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身边人竟是敌国皇子(7)
一支支火箭犹如流星,带着赤红钻进密林,贪婪的用火舌吞噬着枝干,马上,靖军营地后方被灼热半包围着。
齐姜未料想到敌方会用这般手段,立即派遣一纵士兵去靖河打水。
远处一士兵喊:“邬军爬上来了!”
齐姜吃惊,远看谭榆已踩着人梯跃了上来,盯着他笑的张扬。
这笑对齐姜来说可以是触目惊心,但身为将士,耻辱的熊熊烈火从心里燃起,举刀下令:“所有将士听令,不得后退半步!”
谭榆举剑击杀面前两兵,似挑衅般,那鲜红的热血在空中抛撒出一道弧,随后溅落在尘埃中。
齐姜捏紧拳头,挥刀斩杀如饿狼扑上来的邬兵,一边注意着后方火势。
那些打来的水对火势如挠痒痒,几乎不起作用。顺着风向,一路顺畅的向靖河边烧去,倒也真断了靖军唯一后退的路。
这将黑未黑时,是天边最亮的一道猩红。
白离佛赶到,就看到哨兵都横死在地,蜿蜒的血流干涸暗红。
对面的屠杀者手中持剑,剑刃悬挂着粘稠的血丝,面庞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谭椟开口:“幸会,白将军。”
白离佛只盯着地面,那暗红的血色刺着他的眼睛。
“那是我靖兵的血”“那是我靖兵的血”
白离佛心中咆哮着提醒自己。
缓缓抬起头,正对上谭椟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道:“原来是大殿下,好计谋。”
一股杀气向谭椟袭来,他忙后撤数步,挡下白离佛的剑刃,双刃相撞,震的谭椟手腕一阵酸麻。
奋力抵开剑刃,蓄力朝白离佛刺去,对方一个侧身避开,抬臂在谭椟肩胛处刺了一剑。
两人再次对峙着,仿佛脱离了周围的混乱。
整个陵丘早已尸横遍野,大片大片的暗红犹如地表开出的诡异之花,在这片麻色中绽放着。
齐姜气喘,盔甲已经溅满血渍,可身上无数伤口把内衬染得颜色更深。
谭榆握着刀,一步步走近,齐姜盯着他,扯动沾血的嘴角,冷嘲一声。
不知牵动了何处伤口,偏头唾出一口腥甜。
谭榆伤得也不轻,费力的开口:“怎么,撑不住了?”
齐姜抹了抹唇,冷笑:“别小看了我靖国人。”
两人同时有了动作,刀剑相撞,都希望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白离佛被击退数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环顾着周围战况。
虽仍势均力敌,但再拖下去,可就说不准了。
后方已被火势垄断,卡口正在混战,这般有利的地形,竟如今成了死局。
白离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心道:果真小瞧不了谭椟。
可他白离佛若真败在此处,他心有不甘,死也不能瞑目。
“定要杀出一条路来。”
靖河上游,水势湍急汹涌,但此时也只能强行渡河。
“能留下些弟兄,士气还在,定能再打回来。”
心中权衡好后,白离佛站起身,颤着手,喊道:“各将士听令,杀出一条血路!”
谭椟明白他要撤退,如今这局势,硬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能后撤,正合了谭椟的心意,既夺回了陵丘,又击退了白离佛,怎么看都有益处。就算他白离佛日后卷土重来,那自己又可以建功立业,赢得父王重任,至于帝位,会得手的。
齐姜听令后,不甘就这般撤退。但白离佛的意思他明白,这样耗下去,只有鱼死网破,倒不如撤兵回去养精蓄锐,能打下第一次,自然有第二次。
一边挥刀一边往卡口处退,谭榆见状,忙砍倒一人,追了过来。
谭椟见他这样,心里一紧。要他真杀了齐姜,激怒了白离佛,靖军不撤退了该如何,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齐姜正窝了撤退打不了胜仗的火,动作快速到谭榆都没有反应过来,齐姜已飞踢起一把刀贯穿了自己。
谭榆满目盖不住的震惊,僵硬的低头看着自己伤口,猛的跪倒在地,口中涌出鲜血。
谭椟吃惊,见四弟望着自己,好像说着什么,一步步走近,才听到谭榆费力的说:“皇兄,救臣弟……吾还不想死,不想死。”
谭椟心中悲哀,但蹲到四弟面前,握住刀柄,轻描淡写道:“你不能活,你要在,吾的胜算就少一分。”
谭榆难以置信的摇头,虽然因为胸腔的疼痛,幅度很小,但他不敢信,他的兄长真的冷血到如此。
谭椟接着道:“莫要怪兄,轮回切记,莫选在帝王家。”
猛的抽出刀,冷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仿佛落叶般,无力的倒地,没了气息。
齐姜呆愣,竟然真的有人会在皇权前冷漠至极,毫无人性可言,一阵寒意在心底生起。
白离佛趁这个空隙,立即率残余兵将突出重围。运气不错,靖河退潮,水流平缓许多,也算渡了河,勉强打了平手。
此战终结,靖邬两国各自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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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鹤洲。
靖帝焦急的在乾宇殿踱步,满朝大臣小声议论着。
“报——”殿外传来声音,靖帝急宣进殿。
那侍卫气喘着,跪倒在地,奉上前线战报。
“此陵丘一战,战损五千,杀敌四千有九。陵丘失守,暂退靖河对岸。”
靖帝不满:“没了?”
那侍卫接着报:“其中,击杀邬国四皇子,谭凌榆。”
满朝一片吃惊声,气氛微妙起来。
靖帝内心一惊,稳住声音:“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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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和庆殿。
邬王同样震惊,努力稳住身子不当众倒在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