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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387)+番外

作者: 箫亦如 阅读记录

“什么旁人说的你就信。你们男子家知道什么......就喜欢那妖媚的。那妖里妖气有什么好的。那种弱柳扶风的做派,哪里是正室所为。”高夫人毫不留情的打断。

高侯爷再次闭上了眼睛。在高夫人说完后才接着说道:“修堰,你并未说完,你接着说。”

高修堰早已习惯了,整理一下直接缩减了话语道:“若是外头关于瑞王妃诸多传言是高氏所为,并不是智举。瑞王婚前见过瑞王妃若许是真,可瑞王如今喜爱更是真。姻亲关系重大,牵连甚广。并不是干系高月盈一人之事,整个家族都在其中。如今流言四起,先不论是否能按照之前谋划。便是直接打了瑞王脸面。流言止于智者,停手吧。”

“你听了什么腌臜话?自己的妹妹都不顾念着?那便纵着旁人作威作福?”高夫人气的一下站起身来。

“是高月盈一个重要?还是高家满门重要?若真是你叫人传的话,便停了。若不是你,便找人出去,止了。”高侯爷再次睁开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高夫人道。

高夫人看看书房中的父子俩人,缓了缓气才又道:“可真是不明白,那种吟诗作赋的女子,狐媚一般的脸有什么瞧的?常日里脸上挂着笑,哪有诸事可着那般笑?再有,哪有好人家姑娘是那种额前留着碎发的,那捋头发的做派,抬手落手间那眉眼便带着阴谋诡计,魂魄都是要收走的。大户人家哪个愿意收这样的媳妇。也就是你们男子喜欢。苍蝇逐臭,不知所谓。”

给高侯爷按额头的吕姨娘听着,不觉低下了头。她额前右侧也有两缕碎发垂下来。

高修堰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不由得低下了头。

高侯爷反而是笑着睁开了眼睛。“半年前是谁非要她做儿媳妇的?硬逼着人家进门。可着满京城的说好话,什么貌似嫦娥,性情温顺。眉眼带笑,喜上眉梢的模样便是屋内见喜。定能个家里带来好运。如今倒全是坏处了。”

高修堰听后也不觉扯起笑容。

高夫人呼出口气,被怼的无言。刚坐下外头便喊了起来。“不好啦,方姨娘上吊了。”这话虽离得还远,可在书桌后的高侯爷,一下站起身来。那椅子随着起身向后而去,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嘎的一声。高侯爷已经朝着门口而去。自行掀起那门帘便朝着外头而去。

高夫人方才坐下,又站起身白了一眼道:“装腔作势。”而后才缓缓跟着过去。

高修堰也跟着而去。

高侯爷走的极快。高夫人却是正常速度,很快便甩开了距离。院子里、门口都聚集好些下人,从窗口向里看去。高夫人喝了两声,带着人进到屋中。

高修堰只跟到了院子里,并未进到屋中。

跟在高修堰身后而至的吕姨娘,也并未进去。而是忽而说道:“今日夫人在外应酬,当是很不顺吧?”

高修堰回头,朝着吕姨娘点了点头。才问道:“吕小娘怎知?”

吕小娘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回来之前,夫人已经抓着方茴错失之处,数落半个时辰了。若是我那般赤条条一个人在世,也早早而去了。可我还有家里要照顾。”

高修堰问道:“到底所为何事?”

吕姨娘并未答话。

高修堰就来在院子中站着的,侍候方姨娘的侍女问道:“发生何事了?”

那侍女岁数很小,吓的还在哭着。颤巍巍的说道:“方小娘是哭着回来的。我那时候在后面洗衣裳。小娘回来,我便去侍候。”侍女便哭便说着,用袖子一个劲的擦着眼泪。停了停才说道:“在屋......在屋正哭着,夫人身边的姐姐就来说,叫小娘两个月不准到书房侍候。小娘一下便不哭了。让我出来给她打盆水。我从井水中打了一桶水。倒在盆里送进去。小娘洗漱完,便说屋中冷,叫我出来烧炭火。那炭火有些潮气,不好着。我好不容易生好,送进去。才发现一同侍候的姐姐也都被支出去了。小娘在上头,脸都紫了。”说完便哭的更凶了。哽咽着好半天说不出话。

不多时屋中便骂了开来。高夫人尖酸的话语。“少装腔作势,桌子就在边上,能吊到哪去。明明是做戏,院子里那些个人,怎的不晚上上去呢?寻死腻活的何必如此,不如投了外头的井干脆。”

可很快屋中便传来叮当东西落地的声音,而后是侯爷低沉的声音。“若不是你往日来寻了由头便辱骂个不止。何至于如此。今日更是过分,明明她身在屋子里,哪里知道你打外头进来?你身边那么多人难道都不知打开门帘不成?”

吕姨娘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高修堰站在院子中好一会,也才走了出去。他厌恶够了家中这般妻妾争斗,暗暗发誓以后再不纳妾。连侧氏最好也别有。一个小官平民家的女子很好,家世太好,像他母亲,便是什么都想做主。

第二日清晨,萧承言出门上朝后。芷兰陪着常苒进宫请安。芷兰在马车上还心有余悸的同常苒说道:“王妃。王爷昨日当真要割了她们舌头吗?那也是太吓人了。”

常苒回头看了看芷兰,不禁笑出了声。关上了窗户,把那冬日冷风阻隔在外。才小声说道:“不会的。吓唬人的。若真是那般,那可真是吓死人了。你便是这般担心才没睡好?那眼下都青紫色了。胆子真小。”

芷兰才呼出口气。“沐菊姐姐也说不会,我可瞧着昨日王爷那般骇人模样,可真像那般回事。”

常苒并未说话。只是再次打开窗户,叫冷风吹拂进来。瑞王仿佛真是两个人一般,可还好,他的萧承言在她面前,还没那么骇人。马车缓缓向前行着,街上还没多少人。边上而过的,都是那些同去宫门上朝的大人们的轿子。可过了前头的这条街,便也看不到了。他们走的并不是一个宫门。正在前头,便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