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九千岁(75)
就在他们下了马车时,萧野也很意外地没再给过她一个眼神。
那……应该是冲动吧?
花芜这般为萧野的行径做出释义。
在春风醉那种地方,又饮了酒,夜色刚好,乱花迷了眼。
或许,就只是这样吧。
萧野应该察觉到了这是个错误吧?所以前后的态度才有那么大的反差。
他想修正这个错误?
-
萧野在陶然居的客栈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指尖有股冲之欲出的痒意,又抓挠不到,别扭得紧。
在春风醉的那条小径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就对花芜下手了?
怎么就那么急不可耐呢?
他开始怀疑自己。
从小到大,他也有过顽劣的时候。
所做的事,越界的,有之,失控的,却没有。
今天这是怎么了?
——
王冬:我真是个小机灵。
萧野:换了另一种说法并没有更好,真的。
第48章 另辟蹊径
同样在榻上烙饼的,还有花芜。
在程溪县的这几日,她一向睡得很好,这一晚,却罕见地失眠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吧。
所以他喜欢的是男人?
不对,他应该不喜欢男人,才在事后有那般反常的表现。
不对不对,他应该是本来就喜欢男人,才会对她产生了念想,可这事又发生得太突然,他才会刻意端着脸色。
想试探她的意思?
茫然……
嗐!
花芜长叹一声,绞着薄被翻来覆去。
她把所有同萧野在一起的日常想了一遍,却怎么也捋不出线索。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很多事情是无法用逻辑推断出道理的。
她入玉翎卫,一开始便是为了权力,她太需要萧野手上的权力了。
可如今,事情似乎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不仅只有萧野一人表现怪异,就连她自己,心里都产生了偏颇。
她也想,或许能有一个人,能同她拥有不一般的默契。
能真正懂得她。
能令她把自己的秘密分享……
她原想通过展现自己的断案实力,去接近萧野,再通过溜须拍马、充当狗腿子在他手下占有一席之地。
可现在,似乎就有一条蹊径辟在眼前,还是萧野亲自为她开的。
她该怎么办?
这样的捷径,走还是不走?
夜太深了,花芜还未做出决定,肚子已饿得咕咕直叫,哪还有力气再思考这些。
只恨自己飨食吃得少了,那只酥皮烧鸡竟还剩了一半。
这会儿想起来,全是那股喷香的味道,撕开鸡腿时,脆皮的嘎嘣脆响似乎还在耳畔,而鸡肉身里流出的金灿灿的油脂仿佛还在眼前。
花芜舔了舔唇,想从唇上再咂摸出一点酥皮烧鸡的味道。
可只这么一下!
方才好不容易转移的念头,又冲了出来!
他咬她了?
他咬她了!
花芜气得在床上直踢脚,打算跟一床一被还有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乱麻决战到天亮。
-
“不是,花芜,你至于吗?你昨晚干嘛了?不睡啊?”
王冬看着哈欠连连、几乎睁不开眼的花芜,关心道。
吃完朝食,花芜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在那灌着。
一边灌,一边打着瞌睡。
今早可真要谢谢王冬的好心肠,天刚一亮就把她叫了起来,像是怕她起晚了就没得吃似的。
“想案子。”
花芜手背支着脑袋,只睁了半只眼睛,怨念丛生。
好困……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想那个问题了。
如若非要想的话,那就吃饱了再想。
“那你想出什么了吗?”
王冬见花芜这么卖力,有些心疼。
这孩子,怕是想早点升职,娶上媳妇吧。
瞧那黑眼圈深的。
花芜却是答非所问,“王冬,你说咱们这样身份的人,若是……若是……身体有了……”
“欸!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花芜,就冲咱们这交情,你以为你的秘密当真能瞒得了我吗!”
王冬拍了拍花芜的手背,对她眨了眨眼。
此时膳房旁的小花厅里只有他们二人。
“你不就是想问,像咱们这样身有残缺的人,一旦有了情欲该如何解决吗!你呀,就是这些日子夜夜都去春风醉,被那温香软绵的女人给勾的。”
王冬抬手勾了勾花芜的脖子,立即收回,将两手肘交抱搭在案上,整个人蔫蔫的,“那种地方不能一直去,不管那里的女人表现得如何喜欢你,那都是假的,她们到底尝尽了风月滋味,说到底,打心眼里其实根本就看不上咱们这样的人。”
王冬眼底神色一黯,有种道不出的情绪,像是一声没能出口的喟叹。
“其实真挺不容易的,有哪个姑娘愿意跟着咱们过苦日子呢?”
王冬像是想起了什么,“知道为什么我说想喜欢男人吗?这两日我跟着官佑廷去南风馆,我才发现原来那里的人对我们的身份更包容,他们不仅不排斥,还会主动同我探讨身有残缺的男人应该如何被取悦……”
王冬看了眼花芜渐渐紧绷的脸色,笑着打住了话头,“要不咱么说你还年纪小呢!才刚起了个话头你就羞成这样,嘿嘿,小花芜,在离开程溪县之前,哥哥一定要带你去一趟南风馆。”
王冬脸上又有了神采,“想要有女人主动来喜欢你,除非变成像咱们九千岁那样……权势滔天的人物。”
提及这三个字,王冬不自觉地压了压音量,“你可别看他一副孤傲冷清的模样,宫里宫外不知有多少女人想爬他的床呢!留香姑姑为了这件事,明着暗着敲打了不少人,要不你以为她隔三差五地给庆和宫送衣裳送靴子,是给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