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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权谋作刃,斩尽局中情(2)

作者: 24岁许财愿 阅读记录

楚明昭走近,指尖抚过他左臂的刺青:“十年前,贤妃宫里的小宫女阿忍,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公主跑出火场,却在巷口被乱兵追上。”她忽然扯开中衣领口,露出左肩狰狞的疤痕,“这道伤,是替小公主挨的致命一剑。

后来我被父皇捡回宫,成了九公主,而真正的小公主……“她取出半块碎玉,与萧寒的“狼啸”严丝合缝,“早已葬在乱葬岗,唯有这玉珏,带着萧家的血活了下来。”

萧寒瞳孔骤缩,碎玉合璧的刹那,他终于看清内侧的小字:“凤狼合璧之日,便是萧家复仇之时。”而楚明昭的眼中,倒映着合璧的玉珏,像淬了冰的火。

雪又开始下了,破庙的烛火被风吹得明灭不定。

楚明昭重新系好中衣,袖中滑出一卷羊皮地图:“这是我在父皇书房拓的《京畿卫戍图》,三日后二皇子设宴款待西域使团,他的护卫会换穿西域服饰——”她指尖点在城西角楼,“那里有个密道,直通皇子宴客厅。”

萧寒接过地图,触感粗糙,显然是新制的赝品。

他忽然笑了,笑得苍凉:“你早就知道我要杀大皇子,所以故意撞破刺杀,逼我暴露狼头刺青,好让父皇对二皇子起疑。”

楚明昭勾唇:“聪明人说话果然不累。大皇子一死,二皇子便是头号嫌疑人,而你——”她指了指他的刺青,“会成为父皇清剿萧家余孽的借口,届时三皇子便能坐收渔利。”

她忽然贴近他耳边,“但你我都知道,三皇子才是当年灭门案的真正推手,不是吗?”

萧寒浑身一震。十年前他只查到大皇子监斩,却始终查不到幕后主使,此刻从楚明昭口中听到“三皇子”,仿佛有冰水兜头浇下。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究竟知道多少?”

楚明昭不躲不闪,任由他掐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贤妃临终前告诉我,萧家灭门案是三皇子一手策划,他买通御史弹劾萧帅谋反,又伪造了那幅龙纹绣品——”她晃了晃手中的狐裘,“就像这个。”

萧寒松开手,踉跄后退半步。楚明昭整理好衣袖,从袖中取出一锭金疮药:“这是西域冰蚕膏,治刀伤不留疤。

三日后酉时,我会在角楼备下两套西域服饰,萧大哥——“她转身走向庙门,雪光映得她衣袂胜雪,“杀大皇子时,记得在他掌心刺个狼头,就像当年他在萧帅掌心刺字那样。”

庙门“吱呀”关闭的瞬间,萧寒忽然想起,刚才楚明昭扯开中衣时,他瞥见她胸口有片红色胎记,形状竟与凤凰尾羽一模一样,而十年前的小公主,是没有这块胎记的。

雪越下越猛,他低头看着合璧的玉珏,内侧的“忍”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或许,从楚明昭带着泪痣出现在他的刺杀现场开始,这场博弈就早已不是猎人与猎物的游戏,而是两只披着羊皮的狼,在皇权的雪原上互相撕咬,直到只剩一息尚存。

第2章 凤眸藏锋

乾清宫的晨钟响过三声,楚明昭跪在皇帝案前,鬓边还沾着未化的雪。

她捧着染血的狐裘,指尖轻轻划过狼头暗纹:“父皇,儿臣昨夜做了噩梦,梦见母妃浑身是血地说,狼头刺青的人是萧家的守护者……”

皇帝搁下奏报,目光落在狐裘里子的暗纹上。

当年贤妃突然暴毙,临终前紧抓着他的手喊“冤枉”,而楚明昭出生后,贤妃的陪嫁嬷嬷曾偷偷告诉他,贤妃的嫁妆里有半幅萧家密卷,记载着“凤狼合璧”的传说。

“传暗卫统领,”皇帝沉声开口,“彻查所有带有狼头刺青的人,尤其——”他顿了顿,“三皇子府中的西域仆从。”

楚明昭垂眸掩去眼中喜色。

昨夜她故意在破庙“偶遇”萧寒,抛出三皇子是幕后主使的消息,就是算准了皇帝会因多疑而迁怒二皇子。

大皇子已死,二皇子若被牵连,三皇子便是最大受益者,而皇帝最忌讳的,便是皇子结党。

回到椒房殿,楚明昭坐在梳妆镜前,卸去面上的珍珠粉,露出右眼下用朱砂点的泪痣。

镜中倒影与案头那幅萧家小公主画像重合,她勾唇一笑,用银针在画像的泪痣处戳了个小孔——那是她昨日从萧寒的刺青上偷刮的金粉,混着人血调成的颜料,遇热会发出淡淡荧光。

“公主,暗卫回报,东市醉月楼发现狼头刺青的酒壶。”贴身侍女翡翠低声禀报,手中托着个青铜酒壶,壶身刻着极浅的狼头纹。

楚明昭接过酒壶,指尖划过狼头眼睛,暗格“咔嗒”弹开,露出半片绢帕,上面用萧家密语写着:“三皇子私通西戎,密信藏于府中檀香柜。”

她冷笑一声,这酒壶是她今早让翡翠“无意”遗失在醉月楼的,为的就是引萧寒追踪,而绢帕上的密语,却是她根据母妃当年的陪嫁文书伪造的。

申时三刻,三皇子府突发大火,救火的侍卫在檀香柜里发现半封烧焦的密信,字迹虽模糊,“西戎”“粮草”等词却清晰可见。

皇帝震怒,连夜命人彻查,三皇子被软禁在府中,而楚明昭则带着御医前去“探视”,袖中藏着能让人说胡话的西域奇药。

“皇弟放心,皇兄只是暂时受些委屈。”楚明昭握着三皇子的手,将药膏抹在他腕间,“等查清真相,父皇自会还你清白。”

三皇子忽然剧烈咳嗽,眼中泛起血丝,抓住楚明昭的手大喊:“是萧帅!萧帅的鬼魂来索命了!”

这话被守在门外的暗卫听得清清楚楚,不出半个时辰,便传入皇帝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