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身边人竟是敌国皇子(8)
“什么?!你重报!”
“四殿下,已血洒战场。”
悲痛从邬王心里钻出,竟一时不知身在何处,颤着声音唤:“孤儿——”
阶下大臣跪地,齐声道:“请王上,节哀。”
谭楷压压唇角,尽力掩盖喜色,虽心中悲伤,可他的心早没了温度。
佯装悲痛,道:“父王,四弟报国有功,儿臣为有这样的兄弟有幸啊。”
邬王恍惚,挥袖:“散吧。”
待阶下空荡,邬王支撑不住,颓然倒坐下来。
第5章 意外突发
山猛震着,把这寂静的黑夜打的粉碎,群鸟惊起,扑飞着翅膀逃离。
谭樾浅眠着,车体开始晃动,让他好几次磕到了头,捂着脑袋很不爽。
正想问车夫发生了何事,马的嘶鸣声打断他的话,谭樾瞳孔微缩,心知不好,马受惊了!
车夫知道马受惊,赶忙去扯缰绳时,无奈马的狂野牵制不住,拉扯中跌倒在地,把自己性命生生送在了马蹄下。
谭樾努力站起,想先离开马车,可这两匹马在本不宽敞的山道上横冲直撞,竟直接往崖下奔!
谭樾在天旋地转中被甩出车外,陌生的坠落感包裹住他,慌乱中想伸手扯住什么,却只有树干的枝条抽打地他火辣辣的疼,
“不会真要完了吧……”
谭樾晕乎乎的,心中生出一丝绝望。
猛然间后背好像砸入了什么,一股冰凉淹过他,粗鲁的灌入他的耳鼻以及口中。
谭樾呛地猛咳,无措地拍打着水面,想尽力远离迅疾的漩涡,他的确什么都会,可唯独不通水性!
靖河的力量怎么能轻易抗衡,一个激流让谭樾没入水中,没了意识……
·
靖军驻地。
白离佛躺在榻上,猛地坐起,呼吸有些不稳,疲惫的揉揉眉心,才从方才的梦魇中缓过神。
再无心入眠,披衣出帐来吹吹夜风。
今夜无月,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边疆本就寂静,现在更静的渗人。
白离佛正愁后半夜该如何熬过时,一声轰响在寂静中炸开,所有人都一抖惊醒过来。
白离佛疑惑,但夜正黑无法探查,只能和各将士去安抚受惊的马。
齐姜窝着起床气,皱着眉一句不说,白离佛了解他性子,笑着:“齐将军若被扰了清梦,先快去补觉吧。”
接着反手制住齐姜送过来了的一拳,笑眯眯道:“下次记得换一边。”
齐姜更不爽,欲缩手却被白离佛拽着,半天缩不回。
两人僵持,齐姜盯着对面那笑眯眯的欠揍样,最终妥协:“说吧,去哪。”
白离佛达到目的,利落的松了手,头往营外偏了偏:“随我一起去看看。”
齐姜转身,假装去拿火把,余光瞄着白离佛,趁对方没注意,闪进了自己帐内,扑到榻里睡回笼觉去了。
白离佛被气笑,朝帐里喊着:“你何时又多了一招。”
转身也往自己帐中走去,进来抬眼望见那戟,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仔细擦着。
这戟是白离佛刚入军时一直用的利器,在换剑之前,它常伴着他,驰骋沙场,冰冷无情的划过敌人咽喉,嗜着热血。
他的戟用的极好,是在军中颇有名气的,但他封了“战神”名号后,就换用了剑,不少人都问缘故,他没给出答案,倒也不是没有,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可能只能烂在心里直到他入了丈深的厚土。
白离佛晃晃头,拉回思绪,都未曾注意自己唇角带着一抹苦笑。
天边带上一层白色,缓缓击退着黑夜。
齐姜活动着酸痛的肩胛走出帐,虽然中途醒过,但幸好回笼觉的质量不错,让他心情好了起来。
扭头见一个人背着天边的金光站着,眯着眼瞧了半天才看清是白离佛。
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吃惊:“你不会后半夜都没睡吧?”
白离佛抿着唇只盯着他,齐姜不自在,干笑着:“大早上的,干嘛呢这是冷个脸,来,笑一个。”
白离佛伸手扣住他的肩,低声道:“不知道齐将军是否允许,让我把你从这扔到帐内再好好睡一觉?”
齐姜面露尴尬,笑道:“你可真会说笑,我是那种嗜睡的人吗,想来白将军急着出去,走吧,我去牵马。”
缓慢的马蹄声在靖河岸边交错响着,白离佛低头见靖河的水浑浊了好些,奇怪:“今日这河水怎么这么浑?”
齐姜点头同意,望远处瞧去,感觉有些奇怪。
又眯眼仔细望了望,内心纳闷:“这边的山怎么怪怪的?”
白离佛见他这般,问:“怎么了?”
齐姜伸手指着:“你不觉得那山好像缺了些?”
白离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的确山崖扁了点,两人不约而同的加快速度,往那边去了。
到那处,果真是山体滑坡,一路顺着山势滑到了靖河,树也扭扭歪歪的躺下。
齐姜耸耸肩,道:“没什么意外情况,这下可以放心了。”
白离佛放下心,准备往回走时,余光瞥到了什么。
白离佛回头盯着远处的水面,仔细辨认着,顺便道:“齐姜,你看那是不是有什么浮在河上。”
齐姜看过去,结巴着:“好像,是个人?”
靖河平稳的流淌着,把昏迷的谭樾送到了中游,周围有好些断枝一块随着他漂浮。
越来越近,两人定睛一看,真的是人!
齐姜紧张:“救吗,还是他不用救了?”
白离佛也思虑着,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拉到岸上吧,也不能真这么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