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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疯批帝王后(8)

作者: 未蓝澜 阅读记录

若非是受人胁迫,她何必在此处对着一个早已陌生的老情人担惊受怕?失去了最亲近的母亲,还要失去自己最珍视的朋友,或许还要远赴早已没有家的京城。

可她透露出委屈的语气,好像并不能换来季砚的怜惜,青年帝王一言不发,只是眸光仍落在她身上。

晏乐萦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将话补全,“这个淤痕是磕青的,不是别的什么痕迹……”

短暂寂静,唯有雨声涛涛,季砚终于开口。

“说完了么?”

晏乐萦一怔,下意识接道:“说、说完了,解释完了。”

她以为他听进了解释。

然而下一瞬,男人身上浸染的香骤然席卷而来,过于深沉馥郁的香气,随着他倾身的动作变得极富侵略性。

晏乐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抵着肩头摁回座椅上,一下子动弹不得。

后腰的伤正好撞在木座,她闷哼了一声,蹙起清丽眉尖,“你——”

“肩上既然脏了,也擦擦吧。”

冰凉的语气,男人的吐息对比起来却是温热的,落在她的耳廓边,忍不住叫人起鸡皮疙瘩。

季砚言罢,那张丝帕又落去了她锁骨处,指腹抵着柔薄丝帛,一次次抹捻碾磨,动作越发重。

晏乐萦这次是真感受到疼,淤青是新撞出来的,淤血仍攒积在其中,稍稍使劲都能荡开细密的痛意。

身前与腰后的钝痛一起蔓延,痛令人奋起挣扎,她不断扭动细腰想要避开,最后只惹得对方更用力按住她,也越发抿紧唇。

季砚似乎冷笑了一声,早已成熟的年轻男子躯体能爆发出太

大的力量,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钳制住她,还用那张丝帕将她纤细的手腕牢牢绑缚住。

晏乐萦挣脱不得,只能像一只受惊乱窜却孱弱无力的小兽,她小声喘息着,胸口不断起伏,被他捆在一方狭窄之地。

这次落在她锁骨上的,是他的手指。

没有了丝绸缓冲,指腹的纹路略显粗粝,惹人颤栗,他一点点故意擦拭着她的伤痕。

晏乐萦在他幽深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有因剧烈挣扎而凌乱的衣衫,被迫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当真生气了,气得眼尾通红,一时失了分寸,娇声呵他,“季砚,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说这是伤痕,伤痕懂不懂啊?不是你想的那种——”

“看来在江南的这八年。”季砚打断了她的话,眸中晦暗,语气莫测,“你懂了不少?”

晏乐萦瞬间噤声了,一时间再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少年时那般青涩美好的感情,在这一刻好似也莫名被撕开,露出早已不堪的内里,变得不是滋味。

季砚仍旧扣着她,娇小的身躯被他牢牢掌握。衣衫半褪间,男人的手已经彻底无所隔阂地握住她裸。露的肩头,另一只手的指尖一次次拭过她锁骨上的淤青,晏乐萦痛得发颤,但更多是吓的,慌乱之际抬头,视线正好落在他始终紧抿的唇上。

晏乐萦有了一阵恍惚,心中随之也荡开了更深的恐惧。

她想着,难怪她在重逢伊始就觉得季砚在生气——原是因为他一直抿着唇。

回忆终于在此刻能窥见一点端倪,她想了起来,抿唇就是季砚生气时惯有的小动作,纵使他从前极少发脾气,可相爱的人总能记住对方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她记起了这个,也记起了季砚一贯细心、还有耐心,他恐怕早就看见了她锁骨上的痕,却没有当即就说,而是等待她粉饰太平般说了一堆,欲擒故纵,等到现在才报复她。

她方才说什么了?紧张半晌,晏乐萦哪里还能记得清。

但解释也没出错啊,想到此处,她又可怜兮兮挤出泪水,声音也蒙上绵绵软意,“民女说的是真的……”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那昔年,我说的你怎么就信呢?”

晏乐萦慌不择言,急切问他。

季砚稍顿,那双冷然的眸子静静扫视着她,观察着她的神态,“昔年的事有假?”

“自然是,昔年我是有苦衷的……”晏乐萦潸然欲泣,晓得挤眉弄眼太难看,只好瞪大眼睛等着眼睛酸涩,让脆弱的泪自眼角滑下,“阿砚哥哥,我——嘶。”

梨花带雨的泪珠并没有再换来怜惜的擦拭,季砚摁在她肩上的手重得失去了力道,晏乐萦痛呼出声,更听见他极冷的声线:

“住嘴。”

他的手牢牢扣着她的锁骨处,成年人的手宽厚,有一瞬,晏乐萦觉得他不仅仅只是想摁住她的伤口,恐怕更想掐住她的脖子。

她听见季砚冷声唤她名字,如雪覆清寒。

“晏乐萦。”他一字一顿道,“你配不上如此唤我。”

季砚几乎没有连名带姓唤过她,在八年前。

他一贯温柔地唤她阿萦,情到浓时,两人躲着轻碰唇角,为了抚慰她的紧张,他还会极亲昵地唤她的小字“燕燕”。

可是今日,他一连唤了她两声,都是这般冷漠,对她的态度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旧情人终究是旧情人,晏乐萦怔了怔。

没有觉得委屈,更不觉得心会被刺痛,她只是忍不住颤栗起来,声音凄凄,“痛……”

哀声娇泣的美人总会惹人心疼,晏乐萦一贯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示弱,可这招好似真的对眼前的季砚无用,她再不甘心,可换来的只有对方的冷嗤。

“痛?”他在反问她,风声呜咽里,冰凉的声音听起来像讽刺,“你这种人也会觉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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