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深春尚浅(190)
他那样清冷严肃的性子,用这种事调笑起来,却更带出几分令人眼红心跳的绮丽来,他揉了揉她发红的耳垂,附在她耳边悄声道:“等咱们回去,我定然好好补偿你。”
少甯蓦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谁想这个了?他可真是.....
少甯是真生气了,一把拨开他捂住她后脑的手,哭着道:“你再说混的,我便真的不理你了,这些日子,你倒是破釜沉舟了,可你想想过我吗?知道我有多担心,多惦念。我让程潇往燕京跑了多少次,你呢?不是不见他,便是让下人敷衍他,我什么消息都收不到,你是打量着你那头出了事,我还能置身事外是吗?”
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满含怒气地质问他,以往虽也同他闹过两回气,但无一不是自己先挑的头,第一次是婚前初次带她来宁园,他轻薄了她,第二次是她从齐家回来,他冷待了她。
只有这次,自己什么还来不及做。
他默默看着她,冷硬的唇角勾起一点点的笑意,但漆黑似墨的眸子里却郑重起来,清寂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你担心我,是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家没了,还是更担心我死了,你再也不能见到我了?”
少甯一怔,“这有什么区别吗?”
他死了,她自然便没有家了。
程之衍却道:“自然有区别,你担心我死,便是真心喜欢我这个人,可担心自己没了家却没什么必要,你那么好,即便没有我,也总有别的男人愿意给你一个家的。”
别的男人?
少甯哭得愈发厉害起来,她摇头,光洁细腻的脸颊上都是无色的泪线,“我不要其他人给我的家,我只要你...”
程之衍双眸狠狠盯住她,宛若墨穹的双眸里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来,她看着眼前的小娘子,像在看一头被猎人捕捉、无处可逃的小兽,干燥有力的大手突然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了下来。
少甯纤细的身子被他紧紧箍住,柔软的胸脯被他劲实坚硬的胸肌硌得生疼。
不一会儿,便晕眩起来,她喘不过气,细腻洁白的手指一下下的推他,“大人,大人。”她确然想他想得厉害,可这是在荒郊野地,跟着她的护卫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而且她感觉到他似乎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这样的大人让她害怕。
他听着这一叠声的‘大人’却猛然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往日里的一次次,她雪白的肌、玲珑的腰腹、比棉还要柔软的雪脯....
若不是这声大人,只怕他还真会在这要了她。
这边已是山林的深处,平日里少有人来,若在此....
他摇摇头,不妥,不妥,他不能容许自己有一丝亵渎她。
“我们回去。”他牵过她的手,就要往回路去,突然一转身,眼皮上骤然跳过一抹锃亮之色,如同宝石不经意间发起的光亮。
这山里还有其他人。
他大惊,一把将她护在了怀里。
少甯被他这动作硌到了,推了推他,他却没松手。
少甯:“你做什么?”她怕他真的在这失控,可她的耳朵就贴在他的胸前。
两人在帐中胡闹时,她不是没听过他的心跳,知道他想做那事时是什么样子,而现在只是比平时略快了一点。
他的情绪当冷静下来了才对。
她抬起头,看到他冷硬的下颌线,紧紧绷着,神情严肃。
“怎么了?”
她看到他的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可却什么都没说,只低下头,目光濯濯望着她,然后再侧转颈子看一眼茂密的林中。
他的神情很奇怪,郑重而带了几分阴狠。
少甯怔怔的,正想问他还回不回去。
他却突然放开了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望着她道:“这边有条溪流,你去过了吗?”
少甯垂下眸,唉声道:“大人不在,我哪里有心思去逛那个。”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耳垂,又用手贴了贴她的发丝,将她的脸摁在他的颈处,附在她耳边道:“那边有细软的沙。”
单是这一句,少甯便反应过来。她不想在外面做那些事,可他方经了一场灾劫,算是劫后重生,她想让他高兴,再说这种事,也确实不只男人一个人舒服。
她咬着唇望了一眼林子深处,红软的樱唇被洁白的贝齿骤然松开,现出一道扎眼的白来,像雪一样纯。
他的双眸转暗,脑海中方摒退的欲念滋滋又冒出了头。
她望了一眼来路,“他们不会找过来吗?”
程之衍一怔。
其实方才那一句,他不过是想骗她罢了,他想将她引到林子深处去,若换做她以往,定然不会轻易答应这样同他胡闹,估摸着是可怜他茹了半个月的素,居然这般容易就同意了。
这倒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自然很欢喜,抱着她道:“他们不过来,方才上山前,我知会过他们,要他们两个时辰后再来寻我们。”
少甯唯一的顾虑也没了,红着脸点点头,“那,那就去吧!”
林间不能骑马,两人只能各自牵着马走。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少甯将马栓在一个树杈上,先走到溪边蹲下去用手舀了舀水,水质很清亮,溪边却如他所说,有一大片柔软的细沙。
而且这边绿荫匝地,林木一层又一层,等于是个独立的孤岛一般,少甯发觉没理由再躲,只垂着头,盯着溪水正中,不好意思的喃喃,“这水一点也不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一句。
没有听到回应,一回头,却见程之衍已经不见了,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