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435)+番外
萧承言拿起笔沾着墨汁,停在宣纸上空。说:“我能,不写了吗?”
“不能。不是瑞王爷自己说,要写的吗。”常苒说着,仿佛没有任何感情,却否决了萧承言的话。
“印章带了吗?”常苒停住研墨的手,突然问道。
萧承言回道:“没有。没用真实身份出来,自是不能带着如此明显的物件。”
“无妨。左右是你我自己的意愿。带不带的,何妨碍呢。”常苒再次研墨。
萧承言拿掉上面那张被墨汁滴下来,脏污了的宣纸。在下一行写下。
和离书。
看到萧承言写完这三个字,常苒边研墨边说道:“今,永安侯嫡女常氏,名苒。德名浅薄。成婚至今无所出,犯七出之一,无子。”
“那不是你的错。”萧承言才写两字,便急忙停住笔,口中也道。
常苒略张了张嘴,仍是道:“写。”
萧承言一叹,继续按着常苒的话写。
常苒又道:“妒忌侧妃高氏有孕于身,虽不曾起害人之心,却起妒忌之心。”
萧承言蹙起眉来,那着笔的手再次一顿,说道:“和离书,不是这个写法......你这......”
“我如何说,王爷便如何写。”常苒说。
萧承言越发痛心,笔下也变得用力。字迹越发不像他一贯所书。
“犯七出之六,妒忌。于瑞王书房,偷拿机要文书,私章。不禀自取是为盗。犯七出之五盗窃。如今七出已犯其三。”常苒一连说出口,见萧承言难以跟上笔触,便顿了顿,直待萧承言写完其上的字,才改为缓缓说,“但念其家世,日后好相见。不予追究。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蛾眉。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第五卷 :展凤与凰涅槃重,循环不已双世生,多人重生囚宫城。
第205章 互相挽回,主追妻
◎瑞王追妻。◎
萧承言抬手,隐晦的擦掉留下来的眼泪。
常苒仿佛没看到一般,看着萧承言写完。放下手中墨块,拿过那张和离书在手,却是又淡然的说道:“劳瑞王爷,再写一封。”
萧承言一直没抬头,不想让如今的常苒看到此刻的模样。自己放下面子而来,同常苒交心于此。还说了自己爱慕多年。却还是如此结局。常衡才是骗子,同我说不要顾及脸面。结果呢……她常苒磐石一般,我却真的丢了脸面。果真同姓一家,自是向着的。一会定要佯装潇洒的离开。
重沾了笔墨,一时未再写。只瞧着常苒已将那和离书放置在桌前。显是再写一份,一人一份还则罢了。忽而道:“苒儿,最后......都要分开了,能否,再唤我一声。承言......”说完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沾湿了眼前的宣纸。那时也是求了很久,哄了很久,才哄得常苒唤了他名,都被他一掌,打了回去,还有那些不走心的话,统统付之东流。
常苒一时并未说话,只是那目光看着那宣纸。那是泪,虽是未抬头,可他怎也哭成这般?真是信了自己要走吗?
“抱歉。”萧承言一把将身前第一张宣纸扯走,扔于脚边。抬袖擦干面上,重沾着笔墨,以备再行书信。
笔竖于纸上之刻,常苒却忽而说道:“常睿小弟,抱歉未以真实身份相交。”
萧承言愣住,久久不曾书写,即刻转头看向常苒。
常苒却是没看他,只是盯着宣纸。
萧承言一连深吸几口气,才按着常苒的话,写下。
常苒看到萧承言书写,才又缓缓说来,说的极慢。一直在等萧承言的字于宣纸上。
“只因身份特殊,怕招惹无妄之灾故而出此策。军中一见,感慨良多。深感分外意气相投。回到宫中只几日,却思念不止。忽而想起状元红之酒由来。花雕之酒,出嫁迎宾是为女儿红,登科之喜是为状元红。遂想与良弟共饮此花雕酒一味。特请旨于父皇,召你入京......”
萧承言却是忽而一笑,接口说道:“特请旨于父皇,召你入京,成婚。”
常苒听到后,停下手中研墨的动作,不禁看向萧承言。
萧承言还在边说边写于纸上。
“嫁于皇七子萧承言。于喜宴之上共饮美酒。诚盼京中一叙,定好生款待。勿忘旧约,日日期君至。皇七子萧承言。”
写完抬起头,看向常苒。
两人忽而对视,常苒即刻低下头去,目光自是看上那纸上字迹,不由得浅浅勾起嘴角。
萧承言瞧见,也顷刻扯动嘴角。将这页宣纸先放在另一侧。又重在一张宣纸上写:苒儿小妹,吾后追查之,现下已知实情。原是吾先有隐瞒,遂无权追究。却不想惹得祸事连连。实乃非一句抱歉解以。日后大好时光,同在宫中长成,必再找机会款待。恳请小妹勿忘前尘美好。原谅于我。
从怀中拿出印章,盖了上去。又拿过刚才写好的那张,放在上面,重重的印上。却没动写着和离书的那张纸。
常苒见竟盖上印章。手松开墨块,看向萧承言再嘟起嘴来。“爷,你又骗人。不是方才说不曾带印章。”
“瑞亲王印未带,私印倒是带了。况且,当时也不是瑞亲王,是承言。”说完,按着印章的手拿起,纸上清楚盖着,萧承言印。
萧承言收起印章,双手过去拉起常苒的手。
常苒却是避开,伸手拿过其中一张,问:“不知,承言兄长,打算何时迎娶你的睿儿?”
萧承言笑着,用手随意的再抹一把脸,却是那脸上纵横的泪痕仍是十分明显。看向常苒脱口便道:“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