么一丁点儿吧。
不过长得好看又如何,关野对这种为了升高官才来他们这些小县历练的世家公子向来看不起。
但面上功夫他该做还得做,毕竟商不与官斗,官不与民斗,这个道理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关野上前恭敬拱手道,“草民关野见过陆知县。”
陆怀砚眼睫一掀,淡声道,“客气。”
说完,气氛又是一冷。
曹知县呵呵一笑,“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何事!”
关野这才想起正事,“离忧居的女东家送了些热酒热汤来,想让凿冰的百姓和侍卫们吃上一口暖暖身子,说这么冷的天,别把人冻坏了。”
关野喜欢云梨的事虽然闹得人尽皆知,但纵使再喜欢,他也不会在外面随便喊云梨的名字。
谁都没注意到一旁陆怀砚在听到“离忧居”几字后,摩挲茶杯的手有些微的凝滞,就连陆怀砚自己也没察觉出。
曹知县看看关野,“你小子为了娶她,鞍前马后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打趣完关野,曹知县又向陆怀砚请示,“陆知县,你看这!”
陆怀砚站起身,背向两人,长指挑开帷毡往冰面看去,“自然可行。”
曹知县朝关野挥挥手,“还不快去。”
关野走出去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陆怀砚,陆怀砚背对着他,身姿清雅矜贵,关野想起吕兰英常常说他生得五大三粗的,莽夫一个,现下有了真正的对比后,他有些气郁。
待关野走后,曹知县又主动与陆怀砚攀谈起来,“日后若有机会,可趁着这雪日,陆知县也可去离忧居小酌一杯,正所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乃是人生一大乐事。”
上京来的嘛,无非就喜欢附庸风雅这一套,曹知县自认为这样能让陆怀砚高看几眼。
谁知陆怀砚淡道,“不用,我不喜饮酒,饮酒只会误事。”
他又问,“今日能否将冰全破完!”
曹知县砸吧砸吧嘴,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怎么这回来的人与其他人不同呢。
曹知县犹豫道,“可能得等到明日,今日落着雪呢,冻得紧实,明日如果天气好些,只需半日就能凿完。”
这时言聪送进来一封信,“公子,是秦姑娘写给你的。”
陆怀砚并未伸手接,“拿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