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520)+番外
萧承言瞧见眼神涣散。手上更是用力。常芜的手腕已经红了。手也因为不过血,而略有些红紫。
南怀斌瞧见,一下把左手伸出,握住萧承言仍在用力手上,说道:“松手,你这般会抓痛她的。”
萧承言一下右手抽出身旁挂在马侧的佩剑,架在南怀斌脖子上。
南怀斌的腰间也挂有佩剑,却并未拔出。
常芜瞧着,南怀斌若要拔剑必要先行松开自己的手。常芜替南怀斌松了手,却并非简单甩开,而是用那左手挡在萧承言剑锋上。
萧承言瞧着,手上渐渐松了劲道。怕忽而失力会伤了常芜的手。微微收剑,左手却未敢松开常芜手腕。口中呢喃了一句“芜儿......”合上的薄唇轻颤,心也开始发虚。他现下不怕开战了,他眼下只怕常芜口中说出,愿意同南怀斌去。他觉得他定会疯掉的。只要常芜此刻同他回去,他一定把常芜关锁在瑞王府中,这辈子关在自己身侧,再不能回来这边境,再无可能见到这贼子南怀斌。让常芜牢牢的在自己身边。那些流言蜚语算什么?沦陷在南国几日算什么?国破城毁也不是常芜的错失。自己可以再娶常芜,再娶常芜一次,十次,百次。婚书可以再定。曾以为以一女子平息战火是那般核算,从前多少年也没有常芜,也生活的好好的。可当常芜走的日子才知书中所言,度日如年原是真的。哪怕稍微闲暇下一点,便感觉到呼吸都是那般的疼。在常芜实实在在来到身侧,险些拥有,到再次消失在身侧的日子,忽而变得那么难挨......心口无论日夜,只那般隐隐的疼。
常芜,求求你,不要说,只要同我回去吧......这话,萧承言此刻在心中一遍遍祈祷。却是说不出口。脸也渐渐憋得通红。
南怀斌看着常芜,看到了常芜的动摇。毕竟不是一国之人。可他并未说那些因和亲不会开战的言论。那样常芜便会成为筹码,会显得他没有那般诚意。并没有催促常芜做决定,也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目光,落在常芜的眼眸中。他知道,她能感觉到。只如方才般,伸出手去虚无的搭在常芜的左手上。
常芜瞧着南怀斌,他的手冰凉。转头看向萧承言脸上。其实早已做了选择,不。早已没得选择。深知利害关系,只是奢望的想多瞧瞧萧承言罢了。只是贪图这控着自己手腕的手能真的天长地久的再不松手。可......终究都是奢望而。
稍微一动左手,余光便能见南怀斌的脸上,满是失落。
南怀斌已洞悉常芜的心之所向,闭上眼去缓缓心神便想放手。但却忽而感觉到自己的拇指忽而被攥紧在手心,一下睁开了眼睛,再次满是希望。
常芜真的看到了南怀斌因自己稍一动的那般情感变化,骤然想起梦魇时,南怀斌陪在自己身边,却什么都未做。那感觉,同梦中那虚无难瞧之人的感觉,一般。好奢望的梦呀。南怀斌你真的能做到你说的吗?真的爱吗?爱我吗?我孤身沦落他国,还能奢望爱吗?
呼出口气,下了极大的决心。不能再拖下去了。这般出来游玩,天色渐晚迟迟不归,早晚有人会来寻的。正视萧承言道:“承言,谢谢你。谢谢你来此,告知我,你真的曾爱过我。但是......”
萧承言急忙摇头,不想常芜说出口。“不不。芜儿,不要。求求你,别......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芜儿。”
常衡走过来按住萧承言的双肩。
常芜也就势挣脱道:“有国才有家。不该为小我而置全国遭难的。承言,是你同我讲的。那我也告诉你,为君者,便不该被人窥探情感。若我这般同你回去,你必受我掣肘,我会成为你明面上的软肋,我不想成为箭靶。没有我,你定能成为一个好的王。真的承言,走下去。那才是你原本所求。我们都知道的。日后,你成功了,让两国再无战事,百姓安康,才是真的让我们的所有牺牲,都变得值得。”
“不。不,芜儿。”萧承言仍是舍不得放手。眸中彻底续满了泪。常芜说的不是不知,就是因为知,所以曾狠心的将常芜送出。但其后却是那般痛。
“走吧。我们都要继续走我们的道了。哥哥......”常芜看向常衡,并未说下去。
常衡却轻轻摇头。
常芜点头,说:“可以的,我最相信你。日后南境都靠你保护了。我们都在尽力,尽力守护我们所珍视的土地......”
常衡闻言忽而发力,拽走萧承言。
“不。常芜!”萧承言最后仍拼命喊着。引得常芜也落下了泪,划过面上,落在眼前的的土地之上。无声无息。
瞧着他们骑马走远,常芜忽而转身,与南怀斌面对面而立。忽而道:“抱歉。”
几人纵马离开的方向忽而射出一箭,穿过常芜侧肩,浅浅的也射进南怀斌肩上。
南怀斌才明白这句抱歉的含义,原来她方才同常衡在说这个,但她未说出口,但常衡却是那般懂得。原来这才是所谓的兄妹之情、无须言语。并未气,只感受着忽而温香软玉被那冲力打进怀中。回手轻揽,两人一道倒着地上。
未免常芜尴尬,南怀斌率先推开常芜。也是至此拔除插入肩头的箭头。常苒拉过自己头上一丝发带熟练的给南怀斌肩头绑上,那血却隐隐的渗出。
常芜肩头被贯穿更是伤得重。南怀斌想给她包扎,常芜却是摇头。“帮我折断就好,先留着。抱歉,利用了你。”
“我心甘......情愿。”南怀斌说着扯出一丝微笑。“你能选择留下,就好。更莫说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