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犬(穿书)(87)
“容将军?别来无恙。”
听这话,他们似乎认识,阿鸢没出声,默默看着。
见容州不理他,将视线转到一旁的阿鸢身上。
仅看一眼,视线便被挡住。
“查清楚了吗?”容州声线冰冷。
“这就护上了……不介绍一下?”
听他们的对话,还不是一般的熟稔,阿鸢有点好奇。
“司马泉。”容州的眉宇中带着不耐烦。
“……这就没了?”司马泉摇头笑着:“你还真是老样子。”
说完放下手中衙役给驿站在场所以人记录的内容:“我和容州自幼相识,两家只隔着一道墙,他经常翻墙到我家中爬树摘杏。”
那这算是发小啊。
阿鸢以为他还会接着说下去,却见二人都沉默下来。
半晌后,司马泉正色道:“这些人的身份已经核实出来,全部都是通缉榜上有名号的,还有一些是山匪流寇……你下手未免太狠了些。”
容州面色沉沉:“他们死有余辜。”
阿鸢再次察觉到那种恨意。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看你如今过得也不错,没必要一直沉湎着。”司马泉知晓他心底压着事,背负着那些仇恨会让人窒息。
“可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容州只猜测着:“兴许是乌恩国,长公主出逃,乌恩国没办法问责于君主,只能用这种方式威慑,宣泄他们的怒火。”
司马泉缓缓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早有防备,为何不多留些兵力在驿站中,也不用你亲自动手。”
容州斜睨他一眼没说话。
行,这是嫌他话多。
司马泉与他自幼相识,对他的脾气秉性最是了解,即使多年不见,同在朝为官,也听过一些他的事,他身后的女子就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阿鸢姑娘吧,只能算上清秀。
“毕竟是多起人命大案,要走几道程序,你们这两日便先留在驿站避一避风波,等事情处理完再走,我会留下一部分衙役守着。”
还没找到长公主,容州暂时不会离开,这样安排也好。
翌日,阿鸢洗漱后下楼与容州一同用早膳,看见桌上朝她笑着摆手的司马泉,这人还真自来熟。
“阿鸢姑娘,快坐下吃饭吧。”殷勤摆好碗筷。
容州侧目:“你还有事?”
“容州,我是怕你在此处不自在,才特意放下繁忙公务来陪你的,还带了炙肉和烈酒,晚上一起小酌一杯。”司马泉夸张的捂着心口:“没事,就算你性情冷漠我也明白,你是不想给我添麻烦。”
阿鸢憋着笑,这司马泉的性格还挺搞笑,他们二人在一起一个热情一个冷淡,很难想象,他们幼时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桌上是清粥小菜,与前几回吃到的口感似乎很不一样,带着点辣味,很爽口。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家母腌制了一坛子,味道如何?”司马泉喝着粥。
“好吃。”阿鸢诚心夸赞。
“我在后厨留了一小罐,这几日都能吃到。”司马泉往容州碗里夹一筷子:“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容州明显一愣,低头看着碗中的腌菜出神。
他们小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阿鸢能感觉到容州低落的情绪。
司马泉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似乎也很懊悔。
容州端起碗喝口粥:“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那就好。”司马泉激动的又往容州碗里夹许多腌菜。
夜间,司马泉提议在容州的房间喝酒,还特意邀请阿鸢一同。
房间的摆设都是相同的,小桌上摆着一盘炙肉还有几壶烈酒,小菜也有两碟,和蘸料等,铺了满满一桌。
司马泉将酒杯斟满,仰头先喝一口,有些话如鲠在喉。
容州还没做好准备,握拳抵在膝上,指节泛白。
“有些话晚些说,先吃,别浪费这么好的炙肉和美酒。”司马泉往容州碗中夹肉,边说:“阿鸢姑娘,尝尝炙肉。”
似乎是下不去决心张不开口,司马泉不用人劝,酒杯空了就满。
这样喝真的没事吗?
阿鸢有点担心,看向容州。
“让他喝。”容州动了动唇。
氛围如此沉重,桌上的炙肉一块没动,酒倒是喝了不少。
司马泉满口酒气,本就面如傅粉的皮面彻底红透,眼底猩红。
容州终是叹口气:“不是叫我不要沉湎过去?怎么你又如此?”
“说得轻松。”司马泉眼睑耸拉着,迷离的像是蒙上一层水雾。
他不会要哭出来吧?
阿鸢有点尴尬,是不是需要她先离开,有些话她在场不合适吧。
“……我知道你为何下如此重手,若是我……若是我……”司马泉仰头又喝一口:“仇已报,恨已尽,该放下就放下吧……”
说完,头重重砸到桌上,醉倒了。
阿鸢听得云里雾里:“他没事吗?”
“没事。”被酒意侵染的声音带着微哑的醉意,容州拿着酒杯晃着:“我生在一个偏僻的渔村,爹娘也是捕鱼为生的渔民,和司马泉的家就隔着一堵墙,时长翻墙爬树去摘他家的杏,上元节那日,趁着司马一家去山上祭祖,我照常翻墙爬树,也就是那日,家里遭匪,爹娘都被杀害了。”
容州说得平铺直述,阿鸢却难以想象,他躲在树上亲眼看见爹娘被杀,是多痛苦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