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108)+番外
客房里,季语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膝盖无意间磕到厚实的轮廓,感觉到不是松软的枕头,她睁开了眼看一看,发现手脚搭在一条腿上。
揉了揉睡眼,抬头看到是张泽衡的时候,她瞬间清醒,猛然弹坐起。
张泽衡身穿灰色家居服,背靠床头看着书,像没看到季语惧怕神情,合上书本放到一边,问道:“睡得好吗?
季语点了点头,许是迷药的缘故,也可能还没有完全睡够,她的头感觉很重,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她只记得做了很多梦,场景对话毫无规律地穿插跳播,一个接一个。
季语脑子太混乱,她需要逐帧分类,哪些是真切发生的,哪些是梦。
她想起,陈晋荣给钟业打的电话,让他一个人到事发地,这是确切发生过的,她很确定。
然后她睡着了,途中感觉肚子痛,想醒,眼睛却睁不开,听到房间外的巨响,张嘉妍的哭声,这部分也是真的。
之后,画面跳转到高烧那日,钟业出现,是梦。但季语感觉非常真实,她跟他说话了,而且是她说出口,因为她还记得,让他去倒水,对话的内容、语调她都记忆犹新。
季语越想越乱,是谁救的她,她又是怎么到张家的......
张泽衡掀开被子,走到季语的那侧床边坐下,床头放着白色圆形炖盅,张泽衡递到她面前,“还好,没凉透,阿妈要你全部喝完。”
季语接过,腥甜气味争先恐后弥漫开来,打断她尚在整理的思绪。
猪润水的味道季语很熟悉,周姨每个月煮,她讨厌一切动物的内脏和分泌物,气味和口感她都不喜欢。
季语每次要跟周姨一番讨价还价,她不理解这么难闻的汤水为什么是女人恩物。
一物降一物,比起周姨在她耳边背书般宣扬这汤的益处,到最后她都选择捏着鼻子灌下去。
但最近她对气味太敏感了,只是用勺子搅动汤水,做心理准备的间隙,姜味混合油脂腻味涌上季语鼻腔,已经令她频频作呕。
季语将炖盅放回床头,捏起拳头放在鼻下,面露难色说:“我喝不下。”
张泽衡离她坐近了些,想劝季语多少喝两口,却见季语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将被子向上拉至胸口,紧张地护住自己。
这一举动无疑挑起他心中芥蒂,他勾起嘴角哼笑一声,“你心里想着其他男人杯里的暖水,当然喝不下。”
季语心头一惊,意识到她的确说梦话了,不过听到的人不是钟业,而是张泽衡......
季语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笑说:“你在讲什么,我听不懂。”
张泽衡面无表情看着她,忽地站起身,单腿膝盖跪在床边,逐粒解开上衣纽扣。
季语眼见张泽衡上身赤裸,慢慢向她靠近,她一边往后挪,一边不安地问:“你要做什么?”
张泽衡嗤笑,“明知故问。”
季语知道若是剧烈反抗,只会激怒他,天晶性命不保,她唯有强撑笑容,抬起双手,轻轻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唇角。
她采用拖延政策,“我今天不舒服,况且这种事......”
季语犹豫了几秒钟,手掌抚上张泽衡胸口,以娇羞掩盖厌恶,“我想结了婚后才......”
话没说完,季语被压在张泽衡身下,被迫感受那处苏醒过程。
张泽衡在她耳边,用戏虐的语气小声说:“还是年纪小,不知男女之间的玩法千变万化,不是只有一个地方可以用,你的手,你的口,都好好玩。”
季语心中发寒,极力控制住面部表情,任由他的手指在身上随意游走。
张泽衡却透过颤抖的呼吸识穿她的镇定,笑问:“怎么怕了,你昨晚淡定得都能在要强奸你的人房间睡着,面对你未来的丈夫,反而怕了?”
张泽衡拉开季语领口,胸上绯红在他齿间受尽咬噬折磨,痛楚如潮水,一遍遍拍打季语即将溃散的自尊。
季语眼神空洞望天,将光滑唇皮撕咬剥离,细细裂口,提醒她压制身体不由自主的排斥。
忍一忍,忍一忍。
张泽衡玩够,抬头检阅惩罚效果,不满季语认错态度,“阿语,这不是我想要的。”
季语没看他,“放了天晶,张泽衡,你滥害无辜,会有报应的。“
张泽衡不以为然轻笑一声,翻身躺到季语身边,欣赏彩色玻璃吊灯反射他的嚣张,与季语的冷漠两极分化,“什么报应,下地狱吗?阿语,天堂门口排队的是善是恶,是正是邪,你亲眼见过吗?但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我亲身经历过。”
他掰过季语的脸,目不转睛盯着她,“阿语,你从前说的话,都忘了吗?你讲,你要赢,要做第一,我就快登顶了,我才能真正帮到你,我在帮你从他的花言巧语中醒过来。”
季语也看他,不带情绪,淡淡问一句,“张泽衡,你赢了吗?”
张泽衡愣住,慢慢收回钳住季语的手,吊灯悬空而静,藐视男人失神脸庞。
张泽衡从客房出来的时候,衣着不见一丝凌乱,叫住经过的管家群姐,原封不动将炖盅递给她,“倒了吧。”
群姐掂了掂重量,疑惑地“哎”了一声,“二小姐没饮吗?”季语自小三天两头往张家跑,一些老佣人们习惯这么称呼她。
张泽衡说:“她睡过头,全凉了。”
“哦,那我倒了,让厨房重新做。”群姐转头没走两步,停下想起什么,扭头说,“少爷,黄生在你的书房等着呢。”
黄飞在书房等张泽衡,脚都抖抽筋了还没等到,无聊间打量四周,看到靠墙摆的木质矮桌上,摆着一把细长的剑,他没见过长相这么奇怪的剑,不禁上前握起,不知道怎么用,就尝试着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