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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123)

作者: 广西老表 阅读记录

他闷闷地下山去了。闫蔻的话,教他连续数十日都不得安眠。

九个月后,他信守约定放闫蔻回家,送至长亭,叮嘱江澈道:“务必亲自将她送到她父亲身边,再回来。”

江澈:“是。”

闫蔻撩起车帘,鞠了个躬,道:“愿江大人永远不会沦落为制度不容之人。”

现在看来,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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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规听完江熙的陈述,脱口而出:“胡闹!”在他看来,江熙是感情用事。

他再三审问:“只是这个缘由?如果你不完全澄清,对楚王是极大的不利。”

江熙:“只是这个缘由。”

林规:“谋事不足!你想改掉这个制度,没问题,你想保下楚王的孩子,也没问题,但你不能保她!你该料到今天的恶果。”

江熙:“是我当时年轻,思虑不够成熟。”

让先帝公开背了那么多年绿帽,这笔账确确实实要算在他头上。

林规:“如何确定给闫蔻送膳的农妇没有说出去。”

江熙:“其一、她俩从未见过;其二、她年过五十,耳目不聪,事成之后我便令她回阜州老家去了,我再三试探过她,她不知院内所住何人,亦不知里面降生孩子。”

林规:“将她家址说来。”

江熙:“阜州季县青湖口……”

林规:“那江澈呢。”

江熙:“这件事绝不会是我江家传出去的,江澈只是遵照我的嘱托办事,他压根不知双子的身世。”

林规:“你岂知闫蔻没有告诉他。”

江熙:“总归你们会审他,便问他吧。”

林规:“玉堂知道多少。”

江熙:“他全知道,但他对这种低级的犯罪不感兴趣,没有泄露出去的动机。”

在玉堂眼里,这件事“低级”到三岁小孩都不做,甚至提议他杀了闫蔻,永绝后患。

稍有沾边的人林规都一一问过,记录在案,此题便过了。

林规继续道:“下一个问题,还有谁知道你身上的痣。你仔细想。”

除了萧遣、武德,便只有他故去的父母亲。江熙把脸埋在手里,寻想蛛丝马迹,忽然一惊,头皮发麻!如果他不是在浑浑噩噩的情况下被人动了手脚,那么有一件,他确实被人扒过,在古镜军营里。

古镜军营与帝宫云雨、兰若春深、东宫往事……

八竿子打不着!要是打着了,事情就大条了。

林规:“你想到什么了。”

江熙:“想到一件关联不大的事。”

没有无用的信息,只有发现不了价值的人,林规不放过任何线索,道:“你要从实招来。”

“我在古镜军营被……”江熙咽了咽吼喉,道,“非礼过。”

林规:“是含蓄的说辞吗?”

流言都说江熙在古镜军营充营妓,难道所言非虚。

江熙汗颜:“没有很夸张。”

他在古镜军营的一举一动原本就是要查的。林规道:“细说非礼。”

江熙:“需要多细。”

林规面不改色:“你被多少人非礼,非礼的形式,非礼的次数,非礼的程度,对方的头衔,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是否属你的计划……”

见他面不改色,江熙也面不改色,作为一名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反派,没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

话说当年在古镜军营,他遇到一个变态。

这个变态看上去年纪与他相仿,比他高出一块豆腐,拥有一头浓密如瀑的黑发,双耳戴着一对狼齿耳环,眉峰如剑,目若寒霜,轩然霞举,而举止狂蜂浪蝶,成日卖醉。他穿的是普通士兵的战衣,将士却听之敬之,应是无人管束的小将军。

他是在逃亡途中落入古镜人手里,古镜人得知他的身份后,并没有为难他,而将他好生伺候。毕竟出卖自己国家的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古镜人原就有趁火打劫大齐的意图,意外逮到他,以为天助,邀他协助攻打大齐,承诺事成之后,封他为大将军。这些都与他的屁股墩无关,暂不提。

某日,几个兵痞往他的帐里抬进一只盛好热水的浴桶,令他沐浴。

他多嘴一问,就被他们粗鲁地摁进水中,他稍不配合,就要被强制伺候。

兵痞又拿来一套崭新的华服,红得如枫叶一般,配有青灰色腰封与披帛,五色宝珠由银线织成头饰、项链、手环,颇为繁复,艳丽好看,像是某种场合特有的礼服。

他们将他洗好,给他穿上衣裳,又为他编好发辫,与头饰和谐地缠绕一起,半湿地披在身后。

这套华服没有亵裤和靴,只凭宽大的下摆挡住下身,或许原是有的,而被他们恶意拿掉。

他猜想,自己穿上的应是整套礼服的一件里衫,这么单一穿着像极了一件卖弄风情的睡袍。

他立在几个兵痞中间,被他们兴奋地凝视,一双双眼睛似要把他剥开。

忽然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腰,极下流地揉了两下,称赞道:“又软又细!主人一定很喜欢。”

“放肆!”他推开那人,大喝道,“你们放尊重!我是你们将军的贵宾。”

“贵宾”是他挽尊的说辞,实际上他就是一个被掌握生杀大权的俘虏。一旦他失去利用的价值,古镜人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

几人大笑起来,就喜欢他抗拒的模样。

“哈哈哈哈!好大的劲,有些功夫在身上,更有趣了。”

“既然是练过的,万一他伤了主人怎么办?”

“主人的拳脚无人能匹,压制他还不简单。再说我们守在帐外,一出事就冲进去,他能嚣张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