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89)
没走出去两步,破损不堪的襁褓,骤然断开。母亲背上的孩子,眼看滑下来,摔在地上。
应子清心下一紧,蓦地往前。
周遭的侍卫动作快,刘之衍更快,在孩子触地之前,他稳稳将孩子接住。
一抱住那孩子,刘之衍眉心微蹙。
怪不得母亲背着走了一路,这孩子不吵不闹。虽然天气转暖,可是春寒料峭,小男孩冻得手脚发紫,闭着眼睛,好像只剩一口气。母亲遮蔽衣物已经狼狈,哪里还顾得上孩子。
刘之衍毫不犹豫解下披风,覆在婴孩身上,交还与妇人。
那妇人只当寻常公子哥发善心,就要跪下去磕头,感激不尽:“谢谢公子救了我的孩子,这、这么好的袍子,我们不敢要,公子请拿走吧!”
刘之衍没有多言,程飞低声与那妇人说话,阻止了她的动作,他将对方引到住持面前,看看能不能给予一些照顾。
刘之衍与应子清带着一队人马走了。
谢氏族人见谢言昭望着刘之衍离去的方向,小声问:“公子,你说,太子殿下刚才是在做戏吗?”
谢言昭沉吟片刻,摇头:“你没听那妇人说什么?她叫的是公子。做戏要留名,好让人传出去。除了我们几个,今天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再说,做戏,也做不到这上面。”谢言昭叹气,眼神复杂。
他相信,太子刚刚的一番动作,出自于他的本心。
东宫的花厅,点起宫灯。
应子清把新制好的球仗,递给刘之衍,他拿着一方白丝帕,在球杆上轻轻擦拭。
应子清在旁边坐下,望着他瞧。
刘之衍认真做事时,冷冷清清的黑眸专注于一物,很吸引人。
今日经历的事情太多,薛沛南算一件。
应子清其实也觉得离谱,这人求娶,居然不问她本人,而是太子。
“薛沛南的本意,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是想和你拉近关系。”应子清说,“但你何必断他的头发,闹得那么僵。”
“你想嫁给他?”刘之衍转过脸来,静静看她。
“当然不……”应子清马上道。
“那你别管。”刘之衍再度想到薛沛南提的要求,脸色又露寒霜。
“那之后怎么办?”应子清分析起眼下的形势,只觉得不妙。
薛宰相若是愿意释放善意,是最好,偏偏薛沛南作死,惹怒东宫。下午的时候,谢言昭拒绝刘之衍的邀请,可以看作是一种信号,谢氏不想站在东宫这边……
“我不是喜欢薛沛南,可是薛宰相那边,可以缓和的话……”应子清再度纠结。
“子清,”刘之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目光镇定,“别担心。”
“如果薛沛南以索要女人为条件,才能站在我身边,那他不会真心为我效忠。这种投机取巧的盟友,不会长久。”刘之衍神色冷静,“我是圣人钦定的太子,如果我是未来真正的君王,我应当展示我的气魄与能力,
我要他们真心实意地信服我,追随我。唯有让人心甘情愿,才是众望所归。”
应子清眼睛微微睁大,心跳得很快。她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震撼与躁动,久久难以平静。
刘之衍将手中的球仗,立起打量,这是他即将开辟的战场。
第49章 第49章罗纱缠他手腕
驾驭一匹疾驰的骏马,本是一项危险的活动,若是再结合相应的竞技,须得进行专门训练。
李武师须发皆白,身材魁梧,他从战场下来又做起了武师。刘之衍聘请他,是因为李武师亲历过战场的残酷,还活到这个岁数,这不是靠幸运那么简单,他懂得如何在危险中生存。
最后一天击鞠训练结束,刘之衍接过应子清递来的方巾,擦着汗,从在马场下来。
李武师同刘之衍几人,在小路上走:“太子殿下,明天赛事就要开了。听说南蛮子的王子,也想参加?”
“这次真邑进贡不少骏马,圣人大喜,赏赐丰厚的金银绢帛。”刘之衍说,“听说击鞠赛事在即,真邑来的二王子阇耶,特意留下来,说想参加赛事。”
李武师听出话里有话,站停了。
“阇耶想与我一战。”刘之衍道,“他特地求了圣人,圣人不好拒绝。”
很多话不能说透,但李武师已经明白过来。
庆帝久病,这些边疆藩属国渐渐不安分,摩拳擦掌,遣人来窥探大晋朝的国力。
阇耶是二王子,此次随使节来宗主国,是与大王子斗争落败的结果。真邑王当他是弃子,让他作游手好闲的小王子。
阇耶年轻气盛,自是不服。他若是在此次击鞠比赛中,战胜宗主国的太子,如此战绩,必定让他的声望大增!
阇耶想参加击鞠,被庆帝一口回绝。阇耶却在私下,向大晋的武将们开玩笑,听说大晋朝的太子怯懦忧郁,难不成他虚弱到骑不了马?畏惧击鞠比赛?
刘之衍本来为打马毬作着训练,听了这个传闻,当即找到庆帝面前,建议击鞠当日,他们与阇耶的队伍打首场。
庆帝沉吟半日,问刘之衍,你能行吗。
刘之衍一向言简意赅,说大晋必胜。
一句话说得庆帝激动得咳嗽半日,差点没喘上气,连声说了好。
李武师却没有那样的底气,苍老的目光,随着岁月流逝,显得越发威严而沉静:“真邑这个藩属国虽小,生性却野蛮好斗,他们嗜杀,视人命为草芥,以屠戮为常事。”
刘之衍看着他,刚才李武师陪着跑了几圈,仍旧精神矍铄。