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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委身了敌国将军(20)

作者: 玉不逐流 阅读记录

傅严回禀道:“公子,消息都放出去了,不出两日必会传到山匪的巢穴。”

安昱询问道:“莫非陆将军已有破解之法?”

陆乩野漫不经心,“我听闻那群山匪之中多有从前效力于范阳侯的将士,范阳侯自刎之后,他们不愿遂安刺史归降于我魏国,这才落草为寇。”

安昱面色一僵,显然是被陆乩野说中。

“如今我大魏兵马下榻鄯州是为粮草而来,这帮山匪对我们大魏将士怀恨在心,必然会下山来打劫粮草。”

安昱思忖片刻,迟疑道:“山匪不过百人,即便他们……心怀怨恨,恐怕也不会蠢到来劫陆将军三十万精兵的粮草。”

“大魏的粮草他们不敢劫,普通商队的粮草难道他们还不敢吗?”

安昱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扮作商队为魏国将士运来粮草,必定会引来山匪劫持。

从前陆乩野兵临鄯州之时,安昱曾在城门上见过陆乩野一面,彼时他对陆乩野除了怨便是恨,何曾想到今日居然要借他援手来解鄯州之困。

思及此,他看向陆乩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唏嘘之色。

经那夜水榭之事后,殷乐漪本就算不得整洁地衣袍,变得更为脏污不堪。

她从前娇生贵养,享有数不尽的绫罗绸缎,宫中的绣娘每月变着花样的为她做衣裙,她又何时尝过穿旧衣、脏衣的苦头。

但这冬日实在严寒,她又多次饱受风雪摧残,尝尽了受冻的苦。魏军又未曾给她这个阶下囚分发御寒的衣物,是以即便她自己身上的衣裙再不堪,她也只能穿在身上。

但殷乐漪今日在院中收到了一套崭新的襦裙。

她回到房中生疏地换上,对襟上襦布料柔软贴身,齐胸裙保暖却不厚重,还配有一件滚了毛边的夹袄。

虽比不上她从前做公主时所穿的那些衣裙华贵,可极为御寒,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正是雪中送炭。

只是殷乐漪不知究竟是谁送了她这身御寒的襦裙,她醒来时,襦裙便被布裹着放到她屋外,也未留有任何纸条。

她在屋内思前想后片刻,送她这套御寒襦裙的人,恐怕也只有安昱。

那夜相遇安昱便开口想要送她一套衣裙,被她婉拒了,所以今日她才既未露面也未留下只言片语,悄无声息地将衣裙放到了她屋外。

理清了这套衣裙的来龙去脉,殷乐漪惆怅的坐在窗边。

正这时,院门被人从外打开,陆乩野的属下傅谨走进来,手里还提着几大块生肉。

躲在院中某处角落的止戈飞扑过去,一口叼下那块肉,低头吃了起来。

这场面看上去很是血腥,殷乐漪以袖掩鼻,害怕自己作呕。但或许是那夜止戈从周骞手下救过她,她竟又觉得这一幕尚可忍耐。

等到傅谨喂完止戈,止戈又是几步奔走躲进看不见的角落里,她这才从屋内走出去,叫住傅谨。

“是陆少将军让你来带我过去的吗?”

傅谨一头雾水,不曾记得陆乩野交待过自己什么,“公主莫不是记错了?”

“他今日难道不是要去剿山匪吗?”殷乐漪试探,“那夜我遇到陆少将军时他便同我说,今日会让他的属下来接我。”

这公主每日待在院中被限制了出行,魏军要剿匪之事若非是有人跟她提及,她又怎会知晓。

傅谨又见她神色认真,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他怕耽误了自家公子的事,深思熟虑之后还是点了头。

“只是我这样出去恐怕有些不妥,可否劳烦你为我寻一顶帷帽?”

傅谨在心中谨记着自家公子教他们,不要与芙蕊公主有过多牵扯,倘若他们公子真寻这公主有用,在人前不让她露出真颜对他们有益。

于是傅谨又去为殷乐漪寻了帷帽,等她戴上后,便带着她去寻自家公子。

殷乐漪做公主时撒谎的次数屈指可数,跟在傅谨身后时心口砰砰直跳,生怕傅谨察觉异样,又将她扭送回院中关起来。

他们走出驿站没多远,便见一支商队停在官道上,货物尽数囤放在马车上,似乎即将启程。

殷乐漪心中正疑惑着,便见为首的那辆货车旁立着个英姿卓绝的少年郎。

“公子。”傅谨走上前,谨慎地先看一眼四周,见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低声禀报,“我将芙蕊公主带来了。”

陆乩野双臂环肩,回身一瞧,傅谨身后跟着个头戴帷帽的女郎。

她穿一袭粉色襦裙立于皑皑白雪之中,玉立婷婷。

恰逢冷风侵袭,吹起她帷帽一角,露出双沁水桃花眸,澄澈清明,明媚如星,眸中分明未含半丝笑意,却情意绵绵地好似在望情郎。

陆乩野见之,不动声色地掠过下属,走到她身前。

殷乐漪略显慌乱地抓住纱帘,挡住自己的脸,“陆少将军……”

白色纱帘后的面容若隐若现,教人难以窥见少女此刻神态。

但陆乩野不必看,脑海中也能浮现出殷乐漪的模样,必定心虚又惧怕。

他眯了眯眸,语气尖锐:“殷姮,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殷乐漪扭捏地往后退开半步,声若蚊呐:“我要和你同去剿匪。”

傅谨见这场面不对,立马将殷乐漪对他说的话一句不落的禀告给陆乩野。

陆乩野斜了傅谨一眼,“这种三岁孩童都不会上当的谎话,你竟也会信?”

傅谨被训得灰头土脸,殷乐漪利用了傅谨心中有愧,劝说道:“是我骗了他,你要训便训我吧。”

还不等陆乩野发话,她便又心虚地摆出自己的态度,“你训了我便要带我去剿匪。陆少将军,君子不可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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