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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一个丫鬟后(186)

作者: 多采撷 阅读记录

萧越与她爹去跟皇上请旨封侯封地封号诸事,二人走前潇洒地扔给她御赐糕点,“在这吃,自己玩。”

她捏着糖渍杨梅,愁眉惨淡地望着远处白雾蒸腾下车马成队的汤泉岭。

五十万大军已沐足三个时辰,里面就算是观音露也早成泥汤。

好好一座仙气缭绕的池子,以后没法要了。

即便萧越总是好闻的,但在林之营帐,梦境与现实两次的臭味已经把她熏出心理阴影。

未及腹诽完,门外已传来乔应舟一脚轻一脚重的足音。直至进门,他仍恍若踏云,眼神怔懵,唇齿开阖

却一声不吭。

一看便知,是高兴傻了。

乔婉眠欢乐蹦下火炕,转而问后脚进门的萧越:“如何?”

萧越从怀里掏出两个卷轴,“这个,圣上亲批的入赘文书,”他的桃花笑眼弯弯,罕见地拱出卧蚕,在乔婉眠面前晃晃另一卷,“这个,天下第一份封女爵诏书,先看哪个?”

乔婉眠看着萧越的期待表情,后背本能的发凉,吞了吞口水。

不断用眼角观察着他,犹豫着伸手取了朱红的封爵诏书。

还好,萧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其实她知道,萧越更希望她先看入赘文书,毕竟御笔朱批了二人未来的关系,还有皇帝金口定下的关乎改姓与后代姓氏的约定。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对婚事仍存忐忑,故意试探萧越。

看他是否会像从前那般阴阳怪气地吓唬她。

萧越看穿,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泛着酸楚。

眼下,哪怕她要他的命,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安顿好她余生再去赴死。

萧越的眼角微垂,浓密睫毛恹恹地半垂着,一副委屈模样。

乔婉眠可没见过这阵仗,当即将封爵诏书抛给她爹,抖开入赘文书。

字又小又密,使她头晕眼花,找不出关键信息。

但不想再露怯,只能皱着眉逐行看。

萧越让她坐下瞧,随口谈:“我已尽力了,奈何圣上说乔家既不靠我传香火,就不许改姓。但圣上也有松口处,说若有后代,姓随你定,乔家爵位传承予谁也由你决断。”

乔婉眠满意点头。

她想招赘,只是不舍与父兄分离,担心被人磋磨罢了。

新郎官姓什么,孩子姓什么,她都不在乎。

况且,她大概不会有孩子,日后有心了,收养几个还差不多。

“这样,也不用讨论三代还宗与否那些规矩了?”她问。

乔应舟闻言,歪在小几上,一手托肘一手托腮,说话全凭本能,“不必,若你阿兄不中用,乔家也可捡孩子来继承家业……”

“咳咳。”乔婉眠嗓子呛入糕点,萧越贴心端来茶水,乔婉眠抿了两口,恍惚。

自西原重逢,都是萧越时时照料她饥饱冷暖。

乔婉眠脸热地挪了挪屁股,腾给青年一片位置。

萧越看着那显然不够把他塞下的空位,淡淡道:“大军一刻后就要陆续归队,准备开拔,我们该回去准备了。”

萧越已走到门口,乔应舟还歪在小几上傻笑。

“泰山大人?”萧越提醒。

乔应舟猛然惊醒,忙敛了笑意,“来了。”他追上萧越,疾步至门边,忽回身,“那个,乖女,忘说了,大军启程前,圣上要亲授你东临节度使印。”

“印?”

萧越眼角微垂,恢复了玩世不恭的逗趣模样,悠悠道:“凡节度使、藩王掌管封地,玉印皆由御前亲赐。要给你的那块,正是从前东临王染血的金腰带上新鲜撬下的。”

乔婉眠后背一麻,嫌弃道:“噫~那未免太过恶心,为何不再雕一块?”

萧越推门,外面嘈杂声与冷风再灌进屋中,青年发丝飞扬,“因为它们都出自一块名贵玉碧,何其珍贵,丢了是重罪。”

乔婉眠开始觉得那块还没到手上的玉烫手了。

-

大军开拔前,永昌帝抓紧封乔婉眠为东临节度使,亲自授印。

还亲授乔应舟等人为参事,封萧越为东临郡军虎豹小将军,连带成为副将的桑耳刃刀一并,受乔婉眠管辖。

萧越心下对那个称谓不大满意。

里面加个“小”字,绝对是李敬不满他执意入赘,刻意调侃。

他现下尚算年轻,几年后便称不得“小”了。

-

不久,乔婉眠一队人马轻车简行,尽快赶回宁城。

车队后的夕照里,跪了满满一地泣不成声的镇西军。

因着之前乔诚搞出来的乌龙,乔应舟再不放心留乔婉眠与萧越单独相处,硬与他们二人挤一辆车。

萧越对此毫无意见,一路都正襟危坐,给乔婉眠讲东临的风土人情。

只在乔应舟注意不到的角落,玩些小花样。

夜里也平静。

乔婉眠睡在萧越怀里,两个男人对着琉璃灯干瞪眼。

乔诚硬要先行一步回乔宅,操办庆功宴等一系列事务,乔应舟拗不过他,只得应了。

-

果然,十几里外就能瞧见,宁城本黑黢黢的城墙女墙上被扎了圈红绸,其上还落了新雪,相当扎眼。

乔婉眠生出一种难言的预感,仰头看向萧越。

萧越表面上光风霁月,似是端方公子,实际上手垫在她屁股下捏呀捏呀。

途中,乔婉眠也好奇过这么捏来摸去有什么乐趣,终于忍不住捏回去体验他的手感,却只觉得手都脏了,浑身难受,看着他那副受用的表情,怀疑自己给萧越占了大便宜。

城门渐近,奏乐歌舞声与炮竹声也渐大。

直至他们走到城门下也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