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想起来让人嗟叹,自古以来,只有儿女对不起父母,没有父母对不起儿女的,为人父母,将们养大成人,已是足够,却只因为一个分家,父母子女之间,翻脸成仇,老人反从此要看子女的脸『色』,战战兢兢,在是让旁观者心寒。”
徐地吃了两口炸鸡架,忽又叹息起来,看出来心中仍然对此事耿耿于怀,“那些年逾六旬,弯腰驼背,还要自行谋生的老人家,在是令人看不过,咱们这买活军的衙门,什么都管,何便不管这些不孝的子孙,真是令人费解!”
凡是老人,便必是很关注老人的权益,张老丈虽然比徐地讲用义,调整快,在这一点上是极有同感,两人谈了一阵,张老丈忽地就说道,“亲家,说起来,这买活周报是接收投稿的,我们这些见地,鲠在喉,不吐不快,何不就撰写文章,试着往买活周报上投一篇稿子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徐地先听着『迷』糊,后听了,一面觉合理,一面感到荒谬,不由啧啧赞叹道,“普天之下,竟有此事,简直是纲常沦丧——不由父母分配,由儿孙扑买,这是何道理来!”
张老丈捻须笑道,“哎,你还真别说,老亲家,这是我一个亲戚给我看的,说这件事之后说不准会上《吏目参考》,作为范文刊登呢。说是这分家分效果很好,人人满意,兄弟姐妹之间,依旧和以往一般融洽,对父母是加倍殷勤。”
“还有此事?”徐地不太相信,因所见的所有朋友,分家后都大不前,这还不说平民家庭,分家后被长子、次子双双抛弃的象。“住房可以扑买,家产呢,难道真的均分?不分男女?”
“正是了,住房分了之后,家产分去了二十六万,恰是家中卖田的筹子,存银和铺子还在手里,约有七十多万,这七十多万又一分两份,老太爷占了其中的五十万,老太太占了二十五万,约了两老去世之后,各由遗嘱进行分配,那遗嘱已经在官府上档立了一份,若是要改,还要老人亲自去衙门里改,才能算数呢。”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偷改遗嘱,这点徐地能理会,是咋舌不已,道,“这是把子女当贼来防了!”
买活 第135章 郝六哥投军(上)叙州府.郝六哥……
票台一般都是科举不的读书人担当,因要识字,也要写得一笔好字。总的说,当铺做活,不会认字是不太行的,三德这里做了六七的后生,私下里也认了一千多字,只是让他写却写不出。司理道,“是,日后等老李做不了了,铺子里折货也交给他,多给他开发些工钱。”
“可不是。”
今不征辽饷了,终究是件好,大多数百姓并不关心这其中蕴含了什么变化,只知道今冬天要比以前好过上那么一些儿,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像是这傻大个这样的人家,每冬天都是生死关口,因冷得越越早,这会儿没凑足钱从当铺里赎棉袄,万一感了风寒也无钱抓『药』,只能硬扛着。若是扛不过去,那是草席一卷,『乱』葬岗里一抛的下场,一条命悄无声息这样没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既然不征辽饷了,那么手里的钱便可以去赎棉袄,至其他的税赋,这壮汉也知道,催得是没那么紧的,因此他嘴上虽然抱怨,心里却也还算是喜悦的,回家从床脚挖了瓦罐出,数了数罐里的铜钱,算着该是够了,便将钱串子和当票一起用褡裢装了,甩肩上,摇摇摆摆走当铺里,叫道,“三德,赎棉袄了!”
当铺那一人多的柜台上人影一闪,一个猴精猴瘦的小子探出头,笑嘻嘻地叫了声‘郝六哥’,道,“六哥,算计着还得再接两次活能凑够钱呢!如何今日了?我手里还有些,想着若天气实冷,我先借你呢。”
这厚泽当开街角,掌柜的和街坊们也都是几十的交情了,彼此深知底细,这三德和郝六哥便是自小一块玩大的,从小进了当铺做‘后生’,这几刚刚做了‘追瘦猫’,专管搬运当。收入也仍嫌单薄,郝六哥笑骂道,“小子,自己也穿着单衣,还有钱借我?你这『性』子不合做当铺——你也快赎了棉袄吧!这鬼天气,十月里要冻死人了,今不收辽饷了,不必存着那份钱!”
巴蜀道叙州府
咣咣——咣——咣——
响亮的锣声从衙门口开始往外『荡』漾着,衙门的帮闲、杂役们,各自拿着打更用的更锣,骑着小驴,往几面城门各自去了,一面走,一面时不时地便敲着锣,大声地喊道,“皇——帝——慈——悲——”
“今————不——征——饷——”驴下的帮闲们便附和着喊了起,“皇——帝——慈——悲,今————无——辽——饷——”
他们经过的街道上,便有不百姓都抬起头,极感兴趣地望着衙门里出的差役们,彼此地打听了起,“什么意思?锤子扯哦!今竟真没辽饷了?老子是不信的。”
“此言可当真?”
这下非但三德,连原坐柜台里看账的二叔——即当铺的朝奉,都站起身,关切地问道,“郝六,你这是听谁说的?”
“刚从府衙里出好多衙役老爷,四处敲锣打鼓地说哩,看那样子,还要出城去村里喊,今辽饷着实是不征了!只不知道为何。”
三德手脚快,听郝六哥说完,连忙钻出了柜头,往后院去了,不片晌便将郝六哥的棉衣取,让他验看,倒的确存得很好——厚泽当这一片的名声还是很好的,虽然当的钱不比别家,但利息低,而且当保存得好。郝六哥当场便裹了他那薄棉袄,只觉得浑身都暖了起,十分满意,和三德打了声招呼,道,“我上码头去了,听了甚么消息,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