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260)
霍去病只觉那喷薄在耳际的呼吸灼烫似火,烧得他有些口干舌燥。但他如同被她逼到了一个狭小的缝隙里,已退无可退,入目是她修长玉白的脖颈上,她说话时牵扯着肌肤下的肌肉微微搏动。
耳际的火几乎要将他点燃,他平息了那躁动心潮,决心转换个话题,“梦中,姑子为何吻我?”
殷陈没想到他竟会反问自己这个问题,二人之间的攻防形势瞬间转变,轻声道:“是郎君允许我这般做的,况且,我只是轻轻吻了一下,是你后来拉我……”
“是。是我情不自禁,那闯闯的话可还作数?”霍去病直截了当地承认,索性也倾身靠近她。
他这生了一回病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被他这强势态度逼得有些赧然,往后坐直身子,企图避开这个话题,“郎君捏疼我了。”
霍去病松了手上力度,却没有饶过她,再次问道:“为何不回答?”
殷陈惊觉自己这是惹火烧了身,再避不得,答道:“自是,作数的。”
霍去病颇好心情地弯弯唇角,松开了她的手。
殷陈迅速拿过杯子倒了水灌下去,偷觑他一眼,看到他嘴角那丝隐隐的笑容,惊觉自己竟陷入了他设下的陷阱。
霍去病压下嘴角笑意,正色道:“说说那日的情形罢。”
殷陈也给他倒了杯水,这才说起那日的情形,“那人是李蔡的模样无疑,并且,他对郎君中毒之事很是了解,他似乎对郎君很是怨恨。郎君可有结仇之人?”
霍去病难得开怀一笑,拿着水杯啜饮了一口温水,道:“若说与我结仇之人,那可查不过来。”
殷陈心想那倒也是,他身份贵重,又受今上重用,便是挡了许多人的路。
霍去病看她怔怔,继续道:“此人在杀你之前便自爆身份,若不是太过自信你必定能死于他手,便是故意透露出身份疑点的。”
“故意?”殷陈没往这方面想过,这确实是个匪夷所思的点,“那他暴露自己的目的为何?”
疑点太多,霍去病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此人的身份背景,目的,我们一概不知。他的出现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还是别有目的也未可知。”
殷陈冷笑道:“假设此人出现在淮南是为了将淮南王造反之祸事往李氏引,那他的暴露便说得通了。”
可这个结论,便将李氏彻底摘出淮南王造反之事外了。
殷陈倾身探他额温,又想起另一件事,“我在长安时采购药材时曾遇刺,那伙人身上也有你在大将军府中抓到的淮南细作身上的毒针。郎君认为此次淮南王造反之事,长安是否有策应之人?”
“你在长安遇刺?伤到何处了?”屋中暖烘烘的,殷陈的手却没有多少暖意,他握住她的手,目光划过她秀致的眉眼,惊觉她这些日子清瘦了许多。
殷陈摇头解释道:“受了点轻伤,幸好广利阿兄和延年及时赶到救了我,现在已经好全了。”
“若那些人真是淮南细作,可淮南王安排细作进入长安分明是为了起事时控制朝中大臣,这些细作为何会刺杀你?”
殷陈也想不懂,她并不是关键人物,“现在看来,不排除有人想浑水摸鱼,杀我嫁祸淮南王。”
霍去病面色微沉,心中生了些寒意,究竟是谁要害她?
殷陈感觉到手上的力道紧了一分,忽而想起刘迁死前的话,道:“还有,那日赵破奴将你们在淮南城外与刘迁对峙之事告知我时我便有些怀疑,刘迁是个极惜命之人,于城墙上毅然自刎太过奇怪了。”
霍去病想起初到淮南时刘迁在城墙上的举动,看样子刘迁确实是十分惜命之人,或是他不甘于为人做嫁衣,但是自从踏出谋反这一步开始,他便注定会死。
殷陈又自顾自接下话来,“但郎君昏迷这段时间,所有参与谋反的党羽皆已诛灭。此事已经转入死角,毫无转圜了。”
霍去病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皆已?
不,还有一个人。
只是此人已经名义上死去了,现在他在何处尚未可知。
他松开殷陈的手,拿起杯子递到唇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既然此路不通,便从李氏的疑点查起。我记得李姬说之所以囚禁义医者是想要她手中的一个方子。”
殷陈明显不太相信这说法,道:“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世上没有这样的方子。”
“若长生不老起死回生只是妄想,那么李氏囚禁义医者两年只是为了这个妄念,目的为何?”霍去病看向她,目光幽深。
是啊,李家为何要这个根本不知真假的方子?
殷陈神色微凝,半晌才答:“或是李姬为了扰乱我的思绪说的胡言。”
此时牵扯甚多,疑点重重,一时竟理也理不清了。
之后的几日,在淳于文的照料下,两个经历了一番生死的少年人逐渐好转。
时间一晃已是腊月了。
长安送来的信件霍去病一一看过。
殷陈坐在案边研墨,霍去病挑过她的发,“这发,可有何法子变回来?”
殷陈将墨锭放下,笑问:“郎君不喜吗?”
霍去病摇头,认真答道:“只是这发太显眼了,我想你不喜太过显眼。”
殷陈故作轻松,“若是变不回来确有些麻烦,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淳于文刚好端着汤药进来,见二人同坐在榻上,姿态亲昵,霍去病手上还勾着殷陈的发。
他咳了一声,“看来老叟来得不巧了。”
殷陈连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食案,“辛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