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195)
将士们哄笑着,围拥着太子,给他倒了不少烈酒。这些烈酒,比烧刀子还烈,一盅灌下去,像是灌下野火,从五脏六腑往外,烧个透彻。
刘之衍素日平稳,跟喝白水一样,一杯接一杯,看不出烈酒灼烧的痕迹。
他偶尔朝应子清看过去。
刘之衍身边的将领们,大小也是官儿,都端着架子。但他们手底下的兵,已经喝晕了脑袋,脸涨得通红,放浪形骸,伸着脖子,又叫又喊,闹得快没人样了。他们从战场上奔了命,活了下来,谁都不去责怪他们。
与官家女眷那边,隐隐隔开着距离。
应子清抱着膝,和语兰香巧一起,围坐在篝火前。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在发着呆。那两个女孩嬉笑打闹,应子清独自凝视簇簇火焰,若有所思。
刘之衍叫来张泰耀,低声嘱咐了句话。
张泰耀点点头,转身下去。
过一会,张泰耀领着人,给官家女眷那边,送了东西。
一方陶盘,盛着几粒葡萄,切成雪花模样的冰梨,一两枚点了红心的白糖糕。虽然简陋,却叫每个接过点心的姑娘们,都亮了眼睛。
边塞物资紧缺,加上又在行军打仗,平日里每个人的取用,都是极其有限的。别说糖糕了,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如今,战事暂时结束,不必再紧巴巴过日子,限制可以放开了。
刘之衍担心应子清胃口不好,特意叫张泰耀去厨房做了一份。不过他又想到,她一个人吃独食不好看,刘之衍吩咐厨房,给每个姑娘都做一份,让大家沾应子清的光。
女孩子都嗜甜,大家都吃得高兴,纷纷问张泰耀,是谁在大发善心。不过其实她们也都知道,张泰耀是太子身边的人,只有太子使唤得动他。
应子清也接了一份,她拿了颗葡萄放嘴里,就搁在一边了。
没朝刘之衍那边看一看。
刘之衍:“……”
烈酒饮了一杯又一杯,身边已经有武将醉得不省人事,躺在旁边。
刘之衍心思已经不在这里,架不住敬酒的将士们,一波一波地往上赶。
“子清姐姐,你怎么不吃?那快给我!原来我都不爱吃这白糖糕,谁知道来了这里,苦得我嘴巴发麻,一张嘴就是沙粒。一闻到白糖糕,香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香巧馋得紧,笑盈盈扑过来,往应子清身上横过去,去捞她旁边的盘子。
冷不丁,香巧在她腰间,摸到一方硬的纸张:“咦?子清姐姐,你身上藏了什么?好像是张红帖子?”
应子清连忙用手挡了挡,遮住大红的一角,幸好被香巧提点。她都忘了,谢言昭给的婚书,她要赶紧找个地方消灭掉。
“我有点事,先回去一趟,你们玩吧。”应子清把婚书塞好,站起来,匆匆忙忙离开。
刚走进拐角,应子清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男人轻轻一拽,她便撞进坚硬冰冷的怀抱。
“子清,我好像喝醉了,你扶我一下。”刘之衍神色仍是平稳,根本看不出醉意,“你要回去吗?带我一起。”
若不是他身上酒香撩人,应子清都不觉得他喝了酒。
不过,走出去两三步,应子清方才相信,刘之衍是醉了。他走起路来,一会轻一会重,显然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
两人沿着大街回去,街巷的角落,有隐秘暧昧的啧啧接吻声传来。
应子清瞪大了眼睛,那两人她都认识,是一对小夫妻。那家的男人,是刘之衍手下的一个小队长,那个女人也在圆堡里帮忙。
刘之衍垂下脑袋,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解释:“大战后是这样,他们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下来,遇上自己的妻子,是没办法再忍耐到回家。”
“……你不是醉酒了吗?”应子清心跳得厉害,甩了甩头,想把他甩开。
“是醉了。”刘之衍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不放。
不清不楚的朦胧夜色里,刘之衍的眼神直勾勾的,像烧着暗火。
偏偏这个时候,那女子娇滴滴难耐的尖叫声,从喉间迸出。
好似一团荒唐的火,把周围的空气点着了,热得人喘不过气。
应子清再也不能在这里呆了,匆匆说了句:“我们赶紧回去。”
大多数人还在外面玩乐,小木楼这边清清静静,鸦雀无声。
刘之衍由应子清带着上了楼,她下意识把他往自己的房间里牵,进门的时候,刘之衍微微扬起嘴角。
刘之衍还穿着纯金甲胄,上面残留着战场硝烟的气味,和浓郁血腥气。金色甲胄上,血迹斑斑,像是喷涌而出的鲜血洒在上面的。
想必是一场很激烈的厮杀。
即使没有亲临现场,她仍然嗅到刘之衍那一刻的狂放杀意。
应子清不由心悸,想帮他脱下来。
刘之衍伸手,把她拽到身边,将她按在墙上。
应子清好言好语,跟他解释:“我想帮你把盔甲脱了。”
刘之衍低下头,灼热的鼻息裹挟着酒香,在她脖颈间流连,应子清想推开他,却被他单手捉住双腕,扣在墙上。
应子清强作镇定,但心却突突直跳。
刘之衍这么缠人地嗅着她的脸颊和耳朵,又喝了这么多的酒,他努力绷着那根丝弦,欲断不断。
“别乱动。”刘之衍声音很低很哑,也很危险。
“嗯。”应子清乖乖答应,唯恐激起他的兽性。
她太乖了,刘之衍心满意足,在她身上慢慢磨蹭,试图卸去冲动的火势。
他的指尖沿着,缓慢向上滑,握住她的脸。
她眨了下眼,发现自己的眼尾有些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