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99)
骆荀一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他。
徐韫并不像他展示出来的那样,柔弱可怜,无知无畏。
起码现在,他一边压抑着身体的兴奋,又不得不表现出无助无知的模样去乞求一个正在坐牢的人。
又或者所有都是她猜测的,那天看到的可能是个误会。
骆荀一并不想娶一个存在不可预知的人,更何况她即将成为一个赘妻。
一个被自己夫郎的父家辖制,个人生活被自己的夫郎死死掌控着,尤其是他很可能是一个嫉妒心占有欲极强的人。
纳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知道吧。”女人冷了脸。
徐韫怔住,微微咬唇,迟缓了几秒才慢吞吞回复,“知道什么?”
“我是不是该庆幸感谢你?如果我签下了婚书,是不是如了你的愿?”她慢慢靠近,狭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僵住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如此。
徐韫变得有些惶恐,难道她真的在意这个赘妻这个名头?还是她有其他打算?打算不娶他,打算娶旁人,亦或者根本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甚至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根本就没有任何对他的温和,反而是审视和冷漠。
一切都是假的?
那为什么要来救他?
他不敢现在直接问她,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她根本就没想过娶他。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一定要嫁她,那他还活一辈子做什么?熟悉的一切反而让他更加焦躁不安,四处也寻不到真正活过来的痕迹。
这里阴冷湿乱,眼前的人似乎脱去了之前温和有礼的模样,马上就要露出责备怪罪的模样,倦怠,狂乱。
她的目光一直停放在他的身上,审视打量,就像是凛冽的风,要割掉他的耳朵,他的喉咙,坚硬而冰冷。
他不能承认什么,什么都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就像他所扮演的那样,柔弱无助,只需要去等待她的怜惜,而不是在她面前呈现满腹心机的模样。
触及她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
眼前的人抿着嘴巴,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睛红红的一颗颗眼泪往下掉,温纯漂亮的脸蛋上掺着淡淡的薄粉。
“姐姐在说什么啊?什么婚书?我没有做错什么啊,姐姐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姐姐如果后悔了,不想娶我,我也不能逼着姐姐,左右都能活着。”
他声音再也压抑不住哭腔,漂亮的眼睛泪眼汪汪地盯着她,慌张无措,不安茫然。
“我做错什么了吗?姐姐还是嫌弃我的名声吗?我再也不那样做了,不偷偷跑到姐姐那,姐姐不娶我也没关系的。”
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不安茫然,柔顺的青丝垂在身后,温婉乖巧的眉眼蹙着,愁怨可怜。
她顿了顿,垂下来的手微微攥紧。
她误会了吗?
现在这副模样实在与之前那副样子相差甚远。
他看上去很乖,柔弱可怜。
“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待久了。”骆荀一声音淡淡的,侧身不再看他。
见人背对过去,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话,徐韫紧紧咬着下唇,眼底闪了闪。
再多等一会儿,他就会是她的正夫,名正言顺。
他死死攥紧衣裳,指骨泛白,脸上罕见出现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担心什么。
他就如此不堪,就如此入不得她的眼睛?
还是她真的喜欢晋瑞。
他咬着下唇,那里出现了濡湿的血迹,强硬压抑着质问的话,垂落下头。
不喜欢他又如何,喜欢旁人又如何。
反正他就是要嫁给她。
她也得娶自己。
只要他生下她的孩子,生下一个女儿,她肯定就会喜欢自己。
不会有任何人插足。
“我……我先走了。”
第52章
成婚2 翌日。 ……
翌日。
屋内, 侍从都被遣散出去,只有旬邑一人。
徐韫把他的喜服取出来挂在上面。
这喜服不久前便已经被他绣好,旁边还放着已经准备好的花冠和珠宝。
他抚摸上面复杂繁琐的纹路, 又看了一眼他为骆荀一准备的喜服。
他等待着, 等待她同意。
徐韫不敢去第二次, 起码在这两天内。
只要她同意, 十天之内便能完婚。
即便现在还处于特殊时期。
他有些焦虑,甚至焦虑得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新的府邸已经购买好, 家具都已经陆陆续续搬进去,更甚至是那些红绸红烛。
只要她同意。
她一出来就能完婚,不需要再担忧任何突然出现的意外。
接连三四天。
徐韫却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她没有写下名字。
宁愿待在那里坐牢, 也不愿意娶他。
意识到这一点,徐韫几乎气得浑身颤抖, 看着眼前送过来的绸缎,不受控制地将其撕扯得到处都是。
他开始扔玉器, 慢慢的投掷,像是扔玻璃球一般,垂下来的青丝有些凌乱, 漂亮微挑的眼尾含着绯红。
不加掩饰的恶意。
清脆的声响在地上出现,溅起来的碎片甚至在他的脸上划画了一个小口子。
徐韫瞬间僵住, 跌跌撞撞地俯趴在铜镜前,指尖试探地触碰那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