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养大了阴鸷反派(48)
景延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走进堂屋,越发好奇这对“兄妹”到底在搞什么鬼。
“如果你不要我,就推开我,咱们分道扬镳,我再也不纠缠你……”
对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急促的呼吸声,间或夹杂几声叫人听不明白的呻*吟,似是痛苦,又是欢愉。
宇文曜洁身自好,连带着他也从未靠近过烟花之地,更不知道男女独处一室意味着什么,只听这声音,像是邱山在欺负拂雪。
他们都是阿姐的人,无论哪个伤了,阿姐心里都不会好受。
景延往里走,掀开门帘,就见男人饱满的脊背暴露在外,身下是女子衣衫半褪的胴*体。
拂雪一声尖叫,直往男人怀里躲。
邱山回头看到是面无表情的景延,羞愧之下,涨红了脸色,扯来被子盖住拂雪,自己故作镇定的系起腰带,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是兄妹吗?”景延像是没有羞耻心,站在门帘前打量二人,说话像在审人。
“不是。”邱山深深的垂下头,说起内情,“她是我在离家路上救下的,逃离南州路途凶险,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才对外称作是兄妹。”
“说是兄妹,只为唬人,你们彼此并不把这关系当真?”
他话中并无责备之意,二人却是羞愧难当。
拂雪声如细蚊,隐有啜泣,“求小郎君别问了,出门在外,我们也只是为了活命,彼此做个依靠……”
景延本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将胶囊放在手边的桌上,告诉她:“这是阿姐为你绣的香囊,谢谢你给她做的新鞋。”
他转身要走,身后邱山上前一步。
“小郎君要将此事告诉姑娘吗?”
景延侧身看他,身前仍衣襟大开,脖子上还留着女子殷红的口脂,倍感不解,“为何不说,你方才那般,难道不是想娶她为妻的意思?”
邱山偏过脸,声音沉沉,“我一无所有,如何承得起她后半生。”
“那你脱了衣裳是在做什么?”
男人羞愧不语。
“两相欢好,你情我愿。”拂雪泪着眼眸解释,痴痴的盯着心上人。
景延不明白,二人既选择了做兄妹不做夫妻,为何又要不清不楚的纠缠,既然一无所有承担不起责任,又为何不推开她呢?
这与阿姐教他的仁义廉耻,大相径庭。
“是我打扰你们了,事情我不会告诉阿姐,只要你们尽心,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多谢小郎君体恤。”
在二人的目送中,景延离了王家,比起刚才所见的白花花的一幕,心里更多的是念着阿姐答应为他绣的帕子。
旁人如何,与他无关,他只想跟阿姐长长久久的在一块儿,盼这日子永远不要结束。
人走回庄院,看到大门外停了两辆马车,一向耍奸偷懒的婆子们今日却勤快起来,忙进忙出的往马车上搬东西。
看到她们抬着针灸铜人出来,景延顿时反应过来,他们是在搬沈姝云的东西。
他心脏一紧,径直翻墙进院,动作迅速的回到了二人的院子里。
沈姝云正站在门边指挥人搬东西,看到他从墙外跳进来,也不惊,只笑着向他招手,“阿延,你来啦。”
头一回听她在外人面前如此亲昵的喊他,景延心上一热,规行矩步地朝她走去。
“这是在做什么?”
屋里忙活的婆子笑的满脸堆起皱纹,接话答:“今儿可是大喜事,叔老爷派人来接小姐回虞阳了。”
闻言,景延怔在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看向她,对上她歉疚的目光。
沈姝云缓步走来,小声同他说:“叔父婶娘从来不爱管我,这次回去,我只能带拂雪一个,你暂且与邱山在一处,等我寻到机会便接你进沈府,好不好?”
不好。
景延咬紧牙根,只觉得二人的平静日子被打破,她这一去,再相见又不知要等到何时。
他感到愤懑,又不舍得恨阿姐,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若能做她的贴身侍女,便能时时待在一处,哪还用得着拂雪来多事。
少年难得有脾气,沈姝云知道自己做的不妥,趁着婆子们在忙,悄悄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好声好气的哄他。
“你信我,最多不过半月,我一定叫你光明正大的进府。”
她言辞恳切,景延更不忍苛责,漆黑的瞳孔望向她粉嫩的面容,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好。”他压下那些对未来的恐惧不安,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又迅速松开。
只恐自己没有定力看着她走远,在车队出发前,他便翻墙走远,消失无踪。
沈姝云握着手心残存的体温,眼中再不见少年的踪迹,心下怅然若失。
*
车马颠簸一日,第二天一早,人便从山林原野进入了热闹的虞阳城。
正是初春时节,路边多了许多进城卖野菜野花的农户,沈姝云心里闷闷的,正愁不知带什么礼物给叔父一家,便叫拂雪下车去买了一大包野菜,点名要沾露带泥的,那种新鲜。
沈家是虞阳的大户,第一代货郎发家,第二代生有两个儿子,便分为专攻仕途的东沈府和从商的西沈府。
后来东府的沈大老爷升任京官,为彰显尊贵,便自称京城沈府,而留在虞阳的沈二老爷,没东府西府的牌子,外人便称其为虞阳沈府。
回到虞阳沈府,同前世一样,没有接风宴,没有长辈对晚辈的照顾,沈二夫妻只各自将她叫过去,单独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