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196)
“子清,我不能动你。”刘之衍嗓音暗哑,几不可闻,“但我难受得厉害。”
刘之衍那语气,听着有些可怜,如果她想拒绝,好像也是可以的。
那你喜欢他吗?很莫名的,应子清想到谢言昭那句话。
刘之衍问了那一句,没得到回答,郁郁不乐。但他那个,很无耻地往应子清的身上贴,就是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要她碰一碰。
应子清闭紧眼睛,尾音发着抖,听着楚楚可怜:“好……”
刘之衍倏尔睁开眼,里面根本没有醉意,一丝也没有,亮得让人心悸。
听见少女答应的那一瞬间,刘之衍的心猛地一跳,像是等待蛰伏许久的渴望,终于挣脱了缰绳,凶猛地扑了出来。
他看着少女湿漉漉的长睫,吻了下来,炙热的吻,毫不留情吞噬她微弱的挣扎。
第99章 第99章夜奔
撩起床帷,应子清回头看了眼。
刘之衍睡得很沉了,神情洋溢淡淡餍足。
他睡着的时候,鸦黑长睫垂下,鼻梁英挺。薄唇抿着,上面有一道咬伤,是应子清刚刚留下的痕迹。最近太累,他瘦了,下颔的线条变得凌厉。
刘之衍第一次被旁人的手握住,那触感软软的,他觉得生涩,耳廓一直泛着红。
只是他那个模样,看着很淡定,好像应子清才是缠人的妖精。
不过从他们相拥的模样来看,是像那么回事。
刘之衍搂着她,含着她的唇瓣,用他的反应告诉她,他喜欢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他的要求不过分,就是太磨人。应子清耳朵滚热,被人吃着唇舌,手中不得不顺着对方的意思调整。
她气不打一处来,咬了他一下。结果刘之衍闷哼了声,弄了她满手。他精力极好,马上恢复原状,厮磨她的脖子,缠着她想要再来。
弄得很晚很晚,他方觉得够了。
应子清好不容易等刘之衍睡着,舒了口气,放下床帷走出去。
他们的衣物尽数剥落在地上,她翻翻拣拣,找到自己的腰带,从夹缝里找出那张婚书。
应子清把婚书送到油灯上,点着火。她揭开香炉雕花铜盖,扔了进去。怕婚书烧出来的气味有异,应子清抓了把香,一起扔进去。火苗有些微弱,烧一张婚书尽够了。
清晨,房间里的光线,迷迷蒙蒙,香线漂浮其间。
刘之衍睁开了眼,他回身,看了眼在枕边熟睡的应子清,低头在她额间吻了下。
应子清感觉到骚扰,睡梦中仍记得挣扎,把脑袋蒙进被子里。
刘之衍看得失笑,强硬把被子拽下去,露出她的脸,免得她憋闷。
昨晚上,应子清半晌不睡,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
刘之衍起了身,走到香炉前,揭开盖子一看。
香炉里全是灰烬,但从那方方的形状辨认,她烧毁的东西是一张文书。
没烧干净,黑色的粉末挡住上面的字。
刘之衍取了剑,用剑尖挑开那堆粉末,露出底下的大红帖。
虽然模糊难辨,但残留半截文字,不难猜出,写的是“婚书”二字。
遒劲有力的字迹,辨识度很高,是谢言昭的笔迹。
刘之衍点了一摞香线,扔到婚书上,确认剩下的几个字,烧得干干净净,他把香炉盖上。
—
窗棱四合,凤仪殿落下重重宫纱,将所有的光明,拦在外面。
宫殿里四处燃着火烛,然而大殿高耸,黑影罩顶,蜡烛焚烧的光线看起来更加昏沉。
桌案边,摊开一张沾血的急报,信写得简单,窦展的名字及死讯赫然在列。
窦兰芷长久望着上面的字迹,看到视线模糊,怎么都看不清楚了。伸手一抹,方才发觉,她原来满眼是泪。
柴高玄打开宫门,一阵佩环声叮当作响,窦皇后走了进来。
卸去了脂粉,只留唇上鲜红胭脂,窦皇后高昂着头,来到窦兰芷面前:“你都知道了。”
窦兰芷眼泪簌簌直掉,她抬起脸:“姑母,我该怎么办……”
“哭什么,我的父亲也死了。”窦皇后站在原地,举手投足,依然仪态万千,她看着窦兰芷,“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哭是没有用的。”
“何况,”窦皇后轻轻提起嘴角,冷冷道,“你父亲和我的父亲一样,让我们为了他们的大计,和我们不喜欢的男人成婚。等大局定下,他们就把我们丢到一旁不管。侄女,你和我一样,是个可怜人。”
窦皇后在窦兰芷身边坐下,她难得流露些许温情,把哭泣的女孩抱进怀里:“从前我就知道,我父亲有称帝之心。可是我已经进了宫,做了皇后。我问他,你当了皇帝,那我该怎么办?他没有回答。但我想,他做皇帝也行。前朝的皇后,也不是不能成为新朝的长公主。只要我父亲是呼风唤雨的皇帝,什么都可以做到。”
窦皇后缓声道:“可是他的计划太难了。窦岚在棋盘上,摆来摆去,让窦家的每个人,成为他的棋子。他布局布了一辈子,撼动不了庆帝分毫。”
“旁人都说我们窦家厉害,羡慕我们的如何豪奢。”窦皇后眼神黯然无光,“到庆帝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和他那个太子,看我们,跟看丑角一样!我在庆帝面前,连太尉,都不能为我父亲求下来。庆帝一直在收集窦氏的罪名!他以谋逆之名,下了一道旨意,准备把我们所有窦氏满门,下狱候审。”
“姑母?!”窦兰芷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圣上他……下了这道旨意?”
窦皇后轻声道:“是,所以他不能再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