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要和我离婚(73)
“好啦,绕开那些无用的弯弯绕,让我们把话说开一些,怎么样?”
“我知道您想要更往上走一步,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对手来说,您的筹码顶多足够稳定现在的地位不受动摇,所以才和财团一样,想要试着从管理局这边找些筹码,试着碰碰运气。”
阮慈没有说话,只有平稳的呼吸声证明她还在。
“女士,如果我说,我有筹码,能保证自己在的地方就不存在‘污染’呢?您说这样的本事,在下一轮竞选开始的时候,能不能帮您派上用场?”
女人伸出手,血色的触足立刻伸出,乖乖盘卧在她的掌心,像是幼犬满怀依恋凑上来的头颅。
她俯视着这些诡谲的造物,脸上带着毫无自觉的温情浅笑:“而且我可以保证,不是概率,是百分之百能做到——除此之外,后期我应该也会提前离开管理局,绝对不会出现在民众面前,毕竟监察官的工作我也有点做够了,现在只想找个清净地方,提前过一下我的退休生活。”
“……”
这一次,阮慈沉默了许久。
过了一会,议员女士平静问道:“您介意过来加个班么,监察官小姐?”
“我想您应该不介意的,这毕竟也是管理局常态了。”不等晏秋回答,阮慈便自顾自地又说:“请您稍等片刻吧,半个小时后接送的专车就会到的。”
晏秋声音里带了笑意,也不曾追问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坐标地点:“那您的儿子那里……”
“儿子,什么儿子?”议员女士轻描淡写掠过了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半点接茬的打算。“他是个成年人了,十几年前就该学会为自己负责,他要喜欢谁是他自己选的,我可无权干涉他的喜好。”
阮慈顿了顿,声音里忽然带了些意味深长地笑意,笑眯眯的又补充说:“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家的情况,我们家么……彼此其实都不是很熟的。”
第40章 合作愉快这个女人,看重自己远胜于一……
半个小时后坐上议员专车的晏秋心想,她可能多少还是有点低估了那个条件的吸引力。
离开时其他人的反应如何,女人此时已经漠不关心,就像财团的公子可以将她的婚姻和本心当做蛋糕上不喜欢的奶油花随手撇掉一样,他的能力和资本在阮慈面前,同样也是个完全不需要多看一眼的孩子。
出于礼貌,相关的工作人员大概会进行一些公式化的礼貌回应,不过在那之后又要怎么办,已经不是晏秋有必要担心的事情了。
她给出的条件很具有诱惑力,除了控制污染源压制污染等级变化之外,那句不想牵扯太多,同样也戳到了议员女士最敏感的一根神经。
握在自己手里的刀最好是把听话又趁手的好刀——同时,也应该是把别人掌握不了的刀。
对于阮慈来说,这把刀好用当然很重要,这把刀不会落在其他人手里反过来威胁自己,有时候更重要。
*
晏秋坐在议员办公室时,天色已经入夜。
她下意识地将缠绕在身边的触足当做丈夫意志延伸的一部分,而当她收到短信询问自己去了哪儿晚上什么时候才回家的时候,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好像又哪里不对。
“你们平日里该不会真的自己打自己吧?”妻子的表情满是忧心忡忡:“我还以为他知道我去哪儿了呢。”
触手把自己卷在妻子的小腿上,发出某种不情愿的黏腻哼唧。
不要……分享……
我的……
祂喃喃低语,连带着触手缠绕的力度更重,仿佛透过血肉贴附骨骼,晏秋拍拍其中一只,微微有些头疼。
她有点担心丈夫那边的反应,毕竟她以为双方信息只是相对延迟,而不是因为缠在她这边的部分因为不想把信息分享给本体,所以林暮川对她的情况居然也能是一无所知。
……这么一来,情况就有点微妙
了。
毕竟在林暮川的视角下,自己这段日子早出晚归言辞敷衍,简直就是个要将冷淡发展成冷暴力的恶劣妻子,晏秋动动手指,正琢磨这条短信要如何回复才比较合适,那边的议员女士已经推门而入,笑容谦和温良,很自然地选择了一个与她距离颇近的位置,款款坐下。
“让您大晚上跑到我这里来加班,真的是非常抱歉。”阮慈的脸上露出一点温柔的歉意,随即便再坦然不过地直接切入正题:“所以为了避免浪费更多时间,不如我们直接把情况说的更直白些吧。”
晏秋安静坐着,看着这披着温润皮囊的政治动物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每一寸细节,这种被同类以目光切割重新估量价格般的物化感并不令人愉快,但女人仍是扬起习惯性的微笑,心平气和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不过片刻,阮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从外形上来看,您还是一位美丽且完整的监察官。”阮慈笑眯眯的表示,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晏秋的眼睛:“虽然大众视角下的管理局在污染问题上几乎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但恕我冒昧……至少现在,我没能看出来您和其他监察官的区别,女士。”
晏秋温声反问:“您的意思?”
“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证据,大概也很难找到客观佐证,以此来证明您之前的所言非虚。”阮慈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遗憾,语气情绪的起伏却并无太多变化:“不过我想,这应该也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冒犯?毕竟迄今为止,监察官们展现出来的能力更多是一种单方面的描述,您说您能看见比别人更多,我信,但您说您能做到前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