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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183)

作者: 唐小圆 阅读记录

依旧没等到她的亲密称呼,反而被岔开了话,谢言昭的眼眸暗了下:“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什么事?”应子清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那么坦然直接地望着他。

谢言昭眼波一动,袍袖下的手指蜷了起来,他说:“窦岚与安景王,于玉川郡一战,双双力战而死。刘弘煦被活擒,现已押解回长安,囚禁于狱中。”

应子清怔忪许久,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这一可以说是爆炸的消息。

才过了多久?朝中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安景王战死?

那个意图篡位登顶的王爷,她以为要有一番苦战,方能决出胜负的人,就这么没了?

一时间,应子清有些茫然失措。

好像她一直准备反击的目标,突然就空了。

与此同时,刘之衍那边,正与窦知微慢悠悠饮着酒:“原来如此,那你们窦氏此番班师回京,想必声名大振了。窦岚骤然去世,如今,谁在朝堂辅佐父皇治理政务?”

窦知微一双小狗眼,望着刘之衍似笑非笑:“太子可以猜一猜是谁。”

“是我母后?”刘之衍抬起眼 。

窦知微的视线,与刘之衍深沉的黑眸,触了下。

聪明人与聪明人的交锋,往往一个眼神,便能试探出一二。

窦知微像是不敌似的,垂下眼睫,遮掩住他眼中的忌惮:“太子殿下一向很聪明。”

刘之衍举起酒杯,闲闲饮了一口:“圣旨,是父皇亲自下的吗?”

窦知微不敢不答,更不敢作假,模棱两可道:“圣旨是盖了玉玺的。”

那就不一定出自庆帝之口。

也就是说,这一次赐给都监特权的指令,主要是窦皇后的意思。

世事无常,朝堂更迭亦是如此。窦氏的家主窦岚一死,庆帝无法处理政务,如今朝堂后宫,真正主掌大权的人是窦皇后。

刘之衍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杯,他的声音与倒酒的声音相比,若不可闻:“如果我是你,偶尔我会想,没了窦氏,是不是会轻松一些。”

哐当一声,窦知微撞倒了桌案上的酒杯,他满脸惶恐着站起身,告罪不止,嗓音发着抖:“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笨手笨脚,我去找人来收拾一下……”

刘之衍冷静看他一眼,点了头,许他离开。

第94章 第94章陪着我

边塞地区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简陋粗旷。从长安城来的诸位,见了浩渺无垠的黄沙,心中兴起一时的新鲜有趣。但到了凉如水的夜晚,孤月高悬,大家开始念及长安的风雅奢靡了。

圆堡中的宴席,人声渐渐消止,大家默默饮着边塞的烈酒,心中有无限茫茫的愁绪。既是担忧如今长安风雨飘摇的朝堂,也是担忧边朔城即将的大战。

谢言昭从一方青色朴素的荷包里,拿出一枚短短的灵签,上面写着“上上大吉”。

“我总想着那夜,你奔跑时的慌张害怕。临行前,我特意从普济寺为你求的,希望这张灵签,能庇佑你平安无常。”谢言昭用两指头捏着,递与应子清。

刀剑无眼,战场如此危险,太子不知道怜惜,竟然把她也带了来。谢言昭坐立不安,在丹墨的建议下,去普济寺求了一求。

应子清看这片小小的灵签,忽而想起,她本该亲自去普济寺求的,结果事情太多,忙忘了。

谢言昭的手悬在半空多时,怕她不接,他轻声哄道:“只是一张小小的签文,不碍事。”

怎么可能没事?若是男子无心,怎么可能时时刻刻担忧少女的安危,乃至日夜辗转难眠,不得不到庙中一枚好签,祈求满天神佛保佑她?

应子清却在想,她三番五次麻烦谢言昭,怎么反过来被他送这个送那个。正犹豫着,谢言昭放入她的手心。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应子清收进自己的荷包,她看他一眼,真心实意笑起来,“你真是好人。”

谢言昭微怔,这句话听起来暖洋洋的,是句好话,他很喜欢。

香巧语兰一齐找了过来,凑向应子清低声道:“太子殿下醉酒,正在到处找子清姐姐,快过去吧。”

明显不是醉酒的时候,应子清心中一紧,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她匆忙跟谢言昭告辞,赶到刘之衍身边。

刘之衍似乎心情不好,喝了一壶瓶的酒,他闹着头晕,站不稳。应子清上去搀扶他,刘之衍顺势揽住她的肩,整个人埋在她的肩窝处。

刘之衍那样高大,沉甸甸压着她,应子清觉得十分吃力。还好他还能走,要不然她只能叫那些男人过来:“怎么喝这么多?头疼吗?”

刘之衍没说话,看起来昏昏沉沉,带着酒气灼热呼吸打在她脖子上。

应子清被他的气息纠缠得面红耳赤,她不好躲开,只得向众人道:“诸位请自便,我们送太子回去了。”

刘之衍走得摇摇晃晃,一手圈住她的细腰,很依赖她的模样。

他这样难受的时刻太少,应子清不由心软,即使当着其他人的面,也没有阻止刘之衍的亲密举止,一路搀扶着他,任他搂抱。

身后的房门一关,刘之衍站直了身,方才那副心事重重的醉态,消失得一干二净。应子清望着他,只觉得徒然之间,刘之衍的气势如同宝刀出鞘,锐利得令人心惊。

刘之衍向外看了眼,冲一个方向吩咐:“命所有人过来。”

呆在暗处守卫的影枭和夜鹰,一齐答应:“是。”

刘之衍转过身来:“京中要出大事。”

趁着其他人还在过来的路上,刘之衍给她解释:“方才,我与窦知微聊了几句。他说的简单,但还是让我探出一些消息。此次窦都监捧的那道圣旨,不是我父皇的意思。我了解我父皇,如果他还清醒,就不可能允许不属于自己的想法的圣旨,盖上他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