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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385)+番外

作者: 箫亦如 阅读记录

“父亲。都是梓珹私带二姐姐出门的。二姐姐只是为爱争取,何错之有?”赵梓珹跪在门口说道。

原本叫他过来问话,却是一进门来,什么都未曾问他,便已经罚了。

勤国公一拍桌子,看向站在门口的赵梓珹,指着他说道:“还未治你的罪。你还上赶着认。都是你带着希瑶追上门去,明明被拒却还上赶着丢人显眼。到眼下都不知错处不知悔改。日后怎等担起家族重任。拉出去家杖四十。”

“儿子愿意受罚,只请爹爹从轻处罚众姊妹。”赵梓珹磕了个头,站起身转身朝着外头庭院而去。

原本哭着的赵希瑶哭声渐止。为着突然的变故,那婆子也止住了打。心中默默记下,已经打了十三下了。

国公夫人也急忙拉住勤国公哭着。“怎么能这般处罚呢?这哪有他的干系?都怪我,怪我呀。您快叫他们住手吧。梓珹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呀。”

勤国公原本有些动容,闭上了双眼。听到这话却是突然睁开,朝着外头喊。“给我重重打,一下都不许留情。”低头看着自己早已哭花了妆容的妻子道,“你有三子,你却说只一子。今日他若抗不过去,你是不是就无子了?多少年了,你都做不到视如己出。他们挨了那么多年家杖,你的儿子,挨一次也不要紧。”

“不行,不行。他从小......从小......”国公夫人并未说完,外头已经架上了木凳。赵梓珹跪在地上,上身附在木凳上。并未用人压着。自行受着杖。粗壮的棍子,一下下打在脊背上。国公夫人听到声音,站起身便要跑出去拦着。

“拦住她。”勤国公说着,也走前两步瞧着外头行杖。一下下打的结实,赵梓珹的身子也随着木棍的击打,颤动着却是并未叫喊出声。

赵希瑶哭着爬过来,拉住勤国公的衣袍。“爹爹。瑶儿错了,瑶儿认罚认打,您如何惩罚,都认了。别打四弟了。”赵希瑶哭的哽咽。可外头的家杖并未停止。

赵希琬三人却是也哭着过来,抓住勤国公的衣袍另一边。“爹爹。我们的错,琬儿也不叫四哥哥证明了。我们都不追究了,爹爹您快叫他们别打了。”

勤国公闭上了眼睛。他也很痛心。可只有打了赵梓珹才能扶正归元。

赵梓璇两人在外,听到了风声。也进到院中瞧见赵梓珹受杖,几杖重重而下,眼瞧着赵梓珹背部已经出了血色,而他也在极力忍耐。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到门口求情众人,赵梓璇也走前几步,跪在赵梓珹边上说道:“父亲,请父亲从轻处罚。”赵梓璋也急忙跪下,却是什么都未说。

堂中的李繎真却是愣住。不解赵梓璇为何也会求情,自从嫁进来后,便知道这勤国公府嫡庶之争很是严重。赵梓璇作为庶长子,很想继承家族。而唯一的障碍,就是同样优秀的赵梓珹。赵梓珹失宠,失心于公爹,对于赵梓璇才是最好的。

赵希琬突然起身,冲向了院中,护住那挨打的赵梓珹。宽大的袖子附在赵梓珹背上,哭啼不止。

这下置杖的人停住了*手。

赵希珍两人也冲到院中。跪在边上哭求。

赵希琬毫不避讳的说:“爹爹,只四哥哥真是待女儿们很好。往日得了吃食,有一个馍馍也会分给我们半个的。您饶了他吧。女儿愿意替四哥哥受罚。”

跪在院子的赵希珍和赵希瑄。赵梓璇和赵梓璋一时也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愿意同挨罚。

赵希瑶眼见外头都求着情,而她挨打却无人说话。直愣了好一会,才缓了缓,扬起头,大声朝着国公爷道:“瑶儿不嫁了。瑶儿错了。是我做错了。我以后不提瑞王了,不提萧承言了。瑶儿再也不痴心妄想了,日后您叫如何便如何,不行我也随着姑母出家。”

勤国公爷听后,低头看了眼前近在咫尺的赵希瑶,眼前一花,一下呕出口血。身子颤抖着厉害。

“老爷。”两声老爷。国公夫人就在身边,立刻甩脱侍女扶了过去。春姨娘在里侧,看到喷射而出的血迹,急忙站起身跑到近前也扶住。

“公爹。”李繎真也震惊的站起身。

“爹。”“父亲。”几人急忙冲过来。

勤国公被扶着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因为方才赵希瑶的话,同当年赵孟吟的话很像。当年他妹妹说:“哥哥,你放我去吧。我不信他会谋反,我们当时同他一处,我们能替他证明的。我们自小一同长大的,让我救救他。日后,日后若是这事能平,你不叫我嫁,我就再不提程家了,不提程隐了。吟儿再也不痴心妄想了,日后您叫如何便如何,我不嫁他也成了。我愿意背出赵家,只要能同他死在一处,也是成的。”

勤国公夫人一下见国公爷背过气去,在边上一下狠狠打了赵希瑶一个耳光。

赵希琬扶着赵梓珹也颤巍巍走了过来。

勤国公缓缓呼出口气,才睁开眼睛。“今日诸事作罢,以后家里没有嫡庶。再叫我听到,便再罚。希瑶禁足,旁人......便这般吧。”被国公夫人和春姨娘扶着,朝后头而去。

赵希瑶却不知自己是何说错了。

瑞王府内两个人不顾旁人,只待疯够才由着萧承言背回懿德院。如今那鞋袜衣衫,两个人早就被雪打湿,可两人身子都是发热的。

进到正屋,常苒换下衣衫,重新沐浴之后整洁如新。换上寝衣,才转而看到萧承言的左手手腕有青紫痕迹。急忙拉过萧承言的手腕问道:“是我弄伤的吗?我不是故意的。爷是碰到石头上了吗?”

急忙转身找药箱,坐在桌边。将药箱放在腿上而后强行拉过萧承言的手。萧承言也就势坐在边上椅子之上。瞧着常苒仔细擦着药。随着药膏轻柔,那伤口逐渐清晰。血痕也早已结痂。常苒涂药那般紧张揪心的模样,仿佛常苒也会疼一般。这般的常苒,叫他欢心。这手上早已麻木的伤口,早就不觉得疼了。此刻却想受伤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