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544)+番外
常苒却是笑回:“一瞧你从前就没去过紫璇宫。配置上总是那般的。一白脸、一红脸。”
“从前我也不是能总进宫的。”高月盈又劝道:“你身子不适,便不要去了。”
“这次他们牵连了一众人。我若不进去拖一拖,只怕......”常苒并未说完,只是一叹,改口道,“如今还能召我入宫,便是也没那般笃定。我去探一探他们的底牌。可我也不敢万无一失。月盈,你护好孩子。这次,是真的了。你现在就让人请你母亲来。高夫人她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西知可调瑞王府兵,京城中巡防之众也能调度些。沐秋、芷兰能调我常府之人,我如今让她们听你的。但你别指望着我常府人为命令侍从,他们之后会先隐遁的。但我已下命护送你和孩子出京了,若王爷没回来,你就去找王爷。听到了吗?”
萧悯阳忽而哭起来,高月盈急忙哄着,却也不忘问:“这般严重?”
“你瞧今日谁来,便知,紫璇宫也舍了我,她们这般,便也不会顾忌母后了。眼下陛下不在宫,她们今日出手的,便是被推出顶雷的,只是不知,谁那般蠢。我务必要说,常若也不知让谁害了。但不是流寇,流寇也不是流寇。王爷流寇未剿完便擅离去往南境,并未问罪。那是因为都知国若被破,还起什么内乱。是以,你......这般明白了吗?”常苒说着伸手轻轻抓了一下萧悯阳的小手,转身朝外去。
“不成。”高月盈忽而转身拦住常苒,将怀中抱着的萧悯阳交到常苒手中。“我之前害过你一次,这次就当还你的。你方才既那般说,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拘,不就是要瑞王妃去宫里闲话吗?我去便是。”
抚摸一下萧悯阳毅然转身而走。
“月盈......”常苒急忙揽住。“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她们无有由头碰你,就算你进宫了也还是会再寻由头拘我。看我一再推诿,只怕直接就会抄家灭族的。同当年程家一般。如今也不知会连累了多少人进去。撑着些无有实证,说不准还能搏一搏。”
高月盈重接回萧悯阳在怀,却也未松开常苒的手。良久后道了一句:“这般严重吗?就因你是常芜?”
常苒忽而抬头瞧着高月盈。只紧抿着唇并未说话。
高月盈这才松开手来,淡淡的道:“我也不傻,经过这多也瞧出来了。既然王爷当年宁愿那般请旨,那今日也不会任由您进宫被拘的。既然你已知不好,何苦还要进宫呢?不如我们一道去王爷那处吧。”
常苒微微摇头。“听你这般说,我倒是未想到。但是,我还不想认输。还没到那最后一步。你先行吧。”
“王爷不是总说我不识大体嘛?那如今也不该选择弃你偷生,若我这般再走了,岂非不是认了你有异,我先行躲祸。我必撑着瑞王府。”高月盈坚定的说。
“何必为我之过连累你。”常苒道。
“是我甘愿。此次是我所选。”高月盈说。
紫璇宫内叙家常。慎妃并非从前模样,反而端坐在南阳大长公主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半晌后,一人进门却让常苒未曾想到。“瑞王妃有些时日未曾进宫小坐了。”
“宸贵妃娘娘,却是好久未曾见。娘娘近来保养得宜。”常苒说着重坐在椅上。该是未拉下皇后,于太后处又无着落,只得重投太皇太后门下。拉拢南阳大长公主。就算慎嫔在此,为了高位,也只得先行假意重修于好忍下夺宠之恨。
“听闻瑞王妃近来未在京城之内呢。期间发生诸多大事,不知瑞王妃可有听闻否?”
“大事倒真是不少。只是不知宸贵妃娘娘所指。”常苒点头回应却也发问。
“听闻出了京城,瑞王妃立即能上马能战呢。随着瑞王在外剿匪乐此不疲呢。”慎妃忽而道。
“当时流匪猖獗,我一时走脱不得。只得跟在边上。总不好分心让瑞王拨人照顾吧。说我上马能战,那却是外头讹传,娘娘聪慧自会分辨。”常苒说着端过茶盏来饮茶。
“有人首告,瑞王妃身份有失,以死相告。总该不是讹传了吧。”宸贵妃接过话来,坐于常苒对面。南阳大长公主下首,却也是慎妃下首。
常苒瞧见她未争执,又这般发难,只怕她真是眼下局势所迫,已然归顺之。稍微一叹,才道:“既然娘娘说以死相告,那此人现下可还活着?能否出来一道对上一对。”
“那只怕是不能了。但是......之前结党逆案,意外上牵扯出一批人来,我今儿带来几人,瑞王妃应该认识吧。好似都是南境出来的呢。”宸贵妃说着抬手唤人。
“不知他们,是犯了何事?”常苒只问。
皇后身边的蕊梅先进,其后人还未进宸贵妃便又道:“听闻瑞王妃身边现下所随也有南境旧人,那只怕便该是不识的,否则怎能留下受罪呢,听闻简家遇难您都去救了。”
“不是我救的,这般结党营私、叛国卖荣我怎能有法子。实乃陛下查明原委,还了公道罢了。”常苒淡淡一笑深深看向蕊梅,想来这般她来,皇后那也是说服了的,已然不能做指望了。至于太后,明哲保身,若是当初能替承言争,也不会认下了。毕竟都是亲子。
宸贵妃端坐在对面椅上瞧着常苒。“可,他们却是认识您的呀。”
“您说的这话妾身便不大懂了。妾身虽是在南境长大,可也不是凡在南境待过的便认识妾身呀。妾身......”常苒还未说完便见几人陆续被拖进房内。血腥味冲鼻,还未等瞧清人来,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