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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雀儿(127)

作者: 庐兰饮月 阅读记录

蒋淑宜在宋姨娘的陪同下回莲子院,身后跟着押送的下人。

待进到院子,宋姨娘也跟着进来,同下人说:“我和蒋姨娘有话要说。”

下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放她说话,宋姨娘则道:“国公爷只是让你们看住蒋姨娘,可有吩咐不许人探望?”于是,二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姨娘拉着蒋淑宜一路往屋里走,房门阖上,又吩咐银翘在外面守着,这才忧心道:“妹妹,你定然是没有对不起宁国公的,那徐馨月是世子的妹妹,摆明了是替他除掉你。国公爷怎么就这么信任他呢,这可怎么办啊?”

蒋淑宜不慌不忙地坐在梳妆台前,被扇耳光的位置红肿难看,那一巴掌,宁国公是真的气到了极致,使出了全部的力道。

得亏他才中了毒,力有不逮,否则蒋淑宜恐怕还会被打掉好几颗牙。

宋姨娘着急,“妹妹,你快想想办法啊!”

蒋淑宜爱美,取出消肿的凉膏暂且敷上。

“姐姐,你都不知道情况,还敢替我求情,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宋姨娘懵然:“这不摆明了陷害你嘛,你可是为国公生下一个儿子的功臣!”

蒋淑宜从铜镜里瞧她一眼,宋姨娘一心为着宁国公着想,难得的是,今日为了维护自已不惜拿出救命恩情相抵,实乃仗义。

蒋淑宜放下膏药,侧过身来,“既然姐姐问了,那我便也问问你。”

宋姨娘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蒋淑宜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开口:“我若真做过对不起宁国公的事当如何?”

这话似一记闷棍,从背后敲了宋姨娘一棒,敲得她双眼生星,扶着圆桌滑坐到凳子上,久久稳不住心神。

蒋淑宜给她时间消化,也是给她机会衡量利弊,她不想连累这样一个仗义帮忙的朋友。

宋姨娘闭了闭眼,“妹妹什么意思?那王万财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火夫,样样都配不上妹妹你,你不会这么想不开的吧?”说到后面语气恨铁不成钢道。

蒋淑宜解释:“不是…… ”不是他。想说的话被银翘在外的高喊打断:“阿牛,你怎么来了?”

罢了,奸夫是谁于宋姨娘来说都是一样的,横竖都背叛了宁国公。

房门拉开,阿牛站在廊下。

宋姨娘奇怪道:“这不是世子身边的人吗?可是有事?”

阿牛回话:“世子请各位姨娘都去花园一趟。”

宋姨娘对世子的人天然带着防备,“蒋姨娘也去?”

“是,都去。”

蒋淑宜已经从屋内迈脚出来,“那走吧。”

那张脸上的红痕虽然擦了药膏,却越发明显,阿牛眸光一眯,转身在前头带路。

路上,宋姨娘小声和蒋淑宜讲:“这个世子怎么还掺合起他爹后院的事?我就怕是冲你来的。”

蒋淑宜安抚道:“不会的,我相信他是个正直的官。”

宋姨娘还在为了飞走的世子之位耿耿于怀,将徐清樵视为敌人,忧心忡忡“嗯”一声,“但愿吧。”

天寒地冻,大多数姨娘来得都急,没有顾得上带手炉,一群人坐在空荡荡的亭子里瑟瑟发抖,稍微好些的带了大氅,把自已围拢得严严实实。

蒋淑宜和宋姨娘一出现,众人皆看过来,低低浅浅的议论声嗡嗡响起。

别人不敢大声议论,秦姨娘却是个大胆的,出言讽刺:“这样的女人,我真是看一眼都嫌脏。”

“我虽然是个唱的,却也没有一女侍二夫过,真是不要脸的烂货。”

宋姨娘在小余氏还在的时候都敢与之对呛,自然不怕秦姨娘,开口就回敬回去:“嘴巴吃屎了是不是,比茅坑还臭。要不是宁国公,你现在怎么不是一点朱唇万人尝?进了这高门还没学个几分人样,就知道叽叽喳喳,宁国公还没发话呢,轮不到你一个鹦鹉来学舌。”

“谁是鹦鹉,说谁是鹦鹉,你骂谁呢?”秦姨娘气得脸都绿了,捅身旁的姨娘一下,“好好好,我资历浅,风姨娘你是国公府里的老人了,倒是说句话。”

风姨娘被推了一下,面色僵冷不自然,略有不满地开口:“秦姨娘,你还是管好自已吧。”

“你。”秦姨娘没搬来救兵,又被挤兑一番,忿忿不平坐下,不再言语。

其实,她比谁都知道有奸情的姨娘绝不会是蒋姨娘,满月酒上,她虽没见着人,却知道蒋姨娘那时不在后院。

但蒋淑宜无疑是碍眼的,能除掉当然是好。

一阵风吹来,亭子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世子爷怎么还不到。

个个翘首以待之时,踩在雪地上的簌簌之声传来,一个带血的男人被两个人拖行过来,洁白无瑕的雪地里拉出一条手臂粗的红线。

王万财如同一头被宰杀后的年畜扔在亭子面前,扑通一声,吓得亭中尖叫迭起,有的站起身来就要逃蹿。

“死人啦!”

“啊死人……”

“都不许动!”一声咆哮从远处传来,极具威慑,乱跑的人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青年男子未曾换下官服,红衣之外披有银鹤大氅,手拿的暖炉往前一递,“给蒋姨娘,她产后虚弱。”

“是。”

蒋淑宜接到徐清樵叫人送过来的暖炉,和宋姨娘一同抱住,温热的火源一下驱散周身的寒冷,令她暖得打了个寒颤。徐清樵做得光明正大,旁人就算见着,也只能怨自已并非产后。

她很奇怪,王万财怎么死了?同时有些烦闷,这人如今死了她又该怎么洗刷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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